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无法保证,所以他纠结要不要一棍子把蒋青良打死,其实他现在也没有这个能力,要是有早就一棍子打死了。眼下,谈和也未必是坏选择。陈年很想把蒋青良的店给收了,但是八万块,他一时半会还拿不出来。陈年想了想,试探性的问:“你的店,能不能分期付款,我先给你三万块钱的定金,把店盘给我们,半年之内我给你把剩下的五万块还清。”
蒋青良微微眯缝着眼睛,他肯定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一个斗了很长时间的竞争对手,居然会提出买他的店铺。这倒是蒋青良没有预判的结果。眼下他缺钱,陈年先给三万块,貌似也不是什么坏事,再加上落实合同,蒋青良也不怕陈年到最后耍赖。有合同的限制,两个人都能安心的做了这笔买卖。见蒋青良有些犹豫,陈年马上来了一句:“你要是同意我的办法,我立马准备钱跟合同。”
“行,我当然同意,我明天就去准备合同。”
陈年和蒋青良握了手,陈年绝不会想到之前还你死我活的俩人,现在就变成了合作伙伴,变成合作租赁方。这是命运给他开得玩笑吗?陈年更不会想到,命运开得这个玩笑还没完。他和蒋青良走了十分钟,紧接着一个电话打破了,本来宁静的氛围,蒋青良的电话漏音,可以很清楚的听到那边的声音。“蒋青良!你赶紧回来,咱家被人给砸了!”
“谁他娘干的!”
“他说他是杨伟。”
听见杨伟这两个字,陈年一下就傻了,他掏了掏耳朵,应该没听错,就是这个名字。刚才谈的一切,现在全变成了泡沫。陈年想过吴闯会起幺蛾子,也想过大哥有可能会起幺蛾子,就是没想过杨伟会起幺蛾子。怪不得一早上都没见到杨伟,合着他是去干这事去了。蒋青良很愤怒的放下手机,用近乎可以杀人的目光,恶狠狠的瞪着陈年。陈年无辜的摊开手:“这事跟我没关系,你别瞪我。”
“别说跟你没关系,你就说杨伟是不是你的人!这事咋办,他把我家砸了,你得加钱!”
本来能谈和的局面瞬间偏向一侧,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陈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一听到蒋青良说加钱,他险些没笑出来。这家伙,掉钱眼里了!“先别说这些,你回家看看严不严重,回来咱们在解决吧。”
陈年想着先和蒋青良分开,让他冷静一下。蒋青良把头一甩,给陈年留下一个背影,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回了家。出租车呼啸而去,陈年见车走远,他马上拨通杨伟的电话,那边响了几下,才接起来。杨伟当然知道陈年打电话是为了什么,他毫不避讳的告诉陈年,自己把蒋青良家给砸了。“为什么,你砸人家干什么?”
“昨天晚上,那个狼尾,把我家砸了,我奶奶现在被吓得还在医院里,年哥你说这事我能忍得了吗?我找不到狼尾,只能把火先撒到蒋青良这了。”
“你现在人在哪?”
“我躲起来了,这事我自己干的,不能耽误你们。”
陈年有点恼火,心说这个杨伟咋这么幼稚,咱们算是一伙人,咋可能不耽误?举个例子,你的好兄弟杀了人,这事怎么可能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不但有影响,而且影响绝对不会小。“说,你在哪!”
听陈年不耐烦了,杨伟把自己待的地方告诉了他,陈年二话不说,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那家旅店。那是全市最著名的一家旅店,是搞破鞋的圣地,到这里一抓一个准,因此旅店后来也升级了服务,为VIP客户提供绝对保护。活了两世的陈年,是最信代价和收获这两个因果关系的,代价就是你要为你做的错事,坏事,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承担后果。而收获则等于付出。杨伟做得坏事,未必要有杨伟一个人来承担,很有可能是这些兄弟们,他的家人们一起承担,人啊,做事之前切记三思,千万不要把本来朝着好方向的事情,变成现在这样。陈年之前想过,自己和蒋青良只能剩下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存活,本以为事情会有所转折,但没想到是朝着更差的方向走远了。进了那家旅店,陈年被前台盘问了许久,最终他打通了杨伟的电话,前台这才让他上去。对待顾客的负责,是他们旅店一直以来的宗旨,这样的宗旨也代表了住户的隐私安全。杨伟选的是二楼,防的是避免被蒋青良的人堵在门口,这样他可以从窗户跳下去,如果是高楼层,那就跳不了了。见陈年进屋,杨伟只是低头吸烟,一言不发,之前说过他是个暴发户的儿子,只是家里的钱都流向了他的弟弟还有妹妹,作为吃力不讨好的大儿子,他身上的钱其实并不多。杨伟把烟掐灭,有些愧疚的看向陈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陈年先安抚他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在这抽烟,唉声叹气没有用,想个解决的办法吧,你总不能一辈子躲在这个旅店里。”
关于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陈年也没什么好的想法,找人从中调解?让自己割肉喂蒋青良,那绝不可能。那还有什么办法?没了。除了和蒋青良斗个你死我活之外,陈年没别的办法了,蒋青良不可能妥协,杨伟更不可能退,自己作为杨伟的兄弟,这个时候表现很重要。如果他退了,软了,很有可能会让他们心寒,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团队,也极有可能因为此事产生缝隙,还有隔阂。两方都不会退,那不就剩下你死我活了。“年哥,这事是我对不住你,我知道你和蒋青良在谈,你俩的关系有缓和,但我没忍住。”
陈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对他的理解,只是眼下的问题是,那个真正害杨伟奶奶进医院的狼尾还没有找到,先找到这个崽子,再说别的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