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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空洞的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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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送信的那个怪物来看,这封信代表着一个邪恶的势力,万一被那种畸变的力量污染呢?自己会不会变成和那个信使一样的怪物?

为什么是自己呢?

除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之外,似乎只是个很普通人,他也没有感受到这个身体有什么特别之处,更没有什么匪夷所思的超凡力量显现。

知道自己的名字,还专门派了个怪物给自己送信?

送信的人是谁呢?

这个信使也强大的离谱,如果不是有那个重装骑士,怕是半城城市都要被那个怪物毁掉了。

真是伤脑筋啊!

自己是想拥有超凡的力量,可却并不想变成那样的怪物。

思考了十多分钟,反复拿着那封信看了又看,心思左右摇摆不定。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翻转那封信,将火漆撕开,展开了那封信笺。

信笺里面并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中间画着一个图案。

说是图案并不准确,因为这是一幅会动的图画,一个巴掌大五彩斑斓的漩涡正在缓缓转动着,像是一个黑洞正在吞噬星云。

当霍罗完整看到这副图的时候,他失去了思考能力,大脑中一片空白,一切思维烟消云散。

信笺在他眼前无火自燃,化作了灰烬,这些灰烬十分轻盈,在空气中飘舞消散,消去痕迹。

他没有任何焦距的眼睛,那双如同淡紫色水晶的眼眸中,张开的瞳孔边缘亮起星星点点的彩色光芒,然后螺旋形地扩散到整个虹膜。

两只眼睛如同变成了两个绚丽的漩涡,如同深渊一般,吞噬着光线。

然后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倒在了床上。

霍罗慢慢睁开眼睛,像是沉睡了很久才醒过来,意识还有混乱,几秒钟之后,他猛地坐起身来,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一切,那封奇怪的信。

站起身来,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陌生的巨大神殿之中。

这个神殿极为壮观,仿佛黄金所铸,高大的穹顶,绘制着华丽的壁画,装饰着精美绝伦的雕塑,上百根十米粗的柱子支撑着巨大的宫殿,柱子之间垂坠着红色的帷幕,空中漂浮着微弱的光点,在整个大殿的空中汇聚成了夜空星海一样的奇景。

他感觉这个神殿并不是人类建造的,而是属于巨人的神殿,里面的任何东西对人类来说都太大了。

在神殿的中心,有个非常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块类似于岩石的东西,通体雪白,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洞,这些孔洞似乎有特殊之处,里面漆黑一片,仿佛深渊。

巨大的岩石就这样孤零零地放在整座神殿的中心位置,似乎整座神殿都是为了这个东西而建造的。

他此刻就站在岩石的前面。

岩石正面有一个凹陷,就像是一个座位,只是对霍罗来说,似乎太大了。

他身处这个神殿之中,就好像一只老鼠闯进了人类的房屋。

“你很特别,它很少会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一个空灵而慵懒的女声响起。

霍罗猛地转头,只见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女人。

女人身着华丽的黑色长裙礼服,礼服的表面流动着黯淡的符文,裙摆无风自动,正在缓缓飘动着。

她头顶上戴着一顶黑色如尖爪的皇冠,皮肤如玉石般温润细腻,十指纤细,赤着一双玉足,完美到不似人类。

但霍罗发现自己无法看清她的脸,纵然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遮挡和装饰,但却没有办法在脑海中留下图像。

意识中的她面目仿佛笼罩在迷雾之中。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霍罗的脑中充满了疑问。

“我不重要,我只是个观察者,一个考察者,一个无名之人,那个带你来这里的它才最重要,它选中了你,你将成为下一个天选者。”

“谁?谁选中了我?天选者又是什么?”

