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鹤军问段名：“你的脸怎么回事？”

段名委屈巴巴地说：“被打了。”

“谁打的？”

段鹤军嗓音沉沉地问。“爷爷，你别问了。”

段名觉得有点丢脸。“说实话，爷爷给你做主！”

段鹤军站在手术室外，别看他岁数大了，头发全白了，但身板依旧挺得笔直，精气神比大多数年轻人都要好。段名朝不远处的陆香芸看了一眼，低声说：“那个女学生。”

段鹤军不太理解，“她为什么打你？”

“我担心小川哥，想去看看，结果她不让我看，二话不说就扇了我俩嘴巴子，还让乐小俊把我绑起来了。”

段名皱巴着一张脸，显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段鹤军：“……”“爷爷，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觉得这事儿特别古怪。”

段名说：“他们好像有什么秘密。”

唐医生没有参与急救手术，也在走廊里守着。段鹤军把陆香芸叫过去的时候，他也跟了过去。“你打了人，先道歉吧！”

段鹤军自带威严，气场非常强大。一般的小女孩面对这样的长者，会下意识感到害怕。无论有没有做错事，本能的都会有点肝颤。但陆香芸不是普通的小女孩，她无畏无惧，甚至敢抬眼跟段鹤军对视。她本来想说她没做错事，为什么要道歉。可唐医生抢先说了话，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人应该不是小陆打的。”

唐医生说：“脸肿成这样，肯定用了很大的力气，至少是个成年男性。”

段名辩解道：“就是她打的，她力气大得很。”

“怎么可能。”

唐医生轻轻一笑，“你是不是跟谁打架，不敢告诉你爷爷啊。没事的，你爷爷最疼你了，不会批评你的。”

段名：“……”乐小俊在旁边捂着嘴偷乐，在心里悄悄地给唐医生竖起了大拇指。段鹤军大概也默认了唐医生的说法，所以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但他也没有改变对陆香芸的态度，“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小川为了帮你做了很多出格的、不妥当的事情，这对他的事业和前途非常不好。”

陆香芸安静地听着，没有反驳。这位是段景川的爷爷，是长辈，是对国家做过贡献的德高望重的老人。她提醒自己，要尊重他。“听说你是京城医科大学的学生，今年高考还是省状元，想必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聪明的女孩难免会有野心，但野心应该用在对的地方。”

目前为止，陆香芸还觉得段鹤军的话说得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接下来，就不太对劲了。“小川不会看人，容易受骗。婚姻大事要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后娶什么样的姑娘，他做不得主，你不用费劲了。”

“门当户对的婚姻才是稳固的，你们都太年轻了，还不懂这些，不过以后就会明白的。”

陆香芸挑挑眉梢，有点无语。段老师人现在在里头进行急救手术呢，你现在跟我说这些？然而段鹤军的话远远还没说完。“你虽然上了大学，但你自己家里是个什么情况，你应该很清楚。”

“赤脚医生和村妇，能养出你这么优秀的女儿，已经是极限了。”

“你五个哥哥，除了大哥靠点杂耍工夫有个工作，其他几个生活都还不稳定。”

“你平心而论，你觉得你跟小川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