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香芸哪个科目有多少堂课没有来，林蜜儿估计比当事人都清楚。越是清楚，林蜜儿越是自信。她这么努力这么拼命，还能比不过一个天天旷课的人吗？绝无可能！陆香芸有中心实验室的课外加分，她没法比。虽然她觉得自己的德育分，和出勤率换算过来的分数加起来也不会少，但这些意外因素太多了。她只要比卷面成绩，这样最公平也最简单，她认为自己有百分之百的胜算。“行，没问题，就比卷面成绩的总分。分低的那个，下学期退学。”

陆香芸很痛快就应了下来。“不准作弊！”

林蜜儿提醒道：“我会一直盯着你的，如果你通过不正当的方式提前拿到了题目，就算你输了。”

陆香芸轻挑眉梢，“没本事的人才需要作弊，我用不着。”

回到宿舍，林蜜儿埋头写了份协议书，然后拿去让陆香芸签字。陆香芸看了一眼，打赌双方的姓名，赌约内容，各种注意事项，时间……内容格外详细，还是一式两份。扫了一眼，没有问题，陆香芸就提笔签了字。“按手印！”

林蜜儿递过去一方红色印泥。陆香芸笑了笑，把手印给按了。打了这个赌，放假之前林蜜儿估计不会再找她的麻烦了。毕竟要专心学习，没有时间和心思琢磨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这样挺好的，陆香芸的校园生活顿时安生了不少。转眼这一年就过去了，一九八九年的最后一天，是星期日，没有课。段景川亲自来接陆香芸去乐小俊家吃饭迎新年。“哪天考完试啊？”

陆香芸上车之后，段景川没有着急开车，一直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好几天没见了，实在是想的慌。要不是赶实验进度，他早就抽时间过来看她了。“十五号考最后一科，考完就放假啦！”

陆香芸看了他一眼，“段老师，最近没好好睡觉吧？这眼睛都快赶上熊猫了。”

“熬了几夜，不过头没有不舒服，精神也很好。”

段景川的眼睛确实是亮晶晶的，看不出太多疲倦。“那也得适当的休息，保证足够的睡眠。”

陆香芸一脸严肃道：“请大病初愈的人有点自觉性啊！”

“知道了，陆大夫。”

段景川笑了笑，趁她不备快速地在她温润的唇上亲了一口，随后立马正襟危坐，把切诺基开上了路。陆香芸失笑，“乐小俊和你家里人知道你这么调皮的吗？”

在大众面前严肃端正、清冷寡言的段教授、段科学家，背地里原来还有这样一副可爱调皮的面孔。这谁能想象得到啊！“他们不知道。”

段景川一本正经地说：“全世界只有你知道。”

陆香芸笑弯了眉眼，心里甜滋滋的。平日里满口核聚变、等离子体、激光器，和各种装置的段教授，连情话都这么会讲，简直是张口就来。“你知道就够了。”

段景川又补充了一句。陆香芸没忍住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回亲了一下。这样反差萌的段老师，谁能忍住不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