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可她知道此时此刻,萧臣紧握她双手的这一刻,她心里有什么东西正不安分的涌上来,挥之不去,她根本无法控制。这种感觉与上一世喜欢苏玄璟不一样。她喜欢苏玄璟,就像是喜欢一件珍宝,捧在手里怕碎,含在嘴里怕化,她一味付出根本不求回报,哪怕从大婚到死前那一刻她都未与苏玄璟圆房,可是没关系啊!她不在乎!你能说那不叫喜欢吗?那也叫喜欢!可如今与萧臣在一起时不一样,她会因为萧臣吼她委屈,会因为萧臣哪一个晚上不来患得患失,会为因为萧臣喊她一声‘宛宛’彻夜难眠。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重活的这辈子,她不能傻傻的像个白痴!温宛想要挣脱萧臣握住她的手,却被萧臣钳固住,她挣脱不掉,“我骗你的。”
萧臣一语,温宛震惊,呆呆望过去。“订亲是真的,与儿女私情无关是假的。”
哪怕司马瑜临走之前还在提醒他‘切勿操之过急’,可这一刻,萧臣更想尊从自己的心意,“我没有想要自己面面俱到,就是看到你冷我心疼,我不想你冷,我想尽我所能,把最能保暖的东西都给你,如果你愿意我想把你抱在我怀里。”
温宛立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炸起浑身的毛,一对眼珠子仿佛是要从眼眶里蹦出来,“王……王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
萧臣越发紧的握住温宛手腕,目光平静,又坚定,“我知道苏玄璟入御南侯府提亲你没答应他那一刻,我很开心,比开心还要再开心一点。”
温宛脑子‘嗡’的一声,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知道德妃千秋宴你为我出头那一刻,我也开心,因为我发现你心里似乎有我。”
萧臣忍了两辈子,如今他想把憋了两辈子的话一字不差说给眼前这个女子听。“后来你与苏玄璟一起查七时的案子,我以为你还是喜欢苏玄璟的,我又不开心,你毫不犹豫从我的马车里走出去,坐上苏玄璟的马车,头都没回一下,我心很痛……”萧臣声音沙哑,眼睛里再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只有温宛,“再后来,你答应愿意帮我将苏玄璟跟柳滢促成一对,我又变得很开心,你叫我堤防苏玄璟说他不是好人,我开心……”萧臣一件事,一件事诉说,说到动情时噎了噎喉咙,眼睛里闪出淡淡水泽,“直到你答应,与我订亲。”
温宛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一直以为是她一时意乱情迷,拜倒在萧臣的美色之下不能自拔。可原来,她才是那个美色。“可是……你说我们是兄弟。”
温宛脑子里太过混乱,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问题。萧臣浅笑,薄唇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淡淡的麦色肌肤,剑眉星目,五官硬挺,“那可不是我的说呀,那是你说的。”
萧臣抬起手,在温宛鼻尖上刮一下,“你把我当兄弟,我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开心,那时便想着是兄弟也好,只要能跟你毫无顾忌在一起,怎么都行。”
温宛终于从震惊中缓过来,她小心翼翼试探,“所以,王爷……喜欢我?”
萧臣握着温宛不再挣扎的手,轻轻舒出一口气,郑重道,“这不是喜欢,是爱。”
司马瑜曾与他说过喜欢与爱有那么多不同,可他只记得其中一句。喜欢可以是很多人,爱就只能是一个人。他萧臣这辈子,只能是温宛。因为只有温宛能让他觉得冬天不再寒冷,夏天不再炎热,秋天不那么凄凉。有温宛在身边,每个季节都是春天,每一天都是春暖花开的美景。“我爱你。”
萧臣这句话感动了自己,温宛还未怎样,他眼泪掉下来了。他再也等不了,他怕没有下一世。温宛吓一跳,过往建立起来卑微友谊使得她本能抽手替萧臣擦干眼泪,“爱我就爱我,哭什么呢。”
萧臣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噼里啪啦掉不停。一只手不够用,温宛干脆两只手一起伸过去替萧臣抹过眼角,“别哭别哭……”两世深情拼尽一切,终换得你回眸一笑。萧臣猛将温宛抱在怀里,下颚抵在她肩头,压抑太久的情绪一瞬间宣泄,萧臣竟然哭出声。温宛被萧臣揽在怀里,她下颚也抵在萧臣肩头,奈何身高差距,她的头只能仰着。仰着也好。天那么蓝,似碧玺清澄,连一丝浮云都没有。风那么温柔,轻轻拂过脸颊,莫名的惬意。抱着她的这个男人那么珍贵,可爱又温暖。原来她上辈子自诩死心塌地爱着苏玄璟也不过是个玩笑,那或许也是她求而不得,又不愿舍的执念罢!这才是爱?温宛慢慢闭上眼睛,感受从萧臣身上传过来的温暖。那颗纠结又忐忑不安的心落下来。萧臣,这一世我想试着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