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阳指了指外面:“找个地方吧,距离这不远有一家饭店,我们去那,我已经订了包厢。”
温婷很乖巧的答应着,十足一副听话小女儿的模样。温如阳就带着她朝着那家饭店去。说起来还真是巧了:他和温婷刚往外走了没多远,便瞧见秀儿和冬天迎面而来。秀儿和冬天有些意外。不过看到温如阳,还是很有礼貌的打招呼,叫了一声:“叔叔好。”
温如阳欲言又止,有些话想说却终究没说出口。在他看来,现在还不是说清事情真相的时候。温如阳以前一心只想要把女儿认回来,但现在不同。他了解到了秀儿和温婷之间的这些恩恩怨怨。尤其是上一次,有人下毒在洗发精里那件事,被他知晓后,他就明白:即便她们现在还是孩子,可彼此之间的牵扯和纠葛已经到了成人级别的程度。如果他现在贸然把秀儿认回来,只能遭致温婷的怨恨,那时候,极有可能激化两个孩子之间的矛盾,最终只能是让自己的女儿更加被动。尽管秀儿并不怕温婷做什么,但有一句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果温婷真的惦记上秀儿,处处的给她设陷阱,偷下手。对秀儿来说也是极糟糕的一件事。因此,他现在必须要将真相隐藏起来。他在等,等这一次温如春与温婷的鉴定结果。若温婷不是温家的女儿,那什么都不用再说了,他必定不会让温婷对她女儿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可如果温婷真的是温家的女儿。他就要想办法化解两个女孩之间的纠葛和矛盾。所以从长远的利益考虑,温如阳这会儿并没有说出真相。旁边的温婷见状,抿着唇没吭声,心底却心花怒放。今天温如阳来的时候她还挺忐忑的。想着:会不会真的是和秀儿有关系?如今看见秀儿见到他还叫‘叔叔’,温如阳也是一副很淡定接受的样子。温婷就敢确定:他们一定不是父女!既然不是,她也就没有什么可忌惮的了。所以,温婷的心里一下子又飞扬了起来,整个人似乎都感觉轻快了不少。但脸上还是装作一副很乖巧的模样。只不过看向秀儿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得意。4个人见面,然后擦肩而过,冬天和秀儿继续向学校去。他们是刚刚才回来。早上,夏青山本来想早点送她们过来,半路上车出了点问题,没办法,只能是等过路的公交车带他们。偏偏等了半天也没有一辆公交车肯停。两个孩子郁闷不已。刚好赶上一个过路的司机瞧见了。好心的把两个孩子带上了。夏青山还担心这陌生的司机会对两个孩子不利,然后他跟着两个孩子一起进了城。之后又换乘公交,辗转着到了学校。所以他们两个是现在才到学校的。擦肩而过后,冬天和秀儿直接朝着学校走。双方距离有些远了,冬天问道:“上次你和温如阳的DNA检验结果也该出来了吧,怎么好像一直都没有和我们联系呢?”
秀儿闻言笑了笑说道:“那还不简单,肯定不是亲生的呗。”
“要不然,早就来找上门了。”
“刚才你也看到了。他看到我的时候很平静,也很淡然。”
“我叫他一声叔叔,他也没说什么。那就证明我和他真的没关系。”
说到这里秀儿笑了笑:“其实我也不大想认他。但确定他不是我父亲的时候,我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心底微微有些失落,却又有些放松,他们家的那个环境和他所处的地位,真的是挺复杂的,不是就不是吧。”
“挺好!”
秀儿最后说的这两个字,当真是复杂至极。冬天想想也有道理。于是笑着说道:“没关系,反正我们有爹有娘的,是不是亲生的有什么关系。”
秀儿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以后我也不找了,就这样挺好的。”
“我的爹娘就只有一个,就是夏青山和林月。”
“将来,等他们老的时候,我就给他们养老送终。”
冬天忍不住的瞪眼说道:“你这叫什么话?你给他们养老送终,那我算什么,好歹我是儿子。”
林月却捂着嘴笑了起来。说道:“你都上国防大学了,以后就是军官了。”
“你常年都得在部队,哪有功夫管他们呢?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让我说呀,等到后面你结婚有了孩子,你不把孩子送到他们那就已经念阿弥陀佛了。”
“还给他们养老送终……做梦吧你!”
冬天气笑了说道:“你个小丫头,居然还敢嘲笑你哥。我是不是好久没收拾你了?”
秀儿笑着跑开了。“有本事你就来追我呀,追得上我再说。”
冬天无奈,不过还是跑着追了过去。他也很清楚,很快她们可能就要各奔东西了。到时候兄妹两个能这样欢声笑语的互相追逐已经很难了。尤其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变成了成年人后,就要有了分寸和稳重,再也不能像孩子那般的嬉戏。两人一路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听说冬天的决定,很高兴。但听说秀儿不保送的时候,心里也说不清楚是该高兴,还是有些失落。失落的是:一个保送燕大和清大的机会,就这样被秀儿双手奉送出来。高兴的是:如果秀儿参加高考。估计高考状元绝对是她的,跑是跑不掉了。这样703又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荣誉。到那时,即便是在整个燕京城都要拔得头筹了。秀儿就在办公室里看着哥哥填好表格,然后和哥哥一起离开了。校长便将这消息告诉了三个教务组的组长。并且告诉他们:把秀儿让出来的那个名额重新选个人填上。几个教务组的组长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挺厉害,居然直接放弃了保送。这时候再说温婷和温如阳。两人到了饭店落座,在包厢里先是要了饭菜,等到服务员下去的时候,屋子里就只剩下两个人。温婷垂着头坐在那里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