第。按理来说,该是她更端庄娴淑,更加冰雪聪明才是,可不知为何,无论说话做事,她总是会被云倾落压一头。这种感觉,让她很不爽。莲贵人愤然地咬着下唇,一路上没有再说什么。好不容易见到了温东霖,莲贵人快步过去,眼底含泪。“祖父,柔儿来看您了,您现在感觉如何?头还疼吗?”
看着衣着光鲜的莲贵人,温东霖眉头紧了紧,虚弱地撑着身体要起来。“老夫见过莲贵人。”
莲贵人连忙把他扶住,眼神嗔怪地道:“祖父,您这是做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
温万山也起身行礼。“见过莲贵人,虽说是一家人,可礼不可废。”
莲贵人虚扶了温万山一把:“二叔快起来吧。”
说完,又趾高气昂地看向云倾落。“九王妃,我们一家人要说话,你不便在此。”
云倾落唇角轻勾,识趣地道:“既如此,那我就去门外等候,只是莲贵人,温大人刚做完手术没几日,还虚弱的很,不要耽误太多时间。”
莲贵人点了点头,看也没看云倾落一眼,就娇弱地拉着温东霖的手说话。云倾落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唇角掀起讥讽的笑。门外,一道影子闪过。云倾落心底安然,站在凉风里,观看院中落叶。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春去秋来,自由禅意。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大门才打开,莲贵人才出来。她眼圈通红,像是哭过。云倾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问:“莲贵人跟温老先生感情似乎很深,温老先生眼看着要好起来了,莲贵人还止不住的伤心。”
莲贵人眼圈红红地瞪云倾落。“我虽不是祖父的亲孙女,可祖父对我胜过亲孙女!这种感情,你这个心肠冷硬的人怎会明白?”
云倾落挑眉轻笑。“我确实不太明白。”
不似亲孙女,却胜过亲孙女。这温东霖乃是无利不起早的老狐狸,岂会做这种事?要么是莲贵人身上有利可图,要么是另有所图。总之,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莲贵人吸了吸鼻子,雪白的脸上神色冰冷。“九王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做个手术,竟把我祖父头发剃光了!他如今卧病在床,拘束于九王府一个小小的院子里,着实是委屈!”
云倾落拧眉解释:“头部的手术本就要剃掉头发,否则如何手术?”
“我不管!祖父在这里不开心,我要接他出去!”
莲贵人急道:“我都说了,祖父在这里过的不开心!他要回别院去养伤!”
云倾落眼神冰凉地打量着莲贵人:“莲贵人,温老先生的身体如今不宜奔波劳累,暂时住在王府才是上策。”
她隐隐感觉到,温家在筹谋什么。否则莲贵人也不会突然这样强烈地要求搬走。莲贵人咬了咬唇,怒道:“九王妃,这就是我祖父的要求,也是我的要求!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云倾落扑哧一声笑了。她眼神讥诮地看着莲贵人,道:“莲贵人,我奉皇命照顾给温东霖做手术,也奉命照看他。除非你能请来圣旨,我才能允许他离开。”
莲贵人眼底神色变了又变,最终咬牙道:“好,我这就进宫请旨去!”
云倾落挑眉跟上:“我正好有几句话要跟皇上说明,就陪着莲贵人同去吧。”
虽依然不知温家在搞什么鬼,可她得做好万全准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莲贵人见云倾落如此谨慎,雪白俏丽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却也没办法阻止云倾落。云倾落上了马车,就跟在莲贵人马车后面,车驾往宫里走。欢喜陪她坐着,路上忍不住抱怨。“王妃,您是王爷正妃,乃是有品阶的,她不过宫里一个小贵人,竟也敢对您颐指气使。”
想到莲贵人敢对云倾落大呼小叫,欢喜就一肚子气。云倾落凤眸里划过讥讽,唇角轻扬。“欢喜,你可别小看她只是个小贵人,只要有皇上的宠爱,连太后贵妃都不敢得罪她呢。”
上次,太后已经初试牛刀。可惜,没能伤得了莲贵人,反而闹的母子反目成仇,甚至牵连到了淑贵妃。欢喜咬了咬唇,嘟囔道:“那是皇上被猪油蒙了心!依奴婢看,这狐媚子莲贵人,不及淑贵妃千分之一好!”
云倾落瞪她,叮嘱道:“这话你自己心里念叨念叨就算了,可别被人听了去,否则到时候就连我都保不了你。”
欢喜机灵聪明,做事勤快,哪里都很好。可唯独一点,嘴快,还没个遮拦。得要她和蓝蝶时时提醒。欢喜吓的吐了吐舌头,抱住云倾落的胳膊撒娇。“王妃,奴婢也只是说给您听听,在旁人面前,那是一个字都不敢提的。”
她就算不珍惜自己的脑袋,也得珍惜自家王妃的颜面。云倾落这才笑了,奖励她一块糕点。欢喜开心地吃了,主仆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宫。苏公公带着莲贵人和云倾落去了御书房,面色复杂。“皇上,九王妃和莲贵人起了些小争执,特意进宫请您定夺。”
明帝放下手中奏折,抬眸和蔼地看向莲贵人。“柔儿,不是去看望你祖父了吗?怎么还动气了?”
莲贵人娇嗔地走上前去,挽着明帝的胳膊撒娇。“皇上,您有所不知,祖父被九王妃剃光了头发,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地卧病在床,他过的一点也不开心!”
“那院子也小的不行,柔儿就和祖父商议,让他回温家别院去休养,可是九王妃不准!”
说着说着,莲贵人声音里带上哭腔。“皇上,您一定要为柔儿和祖父做主啊!”
明帝最是不忍让美人儿落泪,尤其是莲贵人这样一哭,更是梨花带雨,简直哭到了他的心里。明帝眉头不悦地拧起,看向云倾落。“九王妃,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