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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天赐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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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50年代,美国一对心理学家夫妇收养了一只刚出生不久的黑猩猩婴儿,并与自己的初生婴儿放在一起抚养。

夫妇俩就像照顾双胞胎似的,完全一视同仁地对待这两个孩子。

吃饭、睡觉甚至连亲吻都不分轩轾。

他们喝同样的奶粉,睡同样的床铺,感受同样的父爱和母爱。

甚至连玩具和遥控车的颜色都给他们配得一模一样。

果不其然,在人类的精心培养下,猩猩被教得十分聪明。

它不仅很会看人的脸色,懂得用亲吻和拥抱恳求父母的原谅,还知道搬起墙角的凳子取走挂在天花板上的饼干。

更难以置信的是,它居然还懂得拿着硬币去商店购买自己心仪的礼物。

这只猩猩真的非常聪明,任何知识一教就懂,任何技能一学就会。

可惜,其中有两样东西,无论夫妇俩再怎么耳提面命,它自始至终都学不会。

其一,它无法像人类那样直立行走。

其二,除了偶尔能咕哝几声外,它无法像人类那样正常说话。

实不相瞒,在自然界中,很多动物都拥有发声器官,都可以发出各种各样不同的声音。

公鸡会打鸣,鸟儿会唱歌,鹦鹉甚至还会“效鸣”,能简单地模仿人类发出的声音。

毕竟,在空气中发出声音是很容易的,甚至发出形形色色的声音也非难事。

不信,你把一个气球吹胀以后,再拉长气球的脖子,它就可以轻松地发出声音,甚至精准地变换曲调。

但是,唯独只有人类,能随心所欲地交流,抑扬顿挫地表达。

显然,语言是人类独有的天赋。

可问题又来了,人类能证明猩猩不会说话,因为猩猩就活在当下,而我们如何能证明尼安德特人不会说话呢,如何能证明北京周口店猿人不会说话呢?

毕竟,他们并没有给人类留下任何清晰可见的证据。

既没有留下卡带,更没有留下CD。

这层历史的迷雾该如何拨开呢?

山穷水复之际,又是DNA的倾囊相助!

DNA就像黑夜里的一缕微光,使人类在历史的重重迷雾中柳暗花明。

上个世纪80年代,遗传学家在英国伦敦发现了一个十分特殊的家族——KE家族。

这个家族有何特殊之处呢?

原来,在这个祖孙三代拢共拥有24名成员的大家族里,其中多数成员都患有一种语言表达障碍综合症。

他们要么压根不会说话,要么只能哼哼唧唧咕哝几句。

毫无语法,毫无规则,令人像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

因为家族里的多数成员都患有同样的疾病,遗传学家推断,它势必与基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便开始全方位追踪他们的遗传基因,没想到还真与基因有着解不开的“缘”。

研究发现,KE家族患病成员的DNA中有两处基因与正常人类截然不同。

是不是这两处基因的差异导致他们不会说话了呢?

因为样本数量太少,遗产学家不敢妄下结论。

毕竟,每个人身上都携带着3万多对遗传基因,区区只从一个家族入手,出现偶然或差错的概率极大。

说时迟那时快,遗传学家马不停蹄地开始继续搜寻这样的患者以及这样的家族,全力以赴地测序他们的遗传基因。

结果无一例外,所有病患的这两处基因都与正常人类大相径庭。

证据确凿,这一结论显然已经坐实了,学界甚至还如获至宝地将这两处控制语言的基因命名为“FOXP2”基因。

不巧的是,在他们测序尼安德特人骨骼化石中存留的DNA时,却惊诧地发现,尼安德特人身上的“FOXP2”基因竟与正常人类一模一样。

难道尼安德特人也会说话?

遗传学家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又穷追不舍……终于拨开云雾见月明,追踪到了第三处突变基因。

