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多乐小俊找过来的时候，他还没起床。这种情况属实不常见。乐小俊都觉得很惊讶，毕竟他们组长是天不亮就会起来做实验搞研究的工作狂。看来前一晚的针灸效果很好呀，睡眠质量都提高了。段景川听到响声被吵醒，他知道是乐小俊，便合着眼问：“事情都办好了？”

“嗯，妥妥的。”

乐小俊坐在炕沿，噼里啪啦倒豆似的一通汇报。其实乐小俊是专业学物理出身的，是段景川的直系学弟。不过他成绩一般，科研水平不行。之所以会被段景川选用带进秘密基地，最大的原因是乐小俊是个很称职的助理。这人虽然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实际上做事很细致，学新事物非常快，能迅速入门掌握诀窍。而且他擅长社交，能让对方不设防，这样就很容易打探到可靠的情报。听乐小俊汇报完，段景川问他：“陆香芸那边，查到什么没有？”

“有，还真有！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呢，我特意放到最后压轴的！”

乐小俊显得很激动，“我昨天查到一个消息，说季老有个忘年交。”

段景川缓缓坐起身，看向乐小俊，一脸认真地听着。乐小俊继续道：“他们经常通信，信的邮寄地址就是北口市！”

“有具体的地址吗？”

段景川问道。“没有，要不然我早就找过去了。”

乐小俊说：“不过，信里的署名叫大路朝天，陆香芸姓陆，很有可能会取这样的昵称，所以我觉得季老的忘年交十有八九是陆香芸。”

段景川想了想，觉得仅靠这些进行推测有点牵强。“前几年做实验的时候不是碰到了一个数学算法上的难题了嘛，当时登报求解，然后报社就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写了个特别精妙的解法，解决了当时一个超级大的难题。”

乐小俊看向段景川，“这事组长你听说过吧？”

段景川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季老经常跟这个人通信，后来俩人都见面了！”

乐小俊说：“听说大路朝天还是个学生，而且是女学生。她生活简单，所以不想暴露身份。”

段景川在大脑中快速整合这些信息，虽然证据不足，但他开始觉得乐小俊的推测有些道理了。由此判断，陆香芸很可能就是季老安排到机构里的编外人员。这样一来，她能知道秘密基地里的情况，知道SUN85计划，也就很正常了。“组长，之前你让我调查陆香芸，我怎么查，都没发现她有什么特殊的背景，社会关系也极其简单。想不到，误打误撞的，跟人聊季老的八卦，还能得到这么一个意外的消息。”

乐小俊说着从一沓资料里，找出一张纸放到段景川面前，“这是县一中月考的成绩单，陆香芸考了学年第一呢！”

他啧啧叹道：“懂医术，又是数学天才，还不偏科，真不是一般的女孩啊！”

段景川看了看，留意到陆香芸的名字底下是崔艾佳。乐小俊之前也发现了，“老崔要是知道闺女进步这么大，估计得乐晕过去。这么好的事，必须得好好庆祝一下，今晚我得缠着他做茴香馅儿饺子。”

段景川扫了眼崔艾佳的各科成绩，数理化全都是满分。短时间内能进步到这种程度？怎么可能。这绝对是陆香芸的功劳了。能这么快解决掉崔艾佳的心理障碍，这个女同志，蛮厉害的嘛！段景川盯着成绩单上陆香芸的名字，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等会儿我给季老打个电话，亲自问问。”

既然季老见过大路朝天，那应该很容易问出来这个人是不是陆香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