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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连忙弯腰应是,笑着伸手送他们出门。
三人结伴而去,一路上时不时能碰上杂耍的戏班子,旁边都围满了人。 他们经过时,时不时从里头钻出个半大小子,高声招呼着伙伴过这边来瞧。 沈萋萋也看过唱戏和变戏法的,逢年过节,老太太都会请了戏班子进府里。 虽然老太太没有发话让她去,可那样高兴的日子,她自己过去老太太见了也并未说什么。 老太太上了年纪,请戏班子唱的都不是年轻一辈爱看的,因此她虽看过不少,却从没尽兴过。 这会儿碰上了耍猴的,她便迈不开腿了,停在摊子外,踮起脚透过人群往里瞧。 她一停下,顾庭殊就跟着停了下来,就只有喋喋不休的沐承泽没有发觉,依旧自顾自往前走。 等发觉两人没有跟上时,他已经走出了十数米远了 回首见二人已经凑到了戏摊上看,他虽不觉得有何好看的,却还是边打扇边走了过去。 “这么多戏班子,也不晓得是从哪里请来的,诸掌柜这回嫁女,可真是下了血本了。”“以前就听说诸掌柜最疼闺女,原先我还不信呢,如今一看,果然不是妄传的。”
“就是就是,三日流水宴与十几个戏班子,都不晓得要发多少钱,当年他儿子娶媳妇儿时都没有这般热闹呢。”
旁边的人议论说,他们声音不浅,因此街上虽吵吵闹闹的,沈萋萋倒也听了个明明白白。 这世上皆是重儿轻女的,把女儿看得比儿子还重的,她倒真没见过几个。 面上虽不显,但她当下却对路人口中的诸掌柜起了两分好奇。 摊上的猴子在一片叫好声中从高高的旗杆上爬上,然后拿着盆子请掌。 猴子绕着圈过来,沈萋萋从荷包里拿了几个铜板放在盆里,见它咧着嘴,想了想还是没敢伸手摸摸。 “表妹若是喜欢,待回去了,我给你抓几只来,就放在院子里,日日逗表妹开心。”
都走出一小段距离了,见她还回头张望,沐承泽在旁边接了一句。 沈萋萋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并不想捆养这些,于是婉言谢过。 “多谁表兄,只是都已经见识过了,不用再抓来的。”
猴子速度快,疯起来可不认人。 沐承泽摸着下巴想了想,这东西确实不适合她养。 “表妹喜欢什么动物?你喜欢什么我便找什么来。”
他一次又一次的,说这些话也未免太令人生疑了。 沈萋萋审视地盯着他看了几眼,小声道:“殿下对我有何企图,或者是有何事吩咐?”
若是什么都没有的话,那他一而再地讨好,也实在太令人奇怪了。 沐承泽没想到她这么警觉,他都还没有做什么呢,她就已经生疑了。 只不过她生疑归生疑,在他这儿,可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表妹说得这叫什么话啊,咱们再怎么也算是患难与共了吧,怎么我给你寻摸些好玩的东西就被怀疑了?”
“若是阿殊要给你东西,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沈萋萋看了看顾庭殊,眨眨眼,摇摇头,“不会。”
不等沐承泽开口,她又道:“可表哥待我好并不要什么回报你,你可就不一定了。”
“认真说来咱们并无姻亲关系,你越待我好,我就越发觉得你有所图谋。”
要说的话在嘴边绕了几圈,最后还是被他吞了回去。 看着满脸纯良的沈萋萋,沐承泽无奈摇头。 这傻姑娘,对她有所图谋的人可不是自己啊,平日里见她还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就犯傻了呢。 看了眼似乎是不在乎,实际却在偷听的顾庭殊,他咬咬牙。 这不能怪表妹单纯,只能怪这人藏得太深了。 “你个小丫头,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甭管我有没有图谋,反正对你是不会有坏处的。”
他说得十分肯定,沈萋萋却并不全信,见他还等着自己答复,于是重重点了下头。 “晓得了。”
沐承泽瞪了她一眼,“我看你一点都不晓得。”
他的语气就好像是家长对孩子的恨铁不成钢,沈萋萋心中生出几分笑意,嘴角就不自觉上扬。 沐承泽瞥见,撇撇嘴,笑笑笑,现在笑了,等以后被卖了有的你哭的。 他还是千言万语要说,可却没有机会再开口。 到城东时,看着平坦宽敞的地上摆着的上百张桌子,他打着扇子啧啧摇头。 百张桌子三日流水,外加十几个戏班子连唱三日,看来这诸家确实富贵。 只是这城虽繁华,但也只是小城,区区一个粮食铺掌柜,应当没有这泼天的富贵才是啊。 看来这诸掌柜,做的可不只有粮食的买卖啊。 “吆,几位是外地来的吧?快快快,快请入座。”
“小六子,快上份饭菜来。”
他们不过刚刚站定,就有小厮迎了上来。 许是主家发了话,见外地而来的人也要以礼相待,他们态度热切,却并不让人反感。 顾庭殊自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放上了一旁的迎客桌上。 “哎哟,官家,我家老爷说了,不能收礼的,几位随便吃就是。”
“拿着吧,诸府嫁女,算是我等的祝福。”
这话说得,实在是令人找不出反驳的话,那小厮拿着玉佩跑进了府里。 顾庭殊随着小厮的请坐下,见沈萋萋还在看,于是伸手拉了他一把。 沐承泽在一旁打着扇子,见沈萋萋额上冒出了汗,便加大力道,扇了些凉风过去。 “阿殊什么时候买了个玉佩?”
那玉佩成色一般般,断不是他从府里带出来的,一路上他们都走在一道,也不知他是何时下的手。 早知他备了礼,自己也应备一个的,如今让人瞧见,还以为自己没有礼数呢。 “方才顺手买的。”
顾庭殊应了一声,极为自然地夺过了他手中的扇子,自己为沈萋萋扇风。 被夺了扇子的沐承泽瞪眼,可对方却并不接着他愤愤的眼神,十分自然地扇着风,一点儿也没有接收到他的怒气。 打不打扇子事小,可他夺过去时太伸手事大啊,往小了说,自己可是他的兄长啊。 往大了说,算了,在外头呢,就先不往大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