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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见了本宫很是意外吗?”
李秀宁笑道。
李世民站起身来,对着李秀宁行了一礼,“阿姊。”众人皆是惊疑不定的看着李秀宁,李秀宁笑着说道,“有不少熟人呢,怎的见了本宫,就跟见了鬼似的。”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口中连呼不敢,对于李秀宁是神仙下界一事,是真是假,众人虽有疑惑,但是经过李渊的认定,是或不是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就听李秀宁说道,“太子明日于玄武门设伏,老二你就不要入宫自辩了。”
“这可是父皇的旨意,世民不敢违背。”
李秀宁环顾四周,说道,“这大堂之内的人,都是你天策府的嫡系。那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世民明日你需坐镇秦王府,但是不要出面,待时机成熟自有消息通知你出来收拾残局。”
“至于进宫一事,程咬金,侯军集,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带领人马前往玄武门。”
尉迟恭站起来对着李秀宁行了一礼说道,“殿下,我老黑做什么?”
李秀宁撇了一眼尉迟恭,老娘能让你去玄武门?依照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到时候杀到兴起,万一弄死了李建成和李元吉,那可就糟了。 副本是有惩罚的,要是抹杀了窦妈,老娘就算是把你的骨灰扬了,也没有地方哭去。 “你就留在这里护卫秦王,随时准备与秦王前往大内。”
“殿下,打仗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老黑呢?在这里干坐着,岂不是要了我老黑的老命了吗?”
李秀宁似笑非笑的看着尉迟恭,说道,“本宫留你在这里,必然有本宫的道理。明日薛万彻带领禁军围攻秦王府,就看你老黑能不能顶得住了。”
“难道刚刚的信是殿下传来的?”
长孙无忌问道。
李秀宁眉毛一扬,说道,“什么信?”“刚刚有人送来一封信,上面说明日太子在玄武门设伏。”
长孙无忌说道。
李秀宁摇摇头,“本宫已亲临,还何须写信?大约是有人想两头下注,不必在意。”“说到现在,公主还是没有说明日秦王入不入宫?秦王若是不入宫,岂不是要犯了欺君之罪。”
房玄龄问道,“公主到底作何打算?”
李秀宁看了一眼房玄龄,说道,“我本不欲告诉你们,但是你依旧纠结于此末节,若是我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你们断然不会甘心。”
李秀宁眉心闪过一个“容”字,众人眼前一花,却是看见另一个秦王站在李秀宁所在之地。 “这......”众人一片哗然。 就听着新出现的秦王说道,“我与母后下界,为的就是我大唐江山社稷,如今太子倒行逆施,却是你等拨乱反正之际,更是要立从龙之功之时。”
语音却是李秀宁的声音。 众人拜倒,对于李秀宁是神仙下凡一事,不再有半点怀疑。 李秀宁心中道,虽说老二镇得住这帮子悍将谋臣,但是自己现身说法,用窦妈的箴言之力冒充仙术,应该可以更好的震慑他们,让他们熄了不该有的心思。 从此奠定李家乃是大唐的正朔,自有仙神庇佑,乃是天地间的正统的观念来。 “世民惭愧,要阿姊以身犯险。”
李世民说道,“要不明日阿姊坐镇秦王府,我去玄武门会一会大哥和四弟。”
李秀宁嗤笑一声,“你可知我与父皇的谋划?乖乖的待在秦王府,阿姊和母后送你一场泼天的富贵。”
“可是阿姊毕竟久疏战阵,还是由我前去较为妥当。”
李世民看了一眼李秀宁,有些信心不足的说道。
李秀宁笑而不语,只是一个闪身,抽出了身后何潘礼的腰刀,不待众人反应,双手发力,三尺长的腰刀,瞬间断为两节。 一众猛将眼中露出惊惧之色,这刀是百炼钢刀,徒手折为两段,各自在心中暗暗比较,终是难以做到。 公主殿下好大的力气,若不是。 “且不说我是神仙之体,凡俗兵刃难伤,就是你们一起加起来,也未必是我对手,毕竟母后在我身上加持了诸多仙法。”诸人皆默然,只有角落里的李淳风,两眼间神采奕奕,将手伸入袖中,摸了摸从不离身的金瓶,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仙人的秘密,我李淳风终有一日会揭开。 李世民对着李秀宁行了一礼,说道,“如此就拜托阿姊了。”
李秀宁点点头,说道,“你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人,不要轻易涉险,有阿姊在,你就安心候着吧。”
大堂众人听到李秀宁如此对李世民说,不由大喜,心道秦王终要潜龙升渊,龙飞九天了。 ----------------- 太子承乾宫,郑观音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庞,脸上的意味难明。 此时李建成李元吉正在和魏征薛万彻冯立等心腹安排明日的玄武门之事,几人的密谋自己是参与不进去的,但是消息已经送了出去,就是不知道家族愿不愿意赌这么一把。 有时候想想,当时李秀宁说是要帮助李建成拿下李世民的时候,自己已经快要绝望了。 李建成当了皇帝,这世间还有公义么?承乾宫后的枯井里那些堆积起来的尸骨,真的就没有人能够为她们喊一声冤屈吗? 平阳公主,你可知道你给大唐选了一个什么样的继承人?即使你是仙神下凡,做事情也不能全凭好恶行事,今日我郑观音就和这命运抗争一回。 说来也是可笑,神仙不应该是全知全能的么?平阳不知道自己的死就是李建成一手安排的么? 郑观音原本对李秀宁仅存的好感,在此时已经荡然无存。 这大唐的女战神也不过如此,就算是成了仙人,又如何?糊里糊涂,不明不白,所以有些人就是让人活在传说中,不要活在现实里,现实太残忍,也太残酷了。 房里的灯火忽明忽暗,门外有人低声说道,“族内已经将消息传过去了,殿下还是早些休息吧。”
郑观音嘴角撇起一丝有些悲凉的笑,她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反抗李建成的第一步。 而且自己身后的家族决定两头下注了,那么自己算什么?弃子么? 果然家族利益为先,也好,从此以后,自己再也不欠家族什么了。 那么自己就剩下唯一的牵挂,儿子李承道。 李建成会善待他的吧,也许会吧,虎毒不食子,可李建成是个疯子,为了获得世家的支持,让自己的大儿子早夭,难保他不会为了其他的事情,牺牲掉李承道。 承道还小啊,自己就真的忍心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世上,忍受着这世间的苦楚和黑暗? 郑观音移开铜镜,颤抖着双手,从后面拿出一个瓷瓶来,无药可解的剧毒,鹤顶红,自己在李建成的其他侧妃房内发现的东西,在自己受到李建成第一次虐待的时候,自己就想要吞下,可是承道那时还小,如今就算是承道已经长大,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若是事情败露,自己不免一死,让承道也和自己去吧,彻底的离开这个污秽的世间和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承道,不要怪阿娘,若是阿娘去了,留你一个人在这个疯子手里,你必将生不如死。 郑观音拿着瓷瓶,嘴角含笑,但是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打在了瓷瓶之上。 自己也许也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