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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沾着鲜红的血,把药丸推进来时把嘴角染上了一点红。
血腥味把药丸的味道压了下去,顾庭殊喉结动了动,顺着她的意把药丸吃了下去。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乱糟糟的头发,声音喑哑,“知道了,会为你报仇的,好好睡一觉吧。”知道自己彻底安全了,沈萋萋全身心地放心下来,顺着他的手慢慢靠在了石壁上。 她是真的累极了,一靠上就闭眼睡了过去。 见她睡熟,顾庭殊又从身上撕了些布条下来,准备给她包扎时望了眼躺在地上的沐承泽,毫不犹豫地走过去把人提到了角落里。 给他喂了药又点了穴,确定他就算醒来也无法看到那边后,才扒了他的外衣自己穿上。 吃了药后体内毒血翻涌,顾庭殊吐了几口漆黑的血出来,才心无旁骛给沈萋萋包扎了伤口。 刚帮她把衣衫穿好,另一边的角落就传来了动静,想到被自己点住穴的沐承泽,他赶紧走过去。 毒血都翻涌到喉咙口了,却被点了穴动弹不得,沐承泽差些被憋死。 解了穴后他边咳边吐,还不忘抬眼瞪着顾庭殊。 要不是和他是过命的交情,就凭他点储君的穴道,让储君差点憋死这事,都够他死八回了。 “咳咳,阿殊可真是见色忘兄啊,有了表妹就忘了为兄了。”
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顾庭殊就知道他已经没事了,于是转身就起。 沐承泽靠在石壁上,眯着眼看他的背影,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阿殊这衣服这么眼熟呢?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内衫,额头突然冒出三条黑线。 反了反了,阿殊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现在都敢扒了自己的衣服穿上了。 自己是君他是臣,哪有臣扒君的衣服的。 搓了搓有些凉的手臂,他把嘴里腥臭的毒血吐尽,才慢慢起身去扒地上的人的衣衫。 想他堂堂一国储君,竟也沦落到扒死人的衣服穿了,这都什么世道啊。 洞外的雨越下越大,沐承泽拔出死尸背后的匕首,又把尸体拉到外头丢了。 要转身回洞里时,余光见到躲在四周的毒蛇,抽出挂在尸首腰间的匕首,朝一条两指大小的蛇扔了过去。 锋利的匕首直接从蛇的七寸斩过去,那掉落在一旁的蛇头还在张嘴吐着信子。 沐承泽走过去捡起还在不停扭动的蛇身,又故技重施杀了三四条,直到觉得差不多才把蛇剥了皮拿进去。 进去时身上已经差不多湿透了,刚要坐下烤会儿火,顾庭殊就开口了。 “请兄长受累,去拾些柴火回来吧。”
洞里剩下的草木支撑不了多久,若不拾些回来,怕是连那些蛇都烤不熟,更别说身上的衣服了。 他们此时身处密林内,洞外不远处都是几人环抱大的古树,拾些干柴回来并不难。 沐承泽看了眼被他抱着边睡边烤衣服的沈萋萋,再看看已经湿透了的自己,颇为认命的长叹口气,两手撑着膝盖出去了。 再次回来,他淋得特别狼狈,身上就好像是一个被捅破了的木桶,正哗哗往下淌水。 捡回来的柴火太湿,只能放在一旁先烤干,沐承泽把外衣脱了披在枯木上烤火,再想脱时却被拦住。 “有女眷在,兄长还是不要那么孟浪的好。”
他表妹现在昏睡着,而且看这模样也不像是会很快醒来的样子,自己脱了抓紧时间烤干,然后再穿上不就行了? 可看着对方的表情,真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沐承泽长叹口气,只能把解了一半的衣带系上。 “这么些年,我可没有见你对我这么好过。”
他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顾庭殊权当没有听到,见沈萋萋身上升腾出白烟,又往火堆挪近了些。 他一手环抱着沈萋萋,一手举着木棍烤了两条蛇,身上又受着伤,动作极为不便。 就在那两条蛇将要烤焦时,沐承泽终于看不过去接了过来。 “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
他又是一声嘀咕,顾庭殊不理血,手空了下来,便给沈萋萋换了个方向。 “阿殊接下来有何计划?”
那些人很聪明,早在他们进密林之前就已经沿路撒了毒,短兵相接时他们毒发,才会一路被压着打。 好在阿殊拉着他拼死躲进了这瘴气林深处,沈家表妹又正好送来救命药,不然他们就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他回京都后要是不整死那些个兄弟,他此后就随阿殊改姓顾。 “先填饱肚子,再杀出去。”
只要出了这密林,再来多十倍的追兵他们都有办法解决。 “吃了这蛇,我再与阿殊上药吧。”
现在石洞里的三人都是一身伤,虽不致命,可一旦打起来,那丝丝疼痛便会扯动,拖慢他们出手的速度。 “表妹怎么样?”
“外伤虽多,但都是轻伤,回去了养些日子便好。”
说了外伤,那便是还有内伤了! 沐承泽看着那张被划了好几道口子的侧脸,无声叹息。 也是,这么一个娇姑娘,在这密林中被追杀,哪是受了些轻伤就能脱身的呢。 “早知如此,当日阿殊送来的百毒丸我就不交给父皇了。”
若是自己收着,也不至于被逼到这份上,现在还劳累沈家表妹来救。 “等回去了,阿殊去我那拿玉露膏,表妹脸上的伤,可不能留疤了。”
顾庭殊“嗯”了声,见蛇已经烤得差不多了,便伸手拿过来。 沈萋萋睡得极深,他唤了几声都没能把人叫醒,最后干脆也不叫了,撕了一块蛇肉塞进她嘴里。 沐承泽看着他的动作,眉头好一阵突突,让一个女孩子吃蛇肉,这要是被她晓得了,她还不得吓死啊。 心中虽为沈萋萋点了一根蜡,可现下除了毒蛇外他们也找不出别的东西了,于是只能看顾庭殊又塞了一块进去。 沈萋萋迷迷糊糊的,脑子什么都想不到,意识更是没有,只知道嘴里被喂了些什么,而她又正好饿极了。 她还能自己咀嚼咽下,顾庭殊松了口气,一连给她喂了小半条蛇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