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娇娥去给杨静鉴定钻石的同时,陈南天也来到了平安药铺。五不戒刚好要准备出去,看到了陈南天,神色突然就是一变,最终沉重的叹息一声。看着伍中豪从车上搬下来几箱茅台,五不戒展颜一笑。“想不到,陈家主还记得我喜欢喝什么。”
五不戒摇头苦笑。陈南天也不跟五不戒废话:“站着喝?”
“站什么站着,来屋里。”
五不戒架着拐杖,走到屋子当中。“平安药铺还没装修完,一股子甲醛的味道,如果陈家主不嫌弃,就来这里。”
“哦,翠花,去买点卤味,问这个人拿钱。”
“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
“买完卤菜,去看看吕奉笙。”
伍中豪笑了笑,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钞票,递给柳翠花。柳翠花很聪明,的确一句话没说,快步的抛开了,五不戒坐在位置上,伍中豪掏出几瓶茅台,打开,五不戒接过:“陈家主,我知道你过来找我,到底是什么目的。”
陈南天没有说话,五不戒沉默了好一会:“你的陈家错综复杂,陈平安想要在这里安静的度过余生,你又何必为难他?”
“如果我要死了呢?”
陈南天冲着五不戒举杯。“死了?怎么可能!”
五不戒震惊。“你以为只有你跟随陈平安受伤,我不是铁打的,难道就不能受伤?”
陈南天对此倒是无所谓。“我被人打伤,经脉尽毁,没到初一十五,浑身就如同火烧。”
“恐怕,就是这两年的事情。”
“没有让陈平安给你看看?”
五不戒有些揪心。“没瞒着陈平安。”
陈南天笑了笑。“但是,他连我这个父亲都不认,又怎么会给我治伤?”
“我死之后,陈家必须交到陈平安手上,他有实力,有背景,只有他,能保证平稳的过度权力。”
“至于他想交给谁,懒得管。”
五不戒明白了,微微摇头。陈南天这次出现在江都,一来是为了看看陈平安,二来,是为了……交代后事。五不戒跟陈南天咕嘟嘟喝光了一瓶酒。“好酒,还是那个味道,能刺激的心火翻腾!”
五不戒擦了擦嘴。“陈家主,我会帮你,但也只能是帮。”
“你当年做的事确实不怎么地道,怎么能为了自己的性命,而舍弃了自己的老婆?”
“陈平安心里有一个结,这个结不打开,可能我也是多余的。”
陈南天喟然一叹:“我也不想,可是我的性命,要远比她重要的多。”
“别说了,知道你肯帮我就行,其他的就交给时间。”
“微风不燥,老友重逢,不管那么多烦心事。”
陈南天递给五不戒一瓶酒,五不戒点点头,跟着陈南天又灌了下去。柳翠花回来的时候,他们干喇的一整箱。卤味上来,他们又喝完了一箱。两个人都有些醉了。“五不戒,记得当年,你父亲最喜欢唱什么?”
“青衣。”
“唱一段!”
“我说青衣,柔肠千古情,红颜易醉岁月里,铜镜总相宜;我说青衣,风月落白鬓,落花迟暮谁怜惜,一年春已去……”五不戒的歌声婉转,陈南天哈哈大笑,接口便唱:“你且听,三句韵白语,白玉云手栩,踱步绕东篱;霜满地,几缕缠思绪,未闻鸟归啼,独剪西窗雨!”
五不戒听到陈南天唱完,重重的叹息,眼里满是追忆。“我的天啊,谁的歌声这么动人?我看看!”
他们正唱着,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陈南天回头,目光突然微微一缩。饶是他阅女无数,也不由得惊叹,世间竟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梁施君今天穿着短裙,那光滑而细腻的美腿完美的露了出来,丰满圆润的后背,诱人的高耸,就好像九天的仙子,降落在了人间。陈南天有些发愣,呆呆的说道:“五不戒,这是……你媳妇?”
五不戒无语,摇头说道:“你真是老了,我是一个和尚,和尚怎么能娶妻?”
“只能拯救拯救失足妇女,这都不错了。”
“君儿,还不过来拜见你爸?”
梁施君不解的看着五不戒。我爸是梁建,这怎么看到客人,就让我管他叫爸爸?梁施君正在犹豫着,陈南天却双眼一亮:“等等,五不戒,你说什么?”
“管我叫爸爸,那她,那她不就是陈平安的老婆?”
“不对啊,那林雅呢?”
林雅,这位客人居然还知道林雅!他是陈平安的父亲!一瞬间,梁施君全明白了。赶紧走到桌边,为陈南天倒了满满的一杯酒,跪在地上,期待的看着陈南天。“爸,请原谅儿媳妇的不对,关键是这也太意外了!”
“我老公跟林雅已经离婚,我是他的媳妇,是您的儿媳妇,有证呢!”
“爸,请喝酒!”
离婚,再婚,有证的!陈南天见识过大风大浪,全都明白了!接过梁施君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后大笑道:“妈的,陈平安这个小犊子,离了婚居然不告诉我!”
“你叫什么?梁施君是吧?”
“好,好,君儿,快点起来,看我不揍陈平安那个畜生!”
陈南天说揍陈平安,也只是说说。梁施君轻轻地摇头:“爸,不能打平安的,我会心疼呢!”
“平安说过,您很忙,他不想打扰您,而且我们的婚姻举办的很急,所以才没有告诉您呀!”
“爸爸,不要怪平安了,好不好嘛?”
梁施君搂着陈南天的胳膊开始撒娇!陈南天被晃悠的五迷三道,大笑道:“好,好,我这就是给儿媳妇面子!”
“君儿,你怎么会和陈平安走到一起?你们家是做什么的?”
“能不能告诉我?”
陈南天想知道,梁施君自然毫无隐瞒。当下,将林雅看不上陈平安,跟他离婚之后,自己趁虚而入,经过一年多的磨合,跟陈平安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等等事务,简明扼要的叙说一遍。陈南天当即脸色铁青:“妈的,史老废物有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诉我?”
“看来,老子回去要狠狠的打史老废物的屁股!”
“打死他!”
梁施君有些错愕,史老废物,说的,说的是史锐勋?我的天啊,那是豪门史家!凭什么你敢这么说?陈南天从怀里掏出一块黑漆漆的令牌,挑眉说道:“君儿,还不给我跪下!”
“我送你一份大礼!”
看到令牌出现,伍中豪急忙恭敬的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梁施君更感觉到懵逼!这是,这是什么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