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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那般恐怖,沈萋萋只好打消了念头,转而拿出了针线盒子。
“嬷嬷,拿来做衣裳的布还有没有剩的?我想缝两个香囊。”去踏青时顺道捡些花回来,晒干了放进里头,就算不戴着,挂在床头也是极好的。 “是有剩的,不过姑娘不准备给大少爷也做一个吗?”
虽说大少爷不一定会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但怎么也算个意思了。 毕竟为姑娘做了那么多事呢,不感谢一下,也是说不过去的。 沈萋萋手里拿着针线,听了歪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的确是要的,那嬷嬷挑两块合适的布过来罢。”
香囊不难做,她一会儿就能做好,只是在花样上要多费些功夫。 正想着呢,墙头的海东青张开翅膀叫了两声,沈萋萋探头,看它时顺口问窗边的金宝。 “把它绣在香囊上,你说表哥会不会喜欢?”
金宝想想,点了头,“姑娘绣的,大少爷肯定会喜欢。”
她又开始忘了自己身份,连奴婢都不自称,何嬷嬷有心训上几句,但见沈萋萋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也就作罢了。 说到底,姑娘才是主子,当主子的都不计较,她又哪能越俎代庖,平白惹嫌呢。 “那就劳烦嬷嬷找些金丝来吧,我用金丝绣上,那样也不会显得太过廉价了。”
何嬷嬷应声去了,去厢房找了东西过来,刚好林嬷嬷也跟了过来。 “离天暖还有些日子呢,老奴就又做了几双靴子,姑娘试试合不合适,若是不合适还能有时间改呢。”
鹅黄色的靴子上绣着些许竹叶与兰花,与衣裳相得益彰,配做一套正好。 沈萋萋拿在手里细看,只觉得竹子和兰花不像是绣上去的,倒更像是真的。 “嬷嬷手艺真的极好,我觉着给老太太做衣裳的老师傅都不及您一半呢。”
给老太太做衣裳的老师傅是京都里有名的绣娘,找她做衣裳的夫人数不胜数,她这么说,自是让林嬷嬷喜不胜收。 “姑娘莫要这么说,这话说多了,这老货该美上天了。”
何嬷嬷打趣了一声,得了林嬷嬷一个白眼后,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姑娘知老奴手艺好便罢了,可莫要说出去啊,被老太太知晓了,还不得让老奴日日为她做衣裳啊,老奴这双眼睛还想多用些年呢。”
绣活儿十分费眼睛,她又上了年纪,实在是没那么多精力了。 给姑娘做,那是因为她是主子,人又乖巧知礼,若是换作他人,她都不稀得说自己还有这份手艺。 “我晓得了,嬷嬷就只宠我一个,就给我做衣裳,旁的谁也不给。”
她嗓子已全好了,声音绵软,说话时又轻声细语的,听在耳里就跟享受似的。 就算现在说着自私霸道的话,丝毫不令人讨厌不说,倒让人忍不住为她心软。 这么个乖巧的小姑娘,也怪不得大少爷为她软下心肠呢。 金宝又拿了一块糕点呢,见银宝直勾勾盯着,忙把吃了一半的糕点塞进她嘴里。 两人手撑着窗户,见沈萋萋在挑选合适的线,探了个脑袋进来看。 “姑娘,我们能自己做一个吗?”
沈萋萋点了点头,末了停下动作转头看她们的手,心中怀疑,“你们会做吗?”
那一双手布满茧子与伤疤,着实不像个能拿针线的。 金宝点头又摇头,“会倒是会,只不过做得一般般。”
银宝听后,默默转过头,那哪是一般般啊,简直是不堪入目,也就她自我感觉良好了。 “那你便挑自己喜欢的吧,我这儿有好多呢。”
沈萋萋拿着自己需要的东西挪到一旁,给她让出了位置。 金宝也不是个怵的,见何嬷嬷没有反对,双手撑着窗台一跳,就稳稳坐在了软榻上。 拿了针线后,她还不忘把桌上的果子糕点拿给银宝,然后自己才动手。 无事做的银宝吃撑后就被嬷嬷拉了壮丁,拿了锄头在院里哼唧哼唧锄地。 “嬷嬷,锄这些地作甚?”
“寻些花种栽下,等过些日子,这儿就满院花香了。”
现下都已经种了不少了,再种就要没走路的道了。 银宝努努嘴,却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一番,面上还是听话地动作起来。 一时间,清净的小院突然就热闹起来,忙活间时不时传来的一两声揶揄,听着就十分有生活气息。 沈萋萋对着墙头的海东青作绣,可才刚绣了脑袋,哨声隐隐约约传来,海东青就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看着才刚开始的香囊,沈萋萋转头看向金宝,“金宝,咱们还是去找表哥,让他借我一只海东青吧。”
她都还没有绣好呢,也不知道海东青还会不会回来。 金宝吮着被戳出几滴血珠的指头,依言点头,“好呀好呀,最好是给只最威猛的。”
“把它留在院里当护卫,连老鼠都不敢来的。”
沈萋萋可不晓得它会不会抓老鼠,只是想着好歹让她绣完。 她下了软榻,何嬷嬷拿了披风过来,替她披上时吩咐道:“姑娘腿脚未好全,你仔细照顾着,可别让她累着” 金宝笑着应了,探出脑袋招呼银宝,“快去洗洗手,咱们与姑娘出去走走。”
沈萋萋走路还不大利索,好在从后头绕过去,长风阁也不算太远,再让两人搀扶着,倒也不会有多累。 等两个丫鬟扶着沈萋萋出了院子,张嬷嬷过来,与何嬷嬷站在院门看。 “既是那么担心,怎么好让姑娘过去?”
姑娘身子骨那么弱,要是又伤着了,怕是不能去踏青了。 何嬷嬷斜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呀。”
姑娘无依无靠的,不巴着点大少爷,日后生疏了,她还怎么在这府里过下去? 她日子不好过,她们这些个伺候的奴婢只怕会更难过,所以啊,该走动的须得走动呢。 张嬷嬷见她不愿说,啐了她一声,“你个老东西,还与我拿乔起来了,既这么着,往后我可不帮你揉肩捶背了。”
何嬷嬷年轻时容貌艳丽,刚为奴那会儿受了不少主母搓磨,年纪轻轻便落下病根,到现在是日日得揉肩松筋。 若是没有张嬷嬷的好手艺帮忙,她夜里怕是会痛到睡不着,于是便笑着把自己的小算盘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