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的突然开口,让张别鹤眉宇一沉。胡满杀气腾腾的回头:“妈的,现在是我侄女性命攸关的时候,你胡乱的开口做什么?再敢说话,我杀了你!”
“就是,真他妈的气人!”
“正在治疗的时候,你打断张医圣的沉思,到底是何居心!”
“他是想害死胡小姐,这个不是人揍的东西!”
“噤声,别吵,不要打断张医圣的思路!”
吵闹了片刻,再次安静下来。这时候,要以胡若兰的性命为重,不可大意。张别鹤忍住心里的懊恼,再次号了号胡若兰的脉搏。他的心瞬间低沉到了谷底。胡若兰五脏六腑俱都衰竭,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救回胡若兰。张医圣又想,自己的一世英名,岂能毁在胡若兰手上?“奇怪,奇怪,用我的五脏针法,的确可以治疗病人,但是……”“她的五脏之内,怎么会有一股毒药抵抗?”
“胡家主,在我到来之前,可能给病人服用了什么药物?”
还生怕将祸水引不到陈平安身上,张别鹤沉声道:“好像还不是一种毒药,而是七毒,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张别鹤这么一说,胡满还有些懵逼。陈平安用七毒药方,拖着等张别鹤过来,这件事张别鹤是知道的。他为什么还要问啊!胡满当即大怒,握紧了双拳:“张医圣,在你到来之前,我侄女就已经不行了。”
“是陈平安,留下了七毒的药方!”
“杨三甲也说,治疗诡异的疾病,就得试试以毒攻寒……”“这件事您是知道的啊!”
“胡闹,简直是胡闹!”
张别鹤一甩袖子,果断的站起身。“以毒攻毒都不常见,更何况什么以毒攻寒?”
“毒素在病人的体内,用影响我施针的效果!”
“我不能救,你找其他人吧!”
所有医生都懵逼了!他们诧异的看着张医圣,你现在说不救啦?那你早想什么了!名医们虽都想到了张别鹤为什么这么做,但却默契的没有说话。毕竟医生的名头,才是最重要的。“张医圣,您不能撂挑子啊!”
“我侄女命悬一线,危在旦夕,您不救她,她就死了啊!”
“无论需要什么药材,花多少钱,我都可以啊!”
“毒素已经入体,我有什么办法?”
“任何一种毒素,都能要了胡小姐的命,之所以这么久不发作,是因为她体内的寒气阻挠……”“算了,给病人准备后世吧。”
“节哀顺变。”
张别鹤开始拔出银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胡满颓然的看着张别鹤,冲着李慕婉怒吼:“李慕婉,都是你,都是你!”
“我说不让给胡若兰吃来历不明的东西,你偏不信!”
“这下好了!”
“如果我三弟追究起来,你自己负责,自己负责!!”
李慕婉瞬间就是无语。如果自己当时不给胡若兰服用七毒,胡若兰都撑不到张别鹤到来!张别鹤治疗不了,却跟她发什么脾气?简直是不知所谓!李慕婉也知道,现在不是跟胡满争论的时候。祈求的看着陈平安:“陈师父,你,你刚刚就说,张别鹤治疗不了病人……”“你还说,普天之下,能救胡若兰的只有你!”
“能不能,能不能请你出手,去看看侄女的顽疾?”
陈平安对李慕婉的观感不错,轻轻点头:“张别鹤说什么毒素入体,根本就是扯谎的,哪里是什么毒气?”
“你侄女的病是寒气入体,银针将寒气诱导出来,所以呈现出黑气。”
“我能治,但……”“我的条件,你们能不能答应?”
陈平安的条件,自是昆仑雪绒。李慕婉深吸口气,咬牙道:“陈师父,只要能救活我侄女,别说区区的昆仑雪绒,就算你要我整个胡家,我也在所不惜!”
“恳请陈师父,为我侄女治疗!”
李慕婉倒也不是相信陈平安的医术。只是没有办法,不得已而为之。胡成宝却不干了:“妈,你这是干什么?”
“你看看,连张医圣都说姐姐没救了,就凭他,也配?”
“区区的狗东西,我看他就是不安好心!”
陈平安早就看胡成宝不爽,当即回怼:“行,那就不治。”
“反正胡若兰死了以后,她父亲过来问我,我就说你不让治疗。”
“杀害自己的妹妹,你很爽是不是?”
胡成宝气的牙根紧咬!他什么时候杀了他妹妹,陈平安就是信口雌黄!“成宝,你给我住口!”
“我不管,今天谁敢阻碍陈师父给若兰瞧病,就是与我为敌!”
“别怪我心狠手辣!”
李慕婉发狂,所有人噤若寒蝉。陈平安点头,看着胡满:“胡家主,你的意思呢?”
胡满脸色铁青:“我没什么意思,你能救活若兰,昆仑雪绒给你。”
“但是,你若救不活……”“尝尝胡家的厉害!”
陈平安开心的笑了。走到胡若兰的身边,慢条斯理的拿出金针,摇头说道:“胡家主,胡夫人,如果刚才你们肯让我给胡若兰治疗,元阳入体,胡若兰自能永绝后患。”
“但是,你们却拒绝了。”
“现在时间紧迫,我又去哪里取出元阳?”
“所以,这次治疗,只能保证胡若兰五年之内不受寒气侵蚀,五年之后,我自不能保证。”
陈平安拿出金针:“同意,我救治;不同意,我走。”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能管那么多啊!李慕婉点点头:“陈师父,尽心治疗便可!”
陈平安点头,猛然吸了一口气。先是用金针刺破手指,取出一点血液,然后将金针送入胡若兰体内。九枚金针,依法炮制。肉眼可见,附着在胡若兰身体上的冰霜,竟出现了消散。九阳针法,自是无比神奇。陈平安也来到胡若兰的脚底,两枚金针刺入脚下的涌泉。稍等一会儿,便能看到一股黑色的东西,竟好像螨虫一样,从脚底冒出!所有的医生都是不解,这是什么?张别鹤却是双眼发亮:“这,这……寒体结石……”“天啊,我,我知道了!”
张医圣手抚额头,心情复杂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