女人缓缓踏步上前,然后飞身而起,落在奇怪的岩石凹陷处,她以一个颇为惬意的姿势斜躺着,裙摆滑落。

霍罗感觉自己被一抹雪白晃花了眼,低下头来。

“你可以称呼它为空洞之心,他本身只是一个造物,我想它并没有自己的自由思想,它依照某种人为设定的程序运行,有人为了达成终极目的制造了它,至于那个目的是什么,我也不确定。”

女人抬头,看向了大殿的空中,纤纤玉手往空中一挥,那里星光汇聚,凝聚成了一个表面布满了大小孔洞的白色球体,球体的孔洞中伸出一只只黑色的蠕动摇摆的触须。

“我只知道你很幸运,你已经死了,这是它给你重生的机会,所以努力生存下去吧。”

“现在的你并不属于这里,当你强大到有一天能够重返这里,登上这王座,这个星球一切的秘密都将在你面前解开,所以努力活到那一天吧。“

“祝你好运,你会需要它的……”

女人纤细的手掌往前一推,虽然隔着十多米,但霍罗感觉到那只手推在自己的胸口上。

一切倏忽远去,霍罗感受到强烈的坠落失重感,他大叫一声,苏醒过来。

刚才的经历似乎只是一场梦,可是一切都是那么清晰,他的脑海中仍然烙印着了那个在空中漂浮的石球图像。

女子把布满孔洞的石球叫空洞之心,而他之所以能够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因为空洞之心将他的灵魂从遥远的宇宙拉到了这里。

霍罗感觉脑袋有些昏沉,身体也变得轻飘飘的,没有力气。

用手摸了一下额头,发现那里很烫,他发烧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费力地站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满房间寻找那封信,可是找不到丝毫踪迹,那封信就这样消失了。

身体的异常,和那个怪异的梦让他变得有些不安起来,害怕自己的身体马上就要发生畸变,变成丑陋臃肿,遍布脓疮的肉块。

在床边坐了一会,脑袋愈发涨大,感觉脑子里面的血管突突跳动,十分难受,还有一种恶心感。

他走出房间,来到盥洗室,用凉水扑在脸上,带来一丝丝的凉意,索性将整个头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冰凉的自来水打湿了头发,让他发热的脑袋有些冷静下来。

突然一阵阵晕眩感传来,霍罗站立不稳,眼前金星乱冒,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胃中翻江倒海,一下子吐了出来。

老嬷嬷听到声音,走了出来,看到倒地的霍罗,吓了一跳,连忙叫来阿派尔神父。

阿派尔神父看到,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跑过来扶起他,撑开他的眼皮,看到他的眼珠子还能转动,才放心了一些。

他将霍罗抱起,放在霍罗的小床上,然后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身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或者伤痕,只是烫的厉害。

“是流感吗?”

阿派尔神父不好判断,对着老嬷嬷说道:“你给他用湿毛巾擦一下身体,我去找道尔医生。”

阿派尔神父匆匆忙忙地走了。

昏昏沉沉中,霍罗又想起了那趟地铁,如果不是坐上那趟地铁,自己是不是还在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上班,下班,打游戏,相亲,也许这次相亲就成了呢?也许自己很快就会结婚,然后生个孩子呢?可是这一切都远去了,这枯燥无味的生活,这操蛋的人生。

自己的卡还没抽完呢,想起来就想吐血,他可是攒了很久的。

头上的毛巾换了又换,睁眼看到老嬷嬷忙前忙后,仿佛又看到了自己早已过世的奶奶。

“谢谢你,维斯莱嬷嬷。”

霍罗虚弱地说道。

“别害怕,放心睡吧,有我守着呢,刚刚道尔医生给你打了退烧针,只是普通的感冒,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维斯莱嬷嬷笑道。

阿派尔神父送走了道尔医生,又回来看了看霍罗的状态,见他没什么事,才离开。

霍罗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出了一身的汗,把被单都浸湿了,脑子逐渐恢复过来,思维渐渐清晰。

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奇怪的变化,身上没有肿起来的肉块,也没有黄绿的脓疱。

霍罗现在感觉良好,就是肚子有点饿了。

他拉开窗帘,明亮月光照耀着,一轮银色的满月,一轮淡红色的新月,像是牵手的姐妹一般,挂在夜空之中。

伸了个懒腰,换掉身上黏糊糊的睡衣,他来到厨房,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橱柜里还有半块馅饼,是苹果馅的,这种馅饼甜的惊人,让他感觉到难以下咽,不过很受其他小鬼们的欢迎。

把馅饼放在取暖炉上烘烤到柔软,就着温水吃了起来。

“你身体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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