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该抓的就是父亲,酒是个好东西,色亦是。”
“既然不冤枉,案子为何会翻过来?”
萧臣定要劝服邢栋,因为剩下的人选都是太子的人。哪怕邢栋不是那块料,也要先顶到那个位子上!“能把案子翻过来的人只有陈留王自己,陈留王是晋国汝襄王阶下囚,汝襄王又是歧王亲舅舅,那日天牢歧王送臣与司马瑜回府已然说明所有猜测都是事实。”
萧臣欣慰,不笨。“有恩不报么?”
邢栋闻声看向萧臣,“魏王打算报恩?”
“算是吧,想替歧王收揽你。”
萧臣没有拐弯抹角,一字一句透着真诚。邢栋显然受宠若惊,随后无奈自嘲,“我可能不行。”
“司马瑜与本王说过一句话,是男人,永远都不要说自己不行。”
萧臣想到司马瑜说这句话时的壮志凌云着实有几分感慨,但凡他把追女人的心思用在正途,早就升至副将了。邢栋沉默片刻,“臣愿顶在这个位子上,他日王爷有更适合的人选,臣随时可退。”
萧臣颌首,“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夜深寒重,星隐成霜。萧臣办完事早早回到魏王府,吃了饭,洗了澡,洗澡的时候故意放些花瓣,司马瑜说女人喜欢看男人流汗的样子,但不喜欢流汗的味道。她们喜欢香味儿。萧臣舍不得脱下温宛给他买的衣服,于是想了一个办法,洗过之后以内力散热烘干。湿哒哒的单衣褶袴穿起来是真冷,鸡皮疙瘩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疯长一批掉一批,掉下一批长一批,掉到最后都有点儿不够使的赶脚。终于,在萧臣折腾一个时辰之后,温宛如期而至。哪怕萧臣换了玉冠,身上隐隐可以闻到清新的味道,温宛所有注意力依旧集中在桌案的银票上面。“一万两?”
温宛之前打听过,渝韩生真迹黑市价只值五千两,还得是真迹!“嗯。”
萧臣也是第一次洗澡用花瓣,这会儿他每走到一处都会留有淡淡的香甜味道,他很满意,便想知道温宛是不是也满意。于是温宛走到哪里,他便一步不差跟到哪里。桌案前,温宛正专心致志数着桌上银票,萧臣故意靠近一些,再近一些。直至温宛数完银票,十张一千两的银票,一张不多一张不少,“魏王……”“县主何事?”
萧臣薄唇浅抿,神色泰然,居高临下看向温宛,黑眸透着淡淡的温柔。他欣慰温宛终于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了。“我是不是耽误王爷的脚落地了?”
温宛虔诚开口,声音比萧臣的目光还要温柔。真迹是萧臣托人拿到黑市的,如此看,他托付的人靠谱!萧臣没听懂,温宛则十分礼貌低下头。某王爷这才反应过来,因为靠的太近,他踩到温宛脚了。“抱……抱歉!”
萧臣脸色胀红,急忙后退。温宛生怕萧臣不好意思,连连摆手,“没事没事!王爷随便踩!”
萧臣尴尬至极啊!温宛想了想,递过去一千两,“这是王爷的应得的。”
只要温宛有钱,对萧臣她不抠门儿。萧臣拒绝,“本王缺钱的时候会管县主要,现在还好。”
温宛也不强求,随后开始算计手里的钱当如何用。她答应过与温君庭平分,五千两给君庭,剩下一千两替卫开元还给伯乐坊,剩下四千两在东市给七时开一间妆暖阁。租与买不同,在东市花两千两租店面足够用,剩下两千两进些胭脂水粉首饰之类绰绰有余。想完这些事,温宛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卫婧已经对卫林娘下了杀心,她要怎么做才能化解这段恩怨?但凡做的不好,杨肃认子这件事或许会是悲剧。若是悲剧,杨肃岂会感激歧王。“县主在想什么?”
萧臣放弃让温宛闻到自己身上的香味,行至桌案对面坐下来。温宛长长吁出一口气,“卫婧怀有三个月身孕,母子连心,她根本不会因为当初的约定打掉自己的孩子。”
萧臣略惊,“卫婧怀有身孕?”
温宛愁肠百结的点点头,“还有卫林娘,她哪怕给卫开元叩上私生子的帽子也要让他认祖归宗,她就没想过,若然她逼卫婧打掉腹中骨肉,卫婧又怎么能放过她的骨肉!”
萧臣听的有些乱,温宛便将两人恩怨原原本本重复一遍,“解铃还须系铃人,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卫婧一面。”
萧臣心疼温宛,“如果实在难做可以不做,这件事本也与你无关。”
“这件事于你……于你我都有关系。”
温宛抬起头,认真看向萧臣,清澈明眸里闪着两簇烛光。萧臣在温宛眼睛里,看到自己。温宛解释,“我把卫开元买了,他出事我要承担责任,还有……魏王别看我笨,可杨肃有多重要我懂,这件事我能办好,你信我。”
“我信。”
萧臣忽而一笑。他喜欢温宛现在的样子。忽然很想算一算,温宛有多久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苏玄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