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王总管的声音,传遍整个校场。“演武斗阵结束,获胜者为楚家世子,楚风!”
宣布获胜者是必要的,但此时却已经没有人在乎了,因为傻子都能看出来,楚风赢了。而且还是赢得彻彻底底。预料中的欢呼声并没有响起,相反,校场内外,可谓是哀鸿遍野。毕竟这场演武斗阵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下注豪赌者不胜枚举。楚风的获胜,意味着将有无数人,赔的血本无归。“该死,为什么赢的人是楚风!”
“我可是下注了足足一千两银子啊,本来稳赢的局面,竟然全都赔进去了。”
“一千两算什么?我压了两千五百两银子,赌楚风半柱香时间内被击败,只要赢了,便可获得一赔二,净赚五千,结果呢?!”
“哈哈哈,我只压了一百两银子,本就图个乐呵,输了也不心疼。”
“就是,谁让你们把身家都压上了?活该!”
“你们不是笃定楚风必输吗?现在谁还笑得出来?”
校场内尚且如此,校场外更是能用“惨烈”二字来形容。这场豪赌,对于普通老百姓的影响,可以说是微乎其微,毕竟普通老百姓,哪有闲钱参赌?而那些职业赌徒,或是嗜赌如命的赌鬼,恨不得当场一头撞死。无数赌徒,跳着脚大声咒骂着。“有鬼!这里面一定有鬼!是个人都知道,祁王绝对不可能输,结果却出现这么大的黑马,若是说里面没鬼,打死我都不信!”
“祁王,你可真该死啊,手里攥着大乾最精锐的战卒,竟然输了?老子要被你害死了。”
“都他妈小点声,你们这群赌鬼,竟然敢跳脚咒骂王爷?若是被当官的听见,小心把你们就地正法。”
“老子连裤衩都赔进去了,活路都没了,还怕死?”
“谁说不是?我可是求爷爷告奶奶,借遍了七大姑八大姨,才凑齐五两银子,一口气全都输进去了。”
“都他妈别拦着我,让我一头撞死!”
“混蛋楚风,谁让你赢的,你这一赢不要紧,这么多人都得去上吊,真是损人不利己!”
按理来说,这么大的赌盘,凡是庄家,无论如何都能狠赚一笔。可是校场外的庄家们,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全都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生无可恋的表情。“嚎什么嚎,该哭的明明是我!忙活了这么久,一文钱没赚到也就算了,竟然还赔了几百两银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听到庄家的哀嚎,周围的赌徒骂声更大了。凡是参赌者,谁赔了,庄家也不会赔。众赌徒已经豁出去了,纷纷跳着脚咒骂庄家得了便宜还卖乖。庄家委屈的想死,直接公布赌盘结果。“你们自己睁开眼睛好好看看!”
“祁王获胜,一赔一,祁王半柱香时间内获胜,赔率一赔二,赌码共计一千七百两银子。”
“世子获胜,一赔五,若是半柱香时间内获胜,赔率一赔十,赌码为……二百两银子。”
“楚风赢了,而且还是在半柱香时间内,碾压式的胜利。”
“这可是一赔十!就算把压在祁王身上的所有赌码全都赔进去都不够,我还要再往里倒赔三百两银子!”
庄家连赌盘结果都公布了,由不得赌徒们不信。接下来,他们将矛头转向赢钱之人,大声质问,究竟是谁胆子这么大,竟敢如此冒险,以小博大。若是换做旁人赢了这么多钱,就算是赌徒放过他,庄家都得想尽办法,整他一下!可偏偏……这位赢钱的主,根本就不是庄家和赌徒能够惹得起的。庄家哭丧着脸,无奈道:“别吆喝了!连祁王都被世子打得半死,若是被世子听见,非要了你们的小命不可。”
众赌徒恼怒:“我们问赢家,与楚风有何关系?”
“等等……”“难道说……”庄家苦涩无比的点了点头:“没错,赢家正是楚风。”
刚才还闹哄哄,非要揪出赢家,深入交流一番的赌徒们,瞬间没了动静。片刻死寂过后,现场再一次哀鸿遍野。“楚风!竟然是楚风!咱们都被算计了!”
“算计?谁都可以压楚风胜,你们非觉得楚风必败,如今把裤衩输进去,怨谁?”
“哈哈哈哈!我压根就没打算赢,纯粹图一乐,在世子身上压了二两银子,结果现在变成二十两,你们气不气?”
这种情况,在所有开赌盘的庄家身上,同时上演。楚风故意让阿福最后一刻下注,就是要摸清楚,到底有多少赌金,并且全部压一赔十,不仅要把赌金掏空,还要让庄家赔一笔。现场最惨的庄家,无疑是京都最大的“宝局”,长隆宝局。为了借此机会狠赚一笔,长隆宝局铺的摊子最大,光是赌金就高达惊人的三万两银子。卷入其中的赌徒,下至地痞闲人,上至官宦子弟,少则输几百文,多则输上千两银子。楚风深知长隆宝局的实力,所以特别嘱咐阿福,在长隆宝局的赌盘上下注时,阔绰一些。因此阿福一口气压了五千两银子。如今结果出来,不仅那三万两银子赌金,进入楚风口袋,长隆宝局还要倒赔二万两银子!长隆宝局确实规模大,实力强,可再强,也是不入流的灰色产业。二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长隆宝局的东家,把全部身家都赔进去都不够。看到结果后,长隆宝局的李东家,当场就要脚底抹油跑路,结果被阿福提前安排的人手,掐着脖子按了下去。欠楚风的钱,还想跑?做梦!至于这场演武斗阵,楚风究竟赢了多少钱,谁也不知道,还需等待统计。场外绝望,场内也好不到哪去。祁王瘫在地上,双目空洞无神,纵使鲜血不断从口鼻溢出来,也懒得擦了。昔日的王爷,像是烂泥一样,彻底颓废。赵峥越看越来气,当即冷喝一声:“送祁王回府,丢人现眼的东西!”
随着祁王被带走,赵峥的视线才落在楚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