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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既已知晓,又何必学那长舌妇,一问再问的。”
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要气死人。 沐承泽拿起腰间的扇子扇了扇风,边摇头边甩了他个白眼。 “就你这个性子,沈家表妹跟了你当真是受了十万个委屈了。”
“嘴里永远没有一句好话,孤就好奇,你是不是与沈家表妹也是这么说话的。”
“你若是这般与她说话,会不会时常把她气哭,若不是,那你与她相处时又是个什么模样呢?”
他话越来越多,一点都没有停下的意思,顾庭殊甩开他的鞭子,驾马而去,徒留一片尘灰给他。 马蹄扬起的灰尘把沐承泽俊朗的脸弄得灰头土脸的,他气得扇子都扇不起来了。 他收了扇子,咬牙切齿地追了上去。 精心喂养的汗血宝马可日行千里,一路快马加鞭,他们在午后时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 到了一处驿站,他们二人停了下来,让人把马牵去喂食。 驿站原本只接待官家,自从元帝登基后,驿站便开始接待各种过路人,因此他们两个进去倒也不甚显眼。 “阿殊,为兄出来时可没有带银两,待会儿付账时就看你的了。”
沐承泽斜靠在柜台上,朝刚进门的小妇人挑挑眉,见对方又羞又恼地避开,才笑着朝顾庭殊道。 “兄长身上披着的这层皮倒是还值上几个钱,若是无钱付账,拿它来抵便是。”
两人轻装出行,并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这身衣服要抵了出去,便真的是身无一物了。 沐承泽拿扇子拍拍手心,颇为无奈地摇摇头,“阿殊可真是无情啊,” “对表妹千般好,却连一顿饭都不肯请为兄。”
“唉,这都什么世道啊!”
他又开始了碎碎念,顾庭殊点了些吃食后转身去了角落里,并不想多听一句。 明明是个男儿身,却啰唆得像个受过无数摧残的深闺怨妇。 “阿殊,为兄骑了半日马,身子乏累得很,不若咱们开两间上房,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吧?”
“你若乏了,便自己去休息,不过我先言明,我没有给你开上房的银两。”
“阿殊可真是无情啊,父亲给了你那么多好东西,却连上间都不给为兄开。”
“兄长。”
他突然叫得特别正经,好像遇见了什么险情一般,沐承泽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笑,直起了腰身。 “何事?”
这儿离京都不过半日路程,那些人不会那么着急,现在就开始对他们下手了吧? 若真是这样,那他们可真是够猖狂的。 “你实在是聒噪。”
———— 短暂的沉默过后,沐承泽拿扇子拍了拍桌子,有些不敢置信,“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他话是多了几句,怎么也算不上聒噪吧。 “为兄可独独对你这般,你不但不觉得三生有幸,竟还觉得为兄聒噪,你也未免太不知足了。”
“这份荣幸我可受不起,兄长还是去找别人吧。”
见他这般不识趣,沐承泽还要再说,却被端着盆子上菜的小二打断了。 “客人小心,这汤滚烫着呢。”
现下正是饭点,店里人渐渐多了起来,饶是沐承泽还有好些话要说,也只能停了下来。 吃饱喝足,两个又重新出发,一路往山道走去,待夜色渐浓时,两人已经到了洛城地界。 “殿下,前方竹林有埋伏,现已全部伏法,无一生还。”
进入一片竹林时,一阵阵清风把血腥味吹来,二人慢慢停下。 十三从竹林出来,报告了一番后又瞬间隐身而去。 “阿殊教导的部下,就是比为兄的好用,狼一都还没有动作呢,他就已经全部解决了。”
顾庭殊给了他个冷眼,“连这些都要比,那么下次遇上危险,就劳烦兄长保护我了。”
这话说的,倒真是让沐承泽感受到了什么叫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真遇过了危险,他自己都还保护不过来呢。 “还是算了吧,我可没有阿殊的好身手。”
“走吧。”
夜里瘴气弥漫,危险性极大,可瘴气也能让他们隐藏得更好,祸福相依,该去的还是得去。 “阿殊,进去之前是不是该先填饱肚子?”
话音刚落,对方就扔了两个干馒头过来,沐承泽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有些后悔出来了。 中午一餐到现在,他算得上是滴水未进,然后就只给他吃这个? 想他堂堂太子,一国储君,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主动跟来这儿受罪啊。 “边吃边走,再晚些野兽出没,便进不去了。”
密林中骑不了马,顾庭殊说着就下了马,解开缰绳后拍拍马头,让它原路返回。 沐承泽嘴里咬着干巴巴的馒头,也跟着下了马,将要进去时,对方突然递过来一粒漆黑的药丸。 “解毒丸,一日一粒。”
瘴气毒性强,若不先吃药,不出半日便会死在里面。 指头大小的药丸,吃着苦到胆汁都快要吐出来,沐承泽边吃边啃馒头解苦。 好不容易咽下去,再看看旁边的人,依旧是那副表情,好似吃的就是普通的药丸一般。 “阿殊,日后若还是有这种药丸,可否让太医把苦味去了?”
“走吧。”
顾庭殊不理他,先抬腿走了进去。 夜色渐浓,阵阵冷风吹过,山脉远处的密林中开始升出片片白烟,白烟随着风袭来,原本停在枝头栖息的鸟儿都扑棱着翅膀边走了,一些飞迟的,都被毒晕了栽下树来。 二人即使是吃了解药,可穿梭在密林时,时不时吹来的瘴气还是堵得他们呼吸艰难。 他们走的还不是瘴气林,这些瘴气也只是风吹过来的而已,竟也这么毒了,若是进了瘴气林,怕是连药丸也解不了这毒。 极快在密林中穿梭,到了下半夜,他们才算是摸到了营地的边缘。 营地两旁被两片山峰隔开,瘴气吹不过来,两个倒是松了一口气。 听着里头隐隐传出的练兵声,沐承泽还要再靠近,却被顾庭殊拦下了。 “怎么了?”
“一路过来,走得也太顺畅了些。”
就算建在深山里,也不该无人巡逻的。 原想着巡逻的人都被自己人解决了,可十三和狼一都没有出来,八成是被人拦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读懂了对方的眼里的意思。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