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琼溪扭头看向其他人,“这些没有人性的人渣,我们不能放过他们!”
“可是……”村民迟疑。他们杀鸡杀鸭都没有问题,可杀人他们是真的不敢。陈琼溪深呼吸一口气,“我们每个人往他们肚子上捅一刀,他们不会死,但会流血,到时候引来野兽,他们就活不了了。”
这些人渣绝对不能活在世界上!“我……我不……”村民连连摆手。就连赵富贵,拿着刀的手也都在抖。满子一伙人见状,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胆小如鼠的杂种,等我们被放走,就是你们的死期。”
“尤其是你,你肯定要被我们玩得要死要活,然后我们再一刀一刀割掉你的肉!”
满子恶狠狠地对着陈琼溪说道。陈琼溪死死咬住嘴唇。她深呼吸一口气,再看向赵富贵,“你们现在下不去手,以后遭殃的就是我们,是我们的爹娘孩子!赵富贵,万一到时候被抓到的是二虎,你忍心他被人吃掉吗?”
赵富贵的表情一下变得极其难看。光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他都已经受不了。“你们呢?万一你们的孩子到时候被抓住,你们怎么办?”
陈琼溪看向其他人,“还不跟着我一起来?”
她扬手拿着刀,一刀朝着满子的肚子上戳去。“噗嗤”轻轻的一声,血液争先恐后地流出,浓烈的血腥味徜徉在整片树林。其他人对视一眼,拿着刀,恶狠狠地朝着恶人的肚子上戳去。陈琼溪又从地上抓起一大把泥巴,塞到满子的嘴巴里,“给我把他们的嘴都堵上,让他们喊不出声音!”
其他人纷纷跟着做,树林里一时间只剩下轻微的“呜呜”声。处理完,陈琼溪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大步离开,不看身后的人一眼。“走吧”满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人影渐渐消失在眼前。而腹部的疼痛不断传来,耳边仿佛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天色微亮,露水盈盈地黏在树叶上。陈琼溪嘴角抿得紧紧的,她低头扫了一眼东倒西歪正在休息的人,哑着嗓子喝了一声:“起来,赶路!”
正在担惊受怕的人,听到声音猛不丁地跳了起来。尤其是章氏埋怨:“走什么走?大伙都累够呛。”
陈琼溪眼尾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径直走向里正,“叔,我们赶紧走了,后面要是野兽来了,那就麻烦了。”
那些人的血腥味,实在太招人了。宋里正紧紧拧着眉头,他的腿受了伤,是此刻行动最艰难的人了。但他更清楚,陈琼溪这话说得在理!“走!”
宋里正当机立断,拄着一根树枝就站起了身。宋立德赶紧上前将人搀扶住,后方的村民也跟着动作起来,拿着行李就准备出发。章氏恼恨,锤了一下还在隐隐作痛的屁股,嚷道:“一群人被个老娘们指挥团团转,都忘了陈家的以前怎么作威作福了,不按好心的婆娘!”
陈琼溪掠过她,看都没看一眼。被如此明显地无视,章氏气得跳脚,可看着人快走光了,本就黑峻峻的树林显得更加恐怖,不由咬着牙跟了上去。后方十几个小孩无人在意,但也蹑手蹑脚跟了上去。一路疾走两个时辰,直到里正身体一个趔趄,差点要滚落下去,陈琼溪才一挥手,“休息一下。”
章氏气喘吁吁地停下,让儿媳去忙活,她一屁股坐下不想动弹了。不巧,她旁边刚好是王婆子。要说王婆子,那可是村子里的头名人物,谁家里丢了一根葱,谁家夫妻多吵了一句嘴,她通通都知道。王婆子这会就在怂恿:“章寡妇,你就任由着陈家那个吃里扒外的懒货,骑在你脖子上拉屎拉尿?”
章氏此刻还是硬撑着面子道:“再怎么说,我们也是邻居。”
王婆子啐了一口,伸出粗短的手指指向后方畏缩成一团的孩子,“那娘们留着这些废物有什么用!要不是他们,我们用得着受这个苦?”
如果他们好好赶路,怎么会招惹上这伙恶人?声音不小,落在每个人耳朵中,顿时引起人群的一阵骚动。宋里正皱眉看着一伙只有十岁不到的小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群小娃很可怜,可他们也养不起啊。他看向陈琼溪,“霍家的,这可怎么办呢?”
养,养不起;丢弃,又那里狠得下心呢?“养不起,让他们自己养自己吧。”
陈琼溪声音冷酷。外有匈奴肆虐,躲在山上又有野兽,让他们自生自灭,几乎就是放弃他们了。宋里正怔了一下,随即无奈地摇摇头,“依你说的做吧。”
他们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又哪里估计得上别人呢?他们声音很小,王婆子的脖子伸得长长的,都没有听清楚。她索性站起来嚷嚷道:“里正,这些娃子,我们可带不了。”
“谁家粮食多,谁带人!”
在场人没敢说话,但都默默地点了头。这年头,粮食可比他们的命还重要啊!陈琼溪在心底叹了口气,不怪他们不善良,主要是善不起。她没说话,抬步往后走去。一群小娃本就惊恐,看到她过来纷纷缩起身子躲起来,只有叶子捏着拳头站在最前方。“我们也是逃亡出来的,养不起你们。”
陈琼溪直截了当地说道。她当然同情这些小孩,但她现在都吃不饱,是真的养不起这伙人。叶子紧紧咬着唇瓣,脸蛋脏污,勇敢对上她的眼睛,“我……我们很有用的。”
陈琼溪挑起眉头,最终还是摇头,“我们没办法,你们自求生路吧。”
将这些娃子救出来,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多余的她也做不了了。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可是,她的衣摆却被轻轻拉住。“我,我知道那些人把粮食藏到那里去了。”
叶子眼中都噙着泪花。陈琼溪的眼眸猛地瞪大,“粮食?”
这个消息,让她脑子都开始兴奋起来。陈琼溪压抑着激动,“粮食大概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