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出来我们组长情绪低落？”

乐小俊显得非常惊讶。陆香芸眨眨眼：“这不是很明显嘛。”

乐小俊摇头道：“不不不，我们组长喜怒不形于色的，一般人都看不出来。”

“哦……”看不看得出来这不是重点。陆香芸撞了下乐小俊的胳膊，“他碰到什么难事了吗？”

乐小俊有点犹豫，他不敢随便违反基地守则。尤其组长的事情，不能乱说。不过，陆香芸是机构编外人员，也是内部自己人，那——就不一样了！况且他发觉组长对陆香芸很不一般。见乐小俊半天不回答，陆香芸追问道：“是不是给我弄购药证明，惹到麻烦了啊？”

“也不算麻烦。”

乐小俊轻叹一声，“就是被他爸知道了。”

陆香芸了解一些段景川的家庭情况，他爷爷是军事学家，父亲是武器专家，母亲是画家，一家人都很厉害。“他爸特别严厉，骂他搞旁门左道不入流，没有踏实搞研究，总好高骛远地做一些不切实际的课题。”

当时组长通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全听到了。“他爷爷和爸爸喜欢一步一个脚印地做切实的研究，走的是极其正派的路子，一直不赞同组长选的科研方向。”

陆香芸一听就明白了，“尤其反对你们组长偷偷做生意赚钱吧？”

“哎呀！”

乐小俊一声惊叹，“你怎么知道组长在做生意的？”

“昨晚我帮忙理账来着。”

陆香芸感慨道：“生意做得不少啊，挺有商业眼光的。”

“！”

乐小俊惊讶得路都忘了走了，“这些生意和账目，可是只有我和组长两个人能接触到的。贾柔之前想帮忙，软磨硬泡了好几天，后来都被严厉批评了。”

听到这些，陆香芸很开心。这显得她在段景川的心里是个特别的存在呀！“他爸不知道打哪儿听说了组长托关系弄假证明，气得在电话里骂了一个多小时。”

乐小俊又是一叹：“后来吧，还给我们的几个领导打了电话，让他们劝组长改一改研究方向。”

陆香芸微微蹙眉：“他爸这么专制呢？”

“是呀，烦死人了。”

乐小俊说：“他爷爷比他爸还严厉还专制呢，这事儿老爷子可能不知道，要不然麻烦更多。”

陆香芸被乐小俊带的，也想跟着叹气了，“可是早晚都会知道的呀，麻烦只是推迟来了而已。”

难怪段景川会郁闷得抽烟呢！“是的啊，我都替组长愁得慌。”

乐小俊说：“组长是在军事化管理的家庭里长大的，打小就被管着，连吃饭的时间都是固定的。长大离开家之后吧，他就特别不喜欢被干涉，可有什么用呢。”

乐小俊无奈摊手，“如来佛祖的魔掌，根本逃不掉的，何况家里还有两尊佛。”

陆香芸：“你跟我讲这么多组长的秘密，不怕挨批呀？”

“不怕。”

乐小俊笃定道：“跟你讲没事，组长不会批我的。”

陆香芸笑了，“为什么跟我讲就没事啊？”

乐小俊：“因为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陆香芸问。乐小俊想了想，找不到合适的说法，最后只道：“哪里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