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含泪的握住女儿的手点了点头。是夜。杨氏侍奉着沈烈宽衣沐浴,忍不住说道;“瑶儿真是长大了,愈发的懂事了。”
“哦?说来听听!”
沈烈眼角上扬,语气带着些许好奇的口吻。杨氏便将柳红艳前来借钱的事儿,与夫君说了一遍。“一千两银子虽不算什么,可沈福老这么亏损也不是个事儿!”
当年沈福无所事事,老太太让沈烈给沈福在朝堂你谋一份差事。可沈福那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秉性,若真入了朝堂只会给沈烈惹祸端。杨氏商铺是杨芸娘家分割给她的产业,万不可分给外人。思量过后,为了给沈烈解除后患,杨芸便出资给沈福开了一家商铺让他经营。这么多年来,沈福的铺子几乎都是亏损的状态,杨芸一直在给他补窟窿。沈烈听完,沉沉的哼了一口气,道;“他定是又去了赌坊,将银子给输干净了。”
“那,老太太若是明日责问起来,你当如何?”
这个才是杨芸想说的重点。杨芸自然是不惧老太太的,以往便是看在夫君的份上不予计较,心底却为自个的夫君抱不平。沈烈是沈老爷子正妻所出的嫡子,沈烈的母亲因为生沈烈时难产,导致气血严重亏虚无法再孕。沈母不忍沈家只有沈烈一个子嗣,便让老爷子将自己的表妹姚氏纳入房中。沈母过世后,那位表妹便想尽法子想要继承正室,奈何,老爷子直到死也没有将她扶正。沈烈那时还未迎娶杨氏,便将沈府交给姚氏打理,时间长了,姚氏便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府里的老太君。沈烈也没过多计较,反而念及姚氏与母亲的情分,对姚氏一直敬重有佳。这么多年,不论姚氏怎么偏袒沈福一家子,沈烈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沈烈看着杨芸,打趣道;“你说如何便如何,整个沈府都握在你手里,我这个将军都不如你有钱。”
杨芸手里的搓澡布往沈烈身上一扔。沈烈忙从浴桶里站了起来,顺手拿起架子上的浴袍裹上,走出隔间,就见杨芸抱着被褥准备出去。沈烈上前一把拽住杨芸;“你这是作何?”
杨芸白了他一眼;“去找我女儿!你也是一头喂不饱的白眼狼!”
沈烈将杨芸怀里的被褥夺过去,一把扔到了床上,复又将她抱起。“干什么?放我下来!”
杨芸跟了沈将军半辈子了,又怎会他的意图,俏脸不禁爬上一抹红云。沈烈笑容满脸地抱着爱妻,劲直走向床榻;“今晚确实没吃饱!夫人就莫要与我生气了。”
沈烈近几日都留宿在军营今晚才回来。杨芸与他提及此事,是不想明日老夫人找人去告状,他又着急八荒的往回赶。沈烈欺身而下,大掌迫不及待地去解杨芸的衣衫。杨芸半推半就,虽上了年纪,仍旧风韵犹存。夫妻二人似真似假的吵闹着一室旖旎.翌日。沈梦瑶来找母亲,守门的大丫鬟春兰却告诉她,母亲还未起床。沈梦瑶不禁有些奇怪。她母亲嫌少睡懒觉,莫不是生病了?春兰忙摆手,脸色发红道;“将军方才离开,特意嘱咐不让打扰夫人休息。”
昨晚上折腾了大半休,夫人能不累吗?沈梦瑶起先是没反应过来,看见春兰那含羞的样子后便明白了什么。院子里有座凉亭。沈梦瑶笑盈盈地走到亭子里坐下。她父亲和母亲的感情一直很好,上辈子他父亲也从未纳过一房小妾,到死也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她母亲的事情。沈梦瑶不禁有些羡慕。她已经不奢望能拥有一段父母这样的爱情了,只想找个相敬如宾的男人,保护好亲人。可,南宫凌烨还没答应她呢?沈梦瑶手肘撑在面前的石桌上,单手拖着半边脸颊。素日里,她与南宫凌烨也碰不着面。即便她有心想找他谈谈,也找不到他的踪迹。七王府戒备森严附近都有护卫把守。她若在七王府门口闹着要见南宫凌烨,传出去,势必会引起南宫梓墨的猜忌。此举,绝非上策。沈梦瑶一筹莫展。想找父亲帮忙,思来想去又觉得行不通。南宫凌烨生性桀骜。陛下有时都对他束手无策,又怎会任由她牵着鼻子走。老夫人身边的张嬷嬷过来时,杨芸已起来了,正才与沈梦瑶吃早饭,便让张嬷嬷先回去禀告老夫人,待她用完早饭后再过去。姚氏听完张嬷嬷的话,当即怒不可遏;“这都什么时辰了才起床,姚氏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眼里可还有我这个老夫人。”
“老夫人稍安勿躁,左右也不差这一会儿。”
张嬷嬷宽慰了两句,也不好多说什么。虽说她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可她拿的月奉却是杨氏发的,做人不能没了良心。姚氏眉目一横,瞥向张嬷嬷;“怎么,你也觉得我这个老东西没用了是不是!”
张嬷嬷神色惊变,噗通一声跪在姚氏跟前,叩首;“老夫人恕罪,奴婢绝无此心。”
姚氏冷哼一声,“我是上了年纪,可我心里清楚着呢!你们一个个的都巴结杨氏,打从心底里瞧不起我这个老太婆。”
张嬷嬷的脑袋压的更低了些;“老夫人明察,奴婢一日是您的奴婢,终生便是您的奴婢,绝无一心侍奉二主的非分之想。”
姚氏阖上眼眸,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任由张嬷嬷跪着。不给点教训,当真是拧不清谁才是她的主人。直到杨氏和沈梦瑶过来了,姚氏才叫张嬷嬷退到了一旁。看到沈梦瑶,姚氏一脸不悦地对杨芸说道;“我叫你过来,你把她带来做什么。”
不等杨芸开口,沈梦瑶便上前给姚氏行礼道;“梦瑶来给祖母请安!”
姚氏瞥都没瞥沈梦瑶一眼,直接无视她,看着杨芸命令式的口吻说道;“老二需要一千五百两银子,一会儿你安排人给他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