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杰根本不关心那个诊所会怎么样，反正儿子珺珺的换肾手术已经顺利地做完了。当时给多铁军做供肾摘出的是孙大德。他是内科医生，外科手术只懂一些，理论上的知识还凑活，手上的技术就不大行了。最多保证摘出来的肾没有问题，但术后病人的状况根本无法保证。而给珺珺操刀换肾的是孙大德找来的一个很厉害的泌尿外科医生。为了请这个外科医生，吴良杰花了一大笔钱。但最终结果是好的，也就值得了。“实在不行你就把诊所关几天，等风声过了再说。”

吴良杰在电话里给孙大德出主意。“这不解决根本问题啊！”

孙大德语速极快，显得有些急躁，“你女儿是冲着你来的，你赶紧把她给解决了。我又没动她，她盯着我的小诊所干什么？”

“就一张照片，她不能拿你怎么样。”

吴良杰倒不是很担心，“之前你把人治死了都没出事，现在怕什么。”

“这能一样吗？”

孙大德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你女儿这是要搞死我的架势！”

吴良杰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孙大德冷声道：“她把我搞死了，下一个目标就是你，我看你到时候还笑不笑得出来。”

吴良杰那边静了静，终于认真了几分，“行，真出事了我帮你一块解决。”

听到这句话，孙大德心里终于舒坦了那么一点点。出事了就要花钱处理，这个钱他是不会轻易出的。“既然我说了帮你一块解决，”吴良杰悠悠道：“那孙大夫就得负责拦住那个丫头，只能让她找到你这一层，要不然咱们谁都落不着好。”

“这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

说完孙大德就挂断了电话。此时的陆香芸和乔商已经坐上出租车，离开黑诊所两三公里了。乔商懒懒地倚在车座靠背上，挑眉看了眼陆香芸，“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

陆香芸眯起眼笑了笑，“真本事可不能轻易让人看出来，得用在最关键的时候。”

乔商轻轻地勾了下嘴角，“我以为刚才跑不掉了呢。”

“要是我没这点实力的话，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过来的。”

陆香芸检查了一下乔商的胳膊和手腕，问她：“你没受伤吧？有没有哪里疼的？”

“没有。”

乔商抽回自己的手，说：“我好着呢，刺激！好玩！”

陆香芸哭笑不得，“刺激啥呀，一点都不好玩。”

“你怎么跑到窗户外面去的？”

乔商好奇地问。“看到墙体上有个爬梯，就上去了，溜达好几圈才找到你在哪个屋。”

陆香芸说：“幸好窗帘合得没有那么严实，留了条缝让我瞄到里面了。”

“学生，到你说的那条街了，你们是要去哪个照相馆来着？”

司机师傅在前面问道。乔商说：“向阳照相馆，前头左拐就能看到。”

走进向阳照相馆，乔商径直朝里面走去，“陈姨，我去洗几张照片。”

站在柜台后面的女人酷酷地摆了一下手。“陈姨好。”

陆香芸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然后跟在乔商后面进了暗房。乔商很快把照片洗了出来，在墙上挂了一片。“看看吧，行不行？”

陆香芸凑近了，一张接一张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