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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坐着的小娘子们基本都是有身孕的,她们有些都来了保健院许多次了,甚至有一个住的不太远的每日都来,也不是为了看诊,就是喜欢保健院里的氛围。
跟一群怀孕的小娘子们在一处,互相问着“你几个月啦?”“开始有孕吐了吗”“喜欢吃酸的还是辣的”“有胎动了吗?一日动几回?”
,还可以看这许多书籍,比自己一人呆在院里日子容易过得多了。
而且保健院的护士们又和气又亲切,跟她们说话脸上总是带着笑意,安阳公主也平易近人得都不像是真正的公主……咳,人家本来就是真正的公主,真正的公主就是像她这般的罢。 周乐萱还没看完一本书,知冬就走到她身边说道:“周小姐,萧院长请您二位到诊室。”周乐萱和曹娟跟着知冬出了屋子,路过两间诊室后来到萧元锦的诊室,只见屋里有三个人,两人坐着一人站着,坐着的两人分别是安阳公主和安平郡主,她俩面对面坐在两张并在一起的桌案前面。 看到她俩进门,安平郡主跟安阳公主都微笑着看她俩,周乐萱跟曹娟忙行礼:“见过……” “周姐姐不必多礼,在保健院我只是萧大夫,郡主也只是张大夫,若是人人都只顾着行礼,多耽误不少时光呢!”
萧元锦起身拦住了她们说道。 她身上穿的倒不是粉色外袍了,而是浅灰色外袍,脖子上挂着一个怪异的布条,布条下垂着一个圆形的物件,也看不出来是何物。 “谢公主。”
周乐萱还是说道,从小就严格教养出来的习惯一时也改不了。
“周姐姐请坐,不知这位姐姐怎么称呼?”萧元锦笑着问曹娟。
“我姓曹,我爹是……”曹娟正说到这,萧元锦笑道:“咱们这不必介绍家人,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自己。”张晓瑛听了萧元锦这话微微笑着,往后保健院的员工一多起来,确实是什么背景身份的都有,但是在保健院要坐到什么位置,自然只能看她们自己的能力,萧元锦一开始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最大限度地杜绝了拼爹的可能。 曹娟脸一红,同时也松了口气,毕竟自家亲爹也不是多么拿得出手的身份,本来她就担心说了以后被这两位身份显赫的小娘子看不起。 “我叫曹娟。”
曹娟便就说了四个字。
“曹姐姐也请坐,我听闻二位是要了解新法接生培训班的事宜对吗?”萧元锦问道。
“正是,不知要参加这新法接生需要什么条件?”周乐萱说道。
“需要勇气。”萧元锦答道,“还需要得到家人的支持,周姐姐和曹姐姐若是真的想要参加培训班,最好是先回府问过家人是否同意。”
“这新法接生做的是跟稳婆一样的事情吗?”
曹娟问道,她一直最好奇的就是这个了。
“是的,都是帮助产妇生产,处理产妇生产过程中出现的问题,给新生儿扎脐带等等。”萧元锦答道。
周乐萱和曹娟面面相觑。 “公主如今做的便是这些吗?”周乐萱问道。
“没错,主要就是这些。”萧元锦点点头。
“这培训班哪日开班?”周乐萱问道。
“后日开班,两位姐姐若是决定要来最晚明日报名。”萧元锦说道。
“好,如此我们便先告辞了。”周乐萱站起来说道。
曹娟也站了起来。 “两位姐姐慢走。”萧元锦跟张晓瑛都站起来送客。
周乐萱曹娟两人出了保健院的大门,不约而同脱口而出:“安阳公主真的当了稳婆!”两人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方才强行压制住的震惊的神色。 “萱姐姐,你会来报名吗?”