此基因可以决定“FOXP2”基因是否能够翻译成蛋白质,正常作用于人体。

换句话说,它是“FOXP2”基因的“遗传开关”。

如果它发生了突变,则“FOXP2”基因能够正常表达。

倘若它没有发生突变,则“FOXP2”基因不能正常表达,甚至完全不能表达。

就好比一位交响乐团的指挥官,优秀的指挥官通常能率领乐团演奏出天籁般的旋律,可当指挥官不称职时,便只能演奏出杂乱无章的噪音。

无独有偶,今天地球上几乎所有现代人类,身上都携有这一能够演奏出美妙旋律的突变基因。

可在KE家族和尼安德特人的DNA中,遗传学家却并未找到这一突变。

更意想不到的是,当他们继续追踪这一基因的突变起源时,匪夷所思地发现,它竟起源于距今12万年至16万年以前。

这个时间段凑巧与14万年以前,现代人类的共同女祖“夏娃”出生的时间段不谋而合。

也就是说,在“夏娃”出生以前,远古人类和其它动物如出一辙,都是不会说话的,而“夏娃”极有可能是地球上第一个会说话的人。

除了遗传学家有据为证,语言学家也作如是观。

甚至,早在DNA作出论断以前,语言学家就已明确指出,人类的语言结构相当复杂。

它绝不仅仅只是把几个单音节,串联成一句通顺的口语那么简单。

哪怕是一句最普通不过的口语,里面也蕴藏着极其堂奥的语言结构和语法规则。

举例来说,今天的人工智能已经相当聪明,不仅能做错综复杂的超级运算,还能将围棋下得炉火纯青。

可如此才华横溢的人工智能,对人类的语言却几乎一窍不通,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人工智能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握围棋游戏规则,并在规则之内不断练习,不断复盘,棋艺突飞猛进,摧枯拉朽般地战胜职业选手。

但很遗憾,神通广大的人工智能却始终无法掌握人类那高深莫测的语言结构和不可名状的语法规则,以至于它很难与人类你来我往地正常对话,经常是驴唇不对马嘴,令人啼笑皆非。

可是,如此钩深极奥的语法规则,一个吃奶的孩子却能在朝夕之间挥洒自如。

他们一岁左右就已经开始咿呀学语了,两岁左右就已经可以口齿清晰地表达了,跨过了四岁的门槛,就完全能够念念有词地和大人正常对话了。

那么,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呢?

绝不是父母简单教上几句,小孩就能心领神会的。

语言学家指出,在每个小孩的大脑里,天生就已经内建了一套“通用语法”。

这套“通用语法”能将原本毫无关联的单音节,在大脑里自然而然地组合成连串的语言。

语言既是后天积累的结果,更是先天自带的产物。

如果没有后天的积累,人类的语言绝不会像现在这般丰富多彩。

但若没有先天的基因,则压根不可能构建出连串的语言,更无法流畅地表达。

遗传学家和语言学家都在各自专业领域证明了,考古学家闻讯,也跑出来撑场面了。

他们出土发现,人类制造的工具在距今10万年前左右,发生过一次巨大的革命!

过去,远古人类虽能制造出琳琅满目的石器工具,可这些工具大都比较精炼,相对简单。

譬如,锋利的石斧、尖锐的标枪以及粗糙的绳网。

就在10万年前,他们的日常生活中骤然涌现出了大量“复合工具”。

譬如,水里滑行的船桨和木筏、捕猎常用的弓箭和钩叉,甚至还出现了缝纫衣物必须要用到的骨针和细线。

这些工具都不是简约的“单一工具”。

拿弓箭来说,要制造一把好的弓箭,不仅需要在日常生活中寻觅到能屈能伸的弓背。

还要用特定的树皮揉搓出既富有弹性又富有韧性的弓线。

更要打磨出既轻巧又锋利的弓箭,并在箭尾粘上能够保持飞行平衡的羽毛。

最关键是,就算这四种材料全都摆在眼前,你也很难从零到一地将其完美组合起来。

实不假说,制造这些繁琐的“复合工具”,对远古人类而言,比今天发明一架飞机还要困难。

因此,它绝不可能是在没有语言交流的环境中,仅凭一个人闭门造车便能轻易实现的。

就像飞机的问世,也绝不是莱特兄弟专属的杰作,如果没有牛顿发现万有引力定律,如果没有伯努利提出流体力学原理,如果没有奥托发明内燃机,莱特兄弟是不可能凭空捏造出飞机的。

远古人类制造弓箭同样如此,它肯定是有人在野外打猎时,不小心被折弯的树枝弹伤了大腿,回家后迫不及待地把受伤的经历和感悟一五一十地分享给身边的朋友。

于是,折弯的树枝就成了弓背的前身。

还有人在编织绳网时,不经意间发现,有些特殊的树皮能揉搓出极富弹性且不易断裂的细线。

于是,这便成了弓线的前身。

弓箭的制造材料就是在各种互不相干的生活场景中分别寻觅到的。

想象一下,如果没有语言的相互交流和充分碰撞,这些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生活场景,又岂能完美联系到一块呢?

如此种种,皆为语言在这一时期的诞生,提供了持之有据的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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