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抹了把眼泪,还偷偷的掐了小儿子一把,那小家伙立刻嚎了起来,“娘,我饿,我要吃饭,我饿。”
“姑姑,我饿!”
“小妹啊,你家的粮也不少呢,就给寿米吃一口吧。”
钱氏继续打着苦情牌,那眼泪说下来就下来,凄凄艾艾就要扯陈琼溪的衣袖。“我瞧着他嚎的,倒是比我家老二老三还大声,一点都不像是挨饿的样。”
陈琼溪冷笑了一声,避开了她的手,她看起来很像冤大头吗?还有,陈寿米也不是个老实的,这会就伸着黑黢黢的手去锅边拿饼子。霍昭鹤眼疾手快,把他拍开。“嗷!”
陈寿米立刻哭的更大声:“你个贱种,你敢打我!”
钱氏赶紧把儿子拉过来,狠狠瞪了眼霍昭鹤,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小妹,这可是你们老陈家的大孙子!你不管他,对得起爹娘,对得起老陈家的祖宗吗?”
陈琼溪撇撇嘴,只是知道苦肉计不好演,又换了新套路了呀。钱氏见她不搭话,还以为是有戏呢,这一旁说的更起劲了:“不管再怎么说,小妹你也是老陈家的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么多年的亲人感情,可不是几个养子能比的,那养子能给你养老?”
这话挑拨离间的很明显,霍家人都眼神不善的看过来。以前原主可没少信了她这鬼话。但陈琼溪不傻,直接挑破了那层窗户纸。“亲人?俩哥哥带着全家长年一起吃出嫁妹妹的软饭,这种亲人,嗯?”
“大嫂,你这么教出嫁的小姑子,是欺负我男人好说话呢?”
霍渐鸿听到说他,傻乎乎的就走了过来。陈寿米一看到他哭都不敢哭,浑身哆嗦,没等说话,就迈着小短腿跑了。钱氏被晾在原地尴尬了。她也怕挨打,毕竟傻子没有不打女人概念。“那啥,不给就不给。”
说完,她灰溜溜跑了。“吃饭了,吃饭了,都做好了!”
霍昭鹤叫了一声,手脚麻利的把蒸蛋端了出来,却放在一边没碰。霍渐鸿一下就凑了过去,看着黄澄澄的蒸蛋,馋的直流口水。一个大男人这种样,陈琼溪总感觉跟养了个孩子似的,偏生他还不吵不闹,总觉得不给他,就会显得很罪恶。陈琼溪想了想,拿筷子拨了一点儿出来分给他,“行了,这是给你的,快去吃吧。”
然后转过身,把剩下的都递到了张氏的手里,“你怀着孕呢,要多补补。”
张秀秀受宠若惊,看着婆婆不容拒绝的样子,没敢推托,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碗,然后呆愣愣的站在那一动不动,眼眶慢慢的红了起来。“不赶紧吃饭,看着我干什么呢?想让我喂你还是咋的?”
陈琼希瞪了她一眼,扒拉了两口糙米粥。张秀秀赶紧抹了一把泪,夹着蛋羹往嘴里送,婆婆这是对她好呢,她心里都知道。霍渐鸿戳了一口蒸蛋吃到嘴里,满足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像大狗狗一样。“给。”
陈琼溪正扒拉饭呢,眼前突然戳过来一只碗,把她唬得一愣。“干嘛啊?”
“嘿嘿,媳妇吃。”
霍渐鸿傻呵呵的笑起来,把碗又往前杵了杵。陈琼溪眨了眨眼,突然感觉她这傻丈夫也不错啊。见她不动,霍渐鸿整个人都往前凑了凑,拿着筷子笨拙的把鸡蛋拨拉到了她的碗里。“谢谢。”
陈琼溪嘀咕的一声,把蒸蛋扒进了嘴里,就那么一丁点,根本尝不出来是个什么味。霍渐鸿看她吃了,才心满意足的又蹲到一边去了,抱着自己的碗,吭吭哧哧吃的起劲。“娘。”
霍儒之递了个饼子给她,心思转了好几转。“我看陈家人还在后面呆着呢,一直盯着我们家的方向看,想着是要做什么事呢,不如我想个法子把他们弄走?”
他低着头,壮似无意的说道,言语间带着些许暗示。陈琼溪看了他一眼,知道这是试探她呢,如此的小伎俩,她还分得清,便无所谓的笑了笑。“现在让他们走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们。”
陈琼溪说着眼神里含上了几丝冷意,“倒不如现在给他们留点希望,让他们先得点甜头才是,等到他们放松的时候,再抹杀了去,才会更有意思。”
陈琼溪说着,拿手在脖子间比划了一下,“儒之觉得如何啊?”
霍儒之懂了,却也知道他这是被她娘给看透了,眼角含上了几丝笑意,“还是娘想的周到,确实不能让他们太舒坦了,倒是儿子想的肤浅了。”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慢慢来才好玩。”
她才不是什么善心大发的大好人呢。陈琼溪赶了一天的路,实在累的不行,吃完饭倒头就睡。很快,整个队伍也都安静了下来,只留下各式各样、不大不小的呼噜声。“嗡嗡嗡~”“啪!”
“嗡,嗡嗡嗡嗡~”“啪!啪!”
“这蚊子也太烦人了!”
陈琼溪压着声音骂了一句,啪的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然后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她这一晚上都被咬醒好几次了,每次刚一睡着,就听到蚊子在耳边飞,胳膊腿上被叮的都快没好地方了。蚊子就好像看上了她,旁边的人都不咬,就专盯她一个,就着月光,她看到好几只蚊子在她身边飞了回去。陈琼溪挥舞着手赶蚊子,却丁点用都没有,一会儿的功夫,就又被咬了好几下。“到底还有完没完了呀!”
陈琼溪瞬间就怒了,这觉简直没法睡了!“系统,咱能打个商量不?”
陈琼溪暗戳戳的叫起了系统。[什么?]系统瞬间打起了精神,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说明天抽奖的时候,你能不能内幕操作下,让我抽到个帐篷啊?”
陈琼溪笑的人畜无害。[不行,抽奖都是随机的,系统无法做决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再怎么说你也是个系统,总要有些什么压箱底的技能,我又不要什么昂贵的东西,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到的。”
陈琼溪再接再厉,她才不信它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