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不是看脸,而是一个人外在气场。若接触过一些老板,或者手中有点权力的人,他们会对周边的人散发出虹吸作用,让大家聚在他的身边,一旦这种气场破了,很难再重聚回来,代表着一个人运气正在衰败,败到无处所败,之后维持在某一个困境,将很难出头。没等老谢开口,阿正那边冷哼道:“他能干什么好事儿,还不是偷偷联络降头师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老谢说:“看你说的,降头师做的事情,啥时候能见光啊?我最近接触了一个土财主,在股票圈摔了个跟头,找我想办法开开财运,你也不是不知道,阴财哪那么好发?这不,听说猛鬼城这边有个村民想卖肉粽子,我这不就来了吗。”
说到一半,谢龙一向我微微一笑,“陈师傅,咱们这么熟,你肯定不会拒绝我的,再说了,我和你女朋友是高中同学。”
他不提林茹还好,一提林茹我心里就来气,就是因为谢龙一贪财,诱惑林茹的父亲,才导致后来的许多事情,甚至让她险些陷入险境。于是,我直接冷冰冰地告诉他,我没空。谢龙一却不慌不忙道:“你最近回国了吗?前几年我见过林茹,她搬家了,而且过得不太好,你应该不知道她搬到哪里吧?也对,她说你去了东瀛,从此以后了无音讯,甚至怀疑你是不是找了个东瀛的娘们结婚了。”
他的话勾起了我的回忆,心头莫名的压抑与难受。山中无岁月,世上已七年。对我来讲,七年不过是一盘棋局。可对于这世上其他的人,七年可能就代表着一段人生。为了和林茹断绝因果联系,免得被我牵连,受到命运上的波及,我说了很多过分而绝情的话。那个时候,我只想着她能好好地活着。在去东瀛的时候,本以为短短一个月就能解决,到时候回去,我再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她,谁知,一晃就是七年的时间。喉咙里好似扎了根刺,非常压抑难受。林中军做了很多错事,又中风躺在了医院,寿命不多,家里欠了一屁股饥荒,为了还债,林茹一定会卖光所有的财产,而我掐算的日子是百日之内,若我回去及时,还是有把握利用所学术数保她衣食无忧。谢龙一的话,把我拉回了现实,没错,不是七天,是整整七年!“她..她现在怎么样?”
我虽然极力控制,声音却是依然有些颤抖。谢龙一说:“林家破产了,林茹找了一份教师工作,至于哪个学校...兄弟啊,不如等我的事儿结束以后再说,怎么样?”
妈了个锤子的,果然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好久未见,谢龙一还这么阴险。心里虽然很气愤,可我并不认识林茹的朋友和同学。我说:“我来这里不是旅游的,等解决了事情,咱俩再仔细聊一聊。”
“够意思!”
谢龙一脸色大喜,“真是老天爷助我,玛德,这里的道士开价太贵,没有熟人,办事情是真的不行啊。”
说完,谢龙一给我一个名片,让我办完事儿去这里找他。待他前脚离开之后,蒂亚催着我和阿正快点去办事,他答应帮我找达蒙的降头师,至于那位号称萨麦尔的会长,那就不一定了。阿正打了好几个电话,想与他的朋友联系。蒂亚说:“兄弟,我是在这里从小长大的,如果你有什么事,完全可以问我,你也知道,我们黎府位置不大,很少有我不认识的人。”
阿正把电话挂了,骂骂咧咧念叨了几句,又问:“对了,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小黄毛的菲律宾人?”
蒂亚惊讶道:“你和他认识吗?小黄毛的确经常来鬼王城帮降头师带来顾客。”
“玛德,那小子收了我的钱,给我找阿狄去办事,结果他坑了我的金主,我准备找他把钱要回来,再揍他一顿。”
阿正攥着拳头,越说越气。蒂亚说:“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小黄毛得罪了降头师,被人家用钉子活活钉死。”
阿正愣了半分钟,仅仅三十秒的时间,我在他的面部看到了悲伤、愤怒、可惜、怜悯,再到最后的不屑,他啐了口粘痰,“干我们这行的,天天与一群不人不鬼的打交道,就是一只脚踩在棺材里,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他的落寞并没有持续太久,而黎府并不大,蒂亚也不知道在哪借了一辆三轮车,带着我和阿正去找降头师阿狄。听蒂亚说,阿狄很久以前就落户在黎府,凭借着降头术的邪门,圈了一大批的粉丝,这些粉丝都是一些穷苦人家的女孩,或者国内一些来捞金的姑娘。阿狄擅长调配各种各样的降头粉,只要女人用它配出来的降头粉清洗,就能保证财源广进,顾客只要碰了第一次,就想第二次,周而复始,直至掏空钱包和身体。那些出来捞钱的女人,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这种财运存不住,往往发得越多,越没有好下场。他还说,东南亚和国内相比,那就是人间地狱,他也读过佛经,经书中地狱的所有描述,在这里你都能找得到。这回走在黎府的大道上的感觉,我发现周遭的景色好似与我昨天来时变得不再一样了,没有了鬼遮眼,我可以真正观察起街道上的行人与商铺,发现其实他们也并没有任何奇特之处,绝大多数人,同样都是在忙忙碌碌地讨生活。我们到了偏远的郊外,在一片乱树之间看到一栋特别简陋的小房子,门前没有院却很干净,种植着许许多多的鲜花,香味儿宜人,此时门外聚集着许许多多的女人,她们排着长龙,个个穿着性感的衣服,搔首弄姿,与其他人比拼着颜值,以及谁更能吸引男人的目光。下了三轮车,蒂亚指着小屋,“他在这儿,按照约定我把你带来了,你需要付我酬劳。”
“没现金,回去算吧。”
阿正被莺莺燕燕的女人吸引住了目光,走起路来甚至都忘记先迈哪一条腿。“没事儿,我有POS机。”
蒂亚竟然真的随身携带着,接着,他还在脖子上拿出一张二维码,正面背面都有,“付钱吧。”
阿正竟然还惦记着砍价,被我一把拉住,刷过POS机付款,“可能还要多麻烦你几天,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按照高级导游的价格支付。”
阿正当时就急了,指责我怎么不给他钱!我有我自己的打算,蒂亚是当地人,万一真的与“达蒙”的降头师交手,蒂亚很有可能会帮我们一把,我身为相师,为他相过面,坚信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蒂亚检查一下账单,点点头,“好吧,我可以尽我所能,为你服务,对得起你给出的价格。”
就在我们这边皆大欢喜时,却在排队的人群中传出一阵骚动,只见有一辆面包车停下,下来两个人,用担架抬着一位长发女人,她皮肤溃烂,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那副恐怖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