曹娟问道。
“你呢?”周乐萱不答反问。
“我爹要是知晓我要当稳婆,只怕要打断我的腿不让我出门。”曹娟说道。
“至于打断腿吗?”周乐萱问道。
“如何不至于?这般腌臜……”她刚说到这里就被周乐萱捂住了嘴。 “你不要命啦?敢说公主腌臜。”周乐萱压低声音说道。
她们还没走出保健院前街的路口,曹娟吓得脸色煞白,赶紧回头往保健院的门口看去,好在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跟在身边的就是她们两人的贴身侍女。 周乐萱拉着曹娟快步走到了御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御街尽头巍峨耸立的皇宫,她说道:“公主能做的事,我等自然也能做。”身为一名话本子写手,她总觉得自从那对庄户兄妹出现以后,这京城便有些不一般了,那跑得飞快的船只,城外隐约传来的巨响,这些应该都跟这兄妹俩有关系,因此她大约能明白卫小将军对安平郡主的迷恋。 就说那珠算法,每到月末母亲核账时便感叹这珠算法解救了她,如今府里的孩子开始认字便开始背珠算口诀,且认字也和往常不一样,要先学会拼音字符才开始认字,她祖父虽然对这拼音字符有诸多不满,却在曦林书斋印出第一批拼音字后一口气买了十册,还请了一位先生到府里教授拼音字符。 而她自己那个自诩才高八斗的兄长,每日下衙后也不回府,也到这锦珲夜校去听安平郡主讲的课。 此前她还有不甘,如今早已想的明白,更何况她和卫小将军之间说到底并无交集,甚至正经话都没说过一句,仅是碰面时在旁人介绍下互相行礼时称一声“卫五公子”,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说不定他都不认得自己,只是他母亲对自己高看一眼而已。 这么说来,跟追卫小将军到南诏国的陈大小姐比起来,自己显然还算幸运的,他们两家是世交,陈大小姐跟卫小将军的交集更多,她显然已是情根深种,已经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实在是可怜又可叹。 可怜又可叹的陈大小姐陈丹燕看着眼前的比猪食好不了多少的饭食,终于开始后悔自己的这一次冲动之举。 自从被自家亲爹从卫靖的前锋营提溜回到她爹的左路军后,她爹直接撸了她的军阶,把她放在自己身边当个勤务兵,别说跟卫靖日日相守了,便是连卫靖的影子都见不着。 这也不说了,这鬼地方又湿又热,好几回她都差点中暑,而且军营里的饭食简直难以下咽,此前还没开始打南诏时,跟着她爹还能吃上两顿合胃口的,如今开始急行军,有口热的吃就不错了,哪里还能讲究味道? 陈灏的亲兵队长伍骁看着陈大小姐面前没动两口的饭食,心中暗自后悔,当初要是自己及时禀报将军,陈大小姐是不是便就不必吃这般的苦头了。 陈灏吃好了饭离开,只剩下陈丹燕一人呆坐着看着面前的吃食不做声,伍骁把几个拇指大小的鸟蛋放在陈丹燕面前说道: “小姐,吃吧。”
陈丹燕惊讶地抬头看向伍骁问道:“哪来的?”
伍骁有些不好意思:“在草丛里捡到的。”
其实是他一路走着时一直留意着,他在乡下长大,小时候没少去掏鸟窝。 “会不会已经变成鸟崽了?”
陈丹燕看着这几个小小的鸟蛋说道。
如果这几个小蛋里面是几只鸟崽,那就太恶心了。 “我看过了,不是鸟崽。”伍骁说道。
但是陈丹燕也没有胃口吃下这几个鸟蛋,她胃口不佳一方面是因为吃食不好,另一方面其实还是因为卫靖。 “吃不下就别吃,饿几日就好了。”她爹看她不吃东西冷冷地说道。
“多谢你。”想到亲爹方才对自己说的话,陈丹燕对伍骁说道。
比起自己亲爹,这个伍骁对她还要更好些。 “小姐不必客气,我本不该带你来到此处。”伍骁说道。
陈丹燕一怔,想到自己为了跟着前来对伍骁各种威逼利诱,最后把剑架在自己脖项上以死相逼他才同意自己跟来,心中不禁更加凄然。 “不怪你,是我自己要来。”陈丹燕说道。
此刻的滇西苍山洱海一带,吐蕃的大军已经增至十五万,此为几百年来难得的吞并南诏国的良机,他们必须要比大乾军队快上几步,以抢占更多地盘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