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任皇后,我为嫡公主,为何不能自称本宫?""你胡说!"凤悦欣忽然站起来,脸色因怒气而被憋得通红,眼底燃烧者更是燃烧着熊熊嫉妒之火。凤浅兮摊开左手,一方明黄绸布赫然入目。"这是父皇亲笔写下还我封号的诏书。"绸布展开,遒劲有力的字迹暴露人前。她手指一松,那绸布似有生命一般飞了起来,落入大内总管安公公的手上。安公公如接了烫手山芋,脸色发白的伏跪在地。"陛下……"楚皇脸色阴沉,如利剑一般刺向静坐不动的楚晔,想起老四被流放朱氏跑去太子府求助被拒后放出奈尔流言后,父子俩在书房的对话。"父皇看了儿臣从天凤带回来的联姻诏书和礼贴么?""朕早已批阅多时。"楚皇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楚晔嘴角微弯,"当日父皇命儿臣前往天凤替六弟提亲,求娶的可是嫡公主,是吗?"婚书是要著名双方名字出生八字的。而女子的生辰八字何其私密,通常只有父母才知晓,更何况贵为一国公主?所以下聘求娶嫡公主,却没有名字。楚皇陡然想起了什么,眸子里划过一丝精光。"十年前凤浅兮的生母被赐死,她已经不再是嫡公主。""父皇错了。"楚晔却摇头,"十年前天凤宫闱之乱,外界只知皇后落罪被诛,其间详情却鲜为人知。世人只知道,天凤皇室制度规格森严,被赐死的皇后已然成为废后,其子女也为庶出。但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一个问题,这十年来,凤帝并未下任何废除先皇后的诏书,只是废除了凤浅兮的封号,却并未有明文诏令贬斥她为庶女。"楚皇暗自一惊,神色慢慢沉了下来。楚晔继续道:"儿臣和天凤礼部交接的时候,婚书上写着,天凤嫡公主和亲北周宁王为正妃,另有姊妹凤氏为媵妾。这中间,未著一人之名。父皇,您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楚皇蓦然眼眶一缩。楚晔清晰道:"先皇后没有被废,凤浅兮依旧是嫡公主。那么也就是说,天凤和北周和亲的有两位嫡公主,到时候天凤若细究起来,谁是正妃谁是侧妃?"楚皇脸色阴沉得可怕,"你既早知,为何当时没有向凤帝呈明?""儿臣询问过,并且要求在婚书上标明两位公主的名字以作区分。"楚晔道:"但礼部说,天凤皇室规矩严苛,女子地位尤其低下,除了帝王所赐封号的公主出嫁只是可将其姓名写于婚书之上,其他人,无论嫡庶,均没有此先例。儿臣也觉得为难,又不敢贸然做主,便只能让礼部呈交于父皇定夺。只是没想到,父皇大约国事繁忙,忽略了这个细节。"他语气有淡淡叹息,似无奈。楚皇却听得怒火中烧,什么不敢贸然做主,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天凤和北周的联姻国书早已昭告天下不可更改。届时凤悦欣为宁王正妃,凤浅兮为侧,凤帝若拿婚书说事儿,便是北周理亏。他想起十年前凤浅兮曾名动天下,想起她曾对天凤乃至各国皇族的影响。若凤帝的本意真的是打算让凤浅兮和亲为正妃最后却落得一个陪嫁的下场,那只怕不仅仅是两国邦交有损,更是会引起各国唾弃讨伐。届时,北周危矣。好,好一个狡猾的凤暝。楚皇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但到底是历经风雨的开国皇帝,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你想娶凤浅兮做太子妃?"楚晔没明确回答,只道:"无论那一纸婚书是计还是巧合,凤浅兮都不能同时与凤悦欣共侍一夫。父皇何曾听闻嫡公主为媵妾一说?""可婚书上也清清楚楚写着另有庶出公主为媵妾……""儿臣刚才已经说过了,天凤的女子地位低下。既然只是一个媵妾,是否是皇室正统血脉并不重要。只要凤帝说她是,那她就是。毕竟只是一个妾而已,无伤大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