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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没了吗?”
沈萋萋看完最后一张纸,颇有些意犹未尽。 这青州府尹的事迹,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曲折精彩。 “窦太妃真是他表妹吗?”
宫里的事情她知道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加之窦太妃常住太庙,更是听不着她的消息了。 沐承泽甩着扇子一下下打在掌心,细想了下,摇摇头,“倒是没有听说过这个。”
窦太妃是不是那邵府尹的表妹先不论,只说那些个混账事,皆太匪夷所思了。 一个在江湖上招摇撞骗的神棍,竟也被他奉为上宾,对他言听计从,当真是可笑可恶。 可惜了那些被他残害的人,因为一两句胡言,竟落了个家破人亡,暴尸荒野的下场。 罗家庄的事,全因他想要炼制不老丸,强抢了三名妙龄少女,而后怕被人发现,便随意扯了个谎让人去守着。 这世上心黑肠烂之人实在是太多,他原以为的社稷安然,也全是他以为罢了。 “那窦太妃的事能查清吗?”
她手里还抓着那些信纸,探了个脑袋出来问。 沐承泽抬手用扇子抵着她的小脑袋把她推进去,“日头大,你莫出来。”
捂着被截到的地方,沈萋萋换到了顾庭殊那边,才朝他拱拱鼻子。 顾庭殊调整了下姿势,遮住迎面照来的阳光后,也把背给她靠着。 “狼卫没有权力审问太妃,父皇又不插手,此事只能等我们回去再查了。”
若窦太妃与此事无关是最好的,若是真有关系,即便她是太妃,也要定了她的罪。 还有等许久才能把事情原委全都弄明白,沈萋萋“哦”了一声,兴趣显然没有方才那般高了。 她把信纸收好,拿了两个果子过来,递了一个给顾庭殊,再对上沐承泽的视线时,她摊手,“没有了。”
他们已经连续赶了三日路了,这果子还是经过一片树林时找到的,就只熟了七八个,他自己一个就吃了五个。 沐承泽“啧”了声,把头转去了旁边。 他可不是个贪嘴的,只是这果子味道实在是不错,路途又实在无聊,他不自觉之间就吃了一个又一个。 见他不说话了,沈萋萋想了想,转回身去,拿了匕首把果子一分为二,又转回来分了他一半。 沐承泽接过来咬了一口,随口问了一句:“表妹出门不知道带匕首了?”
他就随口那么一句,却让沈萋萋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把刚放在嘴边的果子拿开,小心问:“表兄带出来的匕首,都是见过血的吗?”
“那是当然的了,常年贴身带着的兵器,见的血可不能少。”
沈萋萋动了动嘴唇,许久后“哦”了一声。 她手里的果子没有吃,沐承泽斜了一眼,看看她再看看手里只剩下半个核儿的果子,撇撇嘴。 “表妹,你拿的该不会是我的匕首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并不是以问号结局,显然是已经知晓了。 沈萋萋干笑两声,把手里的果子背到身后,见他还在看,于是又玩笑两声。 “兄长莫要吓她。”
顾庭殊背过手去,把手里的果子给了她,又拿过她手心的果子吃了起来。 “他身陷囹圄之时,曾饮过人血,只不过是沾过血的刀而已,他又何曾会怕。”
太子风光霁月,生出副天人之貌,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茹毛饮血之人。 便是命悬一线之时,她也还是不信,他曾饮过人血。 可见他们二人皆一脸严肃,实在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咬了一口果子,身子一半靠在车厢上,一半靠着顾庭殊后背。 吃了小半个果子后,她悠悠来了一句:“表兄饮的是谁的血?”
沐承泽挑眉,他还以为她不再问了呢,没想到还是好奇着。 “表妹,当时事态险峻,身边侍卫死尽,缓兵又未到,当时与我一块的,就只有阿殊。”
他这话与明说无疑了,沈萋萋感受到源源不断传过来的热度,突然觉得嘴里的果子一点味道都没有了。 怨不得他这般信任表哥,表哥时不时的冒犯他也全然不计较,这些原都是表哥用命拼出来的。 能无数次以命相救的人,还有什么是不能信任的呢。 她虽晓得表哥都是自愿的,可心中总忍不住多心疼他两分。 割肉喂血之举,实在是骇人。 见她不再言语,沐承泽摸摸身子,突然觉得自己话多了些,再看顾庭殊,对虽还是面无表情,但眼中透着不悦。 他摊摊手,一脸无辜地撇嘴,这可真不能怪他啊,又不是他起的话头。 沈萋萋沉默不语后,一行三人便安静了下来。 沐承泽觉得气氛沉闷,数次想要开口,话到了嘴边,却又张不了口了。 最后他长叹一声,直接倒在外头,半眯起了眼。 余下的路越来越不好走,山路石子又多,马车时时被颠着。 才眯了一小会儿,沐承泽就再也睡不下了,他打了个哈欠坐起来,看了眼天头顶的太阳,示意顾庭殊找个地方休息。 “这日头太大了,再这么走下去,咱们受得了,马儿可要累倒了。”
他们现在就只有这么一匹马,如果马儿累倒了,他们不知何时才能到达下一个落脚点。 早知这路这般艰难,他当初就不该说要走小道。 大道危险,可小道也不见得能好到哪去。 这一路走来,实在算不上一句轻松。 “不远处有片林子,到那再休息。”
顾庭殊应了一句,转头看了眼睡得迷迷糊糊的沈萋萋,把缰绳给了沐承泽。 “你来驾车。”
手里攥着缰绳,沐承泽欲言又止,想他堂堂一国储君,怎么沦落到当个马夫了? 心里虽不停吐槽着,可他动作却老实,驾着马车,丝毫不敢分神。 顾庭殊进了车厢,把沈萋萋半抱在怀中,手背贴上她额头后才惊觉有些发烫。 他拿了药丸出来,喂给她时却被顶了出来。 沈萋萋苦着脸,挣扎着摇头,“苦——” 她声音虚弱,似乎没有了一点力气。 沐承泽耳根动了动,转头看了一眼,“表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