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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跟随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沈萋萋越看它越像刚刚飞到自己院子的那只。
她放开捏着的衣角,双手撑在窗台上,探着脑袋似乎是要细看。 顾庭殊伸手,挡着她的额头把她带回来,拿出哨子吹了几下,那原本在枝头栖息的海东青就张翅朝他们飞过来。 它的动作太快,沈萋萋都来不及反应,就连惊呼声还在口中,那只海东青就已经落在了窗台上,与她距离不过咫尺。 她被吓得后退两步,下意识抓着旁边的人稳住身子。 她大半个身子藏在顾庭殊身后,只敢探着脑袋瞧它。 “表哥,它会不会啄人?”“不会。”
他亲手养大的东西,若是不够听话,早就怕烤来吃了。 他说得十分肯定,沈萋萋提着的心放松下来,悄悄靠近了些。 可她一动,那海东青的脑袋就跟着一块转动,就好像她已经被当成了猎物一般。 顾庭殊睨了她一眼,并不作声。 海东青站着不动她就已经怕成了这样,也不知适才哪来的胆子,竟敢说借一只回去。 “表哥,还是让它站回枝头上吧,我在这儿看着就好了。”
沈萋萋还是怕它会突然奋起伤人,依旧不肯靠得太近。 她小心翼翼地,不敢做出大幅度的动作,就生怕会惊到海东青。 顾庭殊挥了挥手,海东青被他的动作弄得往后一退,然后展翅飞走了。 “过来替我研墨。”
针线盒还没有拿过来,她坐下后无聊得抠着指甲玩,怕她抓伤自己,顾庭殊开口喊她过来。 替他研墨总好过自己干坐着,沈萋萋挽了袖子走过去。 案桌上放的都是各路送来的公文,她目光扫过一圈,而后便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一眼。 两人都不再说话,书房一时之间变得很安静,只能听见研墨与毛笔在纸张划过的声音。 “侯爷,姑娘的针线盒与羊乳送过来了。”
许久不曾研墨,才一会儿手便酸了,好在很快就响起了十二的声音。 沈萋萋看了眼顾庭殊,见他不出声,自己停了动作,起身去开门。 “姑娘安好,这是侯爷吩咐的东西,劳烦姑娘端进去了。”
顾庭殊不出声十二不敢进去,把东西交给沈萋萋后便关门退下。 书房内就只有一张案桌,沈萋萋拿着东西犹豫了下,才把东西轻放到窗下的茶台上。 “表哥,你要的羊乳到了。”
“把它喝了。”
沈萋萋没想到这碗羊乳是为自己叫的,抿嘴笑着给顾庭殊行了一礼,“多谢表哥。”
羊乳并不是多难得的东西,难的是如何把它煮得无腥无膻。 府里有点心师傅会做,只是都先供去了老太太那里,她若想吃,便只能拿银子去请师傅做。 她月银不多,是舍不得费钱买了吃的,因此上回吃过时,都已经是去年中秋时老太太赏的了。 十五岁的小姑娘,对香甜的羊乳没有丝毫抵抗力,谢过后便坐在窗边,舀起羊乳慢慢喝着。 她吃东西时很是斯文,并不会弄出任何动静,但顾庭殊还是停下了动作。 只是一碗普通的羊乳而已,也难为她吃得那么香。 一碗羊乳见了底,沈萋萋才停了下来,拿了帕子拭着嘴角,抬眼瞧顾庭殊。 “表哥,我吃好了。”
她笑眯眯的,就好像吃了山珍海味一般,顾庭殊磨搓着腰间的玉牌,“嗯”了一声。 “十二。”
“属下在。”
“让厨房每日送两碗羊乳去清竹小筑,还有,姑娘今日在这儿用膳,让厨房做些姑娘爱吃的来。”
站在屋外的十二高声应了,转身时见金宝银宝两人好奇的打量,直接把人提到远处的檐下。 “离书房远些。”
金宝“哦”了一声,莫了又拉住要走的十二,悄声问:“侯爷今日心情是不是挺好的?我第一次听到他说那么长的一句话。”
十二听罢,黑沉沉的眸子紧盯着金宝,在她被盯出一身冷汗时低头发出沙哑的笑。 “你若是管不好自己的耳朵与嘴巴,我不介意替你管管。”
他的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佩剑上,威胁意满满。 金宝忙捂住嘴巴,想了想又拉过银宝的手捂住自己的两只耳朵,摇头示意自己能管得住。 等到十二走出院子,金宝才放开手,长舒口气,“太吓人了,我刚刚都要以为我小命不保了。”
说着话,她又从怀里摸出一把西瓜子,分了一半给银宝后自顾自吃了起来。 银宝看看手里的西瓜子又看看她,张张口想说些什么,但见她要把西瓜子收回去,又默默闭上了嘴巴。 罢了罢了,不问来路,自己还能分一半吃呢。 在窗边绣到午时,顾庭殊停下笔时,沈萋萋也放下了香囊。 “在屋里吃还是在院子里?”
“院子里吃?”
他似乎不被府里条条框框捆着,竟想在院子里用膳。 沈萋萋惊讶了下,顾庭殊就已经接收到了她的意思,让人把午膳摆在院子里。 在院子里吃午膳,这辈子还真的是第一次,洗了手出来时,她还有些不可置信。 顾庭殊吃得简单,平日里上的菜不过五六道了,多了一个她之后,圆木桌摆竟得满满当当。 下人都被遣退出院外,后院的海东青嗅到味道,都飞到了屋顶上盯着。 被它们围观着,简直比在老太太院时用膳时还要紧张。 原本中间还能坐下两人的距离,也因为害怕而被她慢慢拉近到一尺之间。 两人靠近太近,顾庭殊夹菜的动作大一点都能碰到她。 他看了眼还在抬头盯着海东青的沈萋萋,换了只手拿筷子,给她夹了块鱼肉。 “好好吃饭。”
他声音里没有丝毫情绪,就只像随口那么一说,但沈萋萋却不敢再看,乖乖转回了头。 一炷香的用膳时间,沈萋萋都没能为自己夹一筷子菜,每每一口菜还没有吞口,下一筷就已经被放进了碗里。 一碗饭还没吃尽,她就已经先撑着了。 见顾庭殊还要再夹,她赶紧致谢,“谢谢表哥费心,萋萋已经吃好了。”
明明都在为自己夹菜,也不知他碗里的饭怎么就用净了,自己停了筷子后,他也停了下来。 “香囊绣好了吗?”
“嗯?”
沈萋萋略一摇头,“还没有呢,表哥要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