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语芙端着果盘走进书房，当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猛地一愣。“水果就放桌上吧！”

段鹤军说：“小川你把那边的几本书合好放到书架上，腾个地方。”

书桌上全都是书，平时老爷子都不让人乱动的。今天反常的举动实在是太多了。“这次买的苹果和橘子都挺甜的，你们吃吧！”

张语芙放下果盘，转身就要退出房间。“妈，你等一下。”

段景川叫住她，“我有点事情要跟你和爷爷说。”

张语芙只好又走了回来。“你们先看一下这份报纸。”

段景川把丁美丽给陆香芸下跪的那张照片展示给妈妈和爷爷看。段鹤军当即沉下了脸。“这张照片是唐晓雪雇人拍的。”

段景川说。“嗯？”

张语芙没太懂，“为什么？”

“唐晓雪骗了下跪的这个女人，编故事，利用她，让她去找芸芸的麻烦。”

段景川简要地讲了前因后果。之后他说：“唐晓雪选择今天上门来取画儿，是有意图的！她一定会不着痕迹地故意让你们看到这张照片。”

张语芙淡淡地开口道：“晓雪应该不是这样有心机的孩子啊……”平时看着挺单纯善良的。段景川说：“真正有心机的人，怎么会让你看出来她的心机呢？”

要不是他社会经验丰富，见过各式各样的牛鬼蛇神，估计也会被表象骗到。张语芙还是不太敢相信晓雪是这么不折手段的姑娘。“那副叫《灰尘》的画，根本不是她管老师借的，而是她偷出来的！”

段景川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他对唐晓雪一直保持着适当而合理的社交距离，不喜欢，但也谈不上多讨厌。因为她是唐医生的侄女，又跟母亲关系好，所以关系还算可以，碰到了就客气地打个招呼。但这次她做的事，实在令人反感。“偷的？”

张语芙一脸惊讶，“怎么会呢！”

“她老师明确说了不借，她为了讨好你，就偷出来了。”

段景川说：“乐小俊登门确认过，绝对不会有错。”

张语芙有些难以消化这些信息，半晌没说出话。“等会儿唐晓雪来了，你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段景川说：“你们可以看看她是怎么表现的。”

反正，眼见为实嘛！段鹤军和张语芙也都是经历丰富的人，随便看几眼就能看明白了。陆香芸抬眸看了段景川一眼，心想这招有点狠啊！段老师还会这么玩呢？真是有点出乎意料。唐晓雪太惨了，这一晚指不定得出多少洋相。这人啊，千万不能自掘坟墓，要不然会死得相当难看。商量得差不多了，针灸的时间也到了，陆香芸拔针的时候，门笃笃地响了两声。“晓雪来啦，快进来。”

张语芙表现得一如既往的热情，半点表演的痕迹都没有。“张姨好，我是不是来晚啦？”

唐晓雪把手中的高级饼干和罐头放到了门口的架子上。“不晚，饭还没做好呢！”

张语芙说：“这孩子怎么又带东西过来了，以后人来了就行了啊！”

“就是点好吃的，我挺喜欢的就想跟你分享一下。”

唐晓雪边往客厅走，边说：“我今天画了张国画，吃完饭张姨给我指点指点吧？”

张语芙看了眼她手里的画，宣纸外面包了两张报纸。京城早报四个字，异常显眼。大戏，这就要开始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