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之类犯法的事儿，不过你应该也不在乎这些。”

陆香芸低声笑了笑，“你好好考虑吧，想要重新开口说话，就给我跑腿干活。”

钱七在手心上比划了四个字，“怎么找你？”

他没再打手语让光头帮忙翻译。这人还挺谨慎的。陆香芸想了想，说：“过几天我还会去春芳路，想好了你就写个条子放到嘉福电器商店，回头我管那边的售货员要。”

钱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几个人在乐小俊家里跨年，晚饭就把中午吃剩的简单热了热。乐小俊中途又去小饭馆买了几斤饺子。虽然过得不是春节吧，但元旦也不能太糊弄了。电视机上随便放了个节目，正在播的是《吉尼斯世界纪录》。崔艾佳和路添竟然边看电视边解数学题。连陆香芸看了都觉得他们有些丧心病狂。“你俩真是走火入魔了。”

崔艾佳左手嗑着瓜子，右手握着笔刷刷地写写算算着，一刻都没有停，“就是些趣味题，用来解闷的。”

路添显然并不是只想解闷，他往崔艾佳那边看了一眼，问道：“你解出来了吗？”

崔艾佳用笔圈出一个数，给他展示，“我都解出来半天了。”

“啊……”路添一脸遗憾，但语气里透着满满的崇拜，“你还是比我快。”

“这又不是你的专攻方向，不用这么执着，玩玩就可以了。”

崔艾佳小声说了一句。“嗯。”

路添点点头，换了道题又算了起来。段景川冲了杯奶粉给陆香芸，“喝一点暖暖胃。”

晚饭时陆香芸贪嘴吃了一个冻梨和两个冻柿子，胃里肯定会凉。陆香芸朝他甜甜地笑了笑，“我吃得有点饱，我喝一半，剩下的你帮我喝掉好不好？”

“好，你先喝。”

段景川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揽着她的肩膀。陆香芸喝了几口之后把杯子递了过去。奶粉在杯沿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段景川看了一眼，对准她刚刚喝过的地方把嘴唇印了上去。陆香芸歪头深情地看着她的段老师，抿唇偷偷地笑了半天。身边有朋友在，他们不好过分亲热。但这样隐秘的心照不宣的来个间接吻，心里还是甜滋滋的。元旦过完之后，陆香芸连着有好几个科目的考试。医学物理的考试时间在这一天的下午两点半。陆香芸提前去了乔商的寝室，打算把大哥大暂时放在那边。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去考场的时候，她的大哥大突然响了。陆香芸接起来。对面是老张，他不知道陆香芸叫什么，开口直接说事：“吴良杰把我的店给砸了。”

陆香芸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你受伤没有？”

“我没啥事。”

老张急切地说道：“他们把我女儿抓走了！”

老张身有残疾，结婚比较晚，生育得也晚，四十出头才有了女儿。女儿刚过两岁生日，走路都不太能走稳当呢！可是马上要考试了，陆香芸走不开啊！她告诉老张，“你打另一个电话，找乐小俊帮忙。”

“那个电话没人接。”

老张刚才先给乐小俊打的电话。他寻思着，这种很可能需要打架动手的事情，找小伙子总比找小姑娘强。陆香芸用寝室的座机给乐小俊打了电话。电话是通的，但是没有人接听。有点反常。她犹豫片刻，又给段景川打了一个。依旧是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