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就给甄昔皇后列下三十一项欲加之罪,并赐了毒酒。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背影,范清遥的心扭涩的发疼。她并未亲手杀死甄昔皇后,可甄昔皇后却因她而死。花府门前,车夫抬手敲响了大门。“叩叩叩……”府内看门的小厮听见敲门声还没等往门口跑,就见大儿媳凌娓从正厅内一摇一摆地走了出来。小厮赶忙弯腰,“大奶奶。”
大儿媳凌娓摆了摆手,“滚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儿了。”
小厮在这花府多年,早就知道这大奶奶是几个奶奶之中最张扬跋扈的,赶忙点了点头,躲到一旁不敢看不敢听。“叩叩叩……”敲门声还在继续。大儿媳大儿媳凌娓看着府门冷笑,难怪丞相的儿子宁愿娶个妓女也不要她,果真是个不要脸的赖皮缠,厌恶地呸了一口,“敲什么敲,花府的主子们忙得很,没空搭理你这种不要脸的上门狗,知趣的就赶紧滚。”
门外还在敲门的车夫被大儿媳凌娓的大嗓门震得一激灵,花府的人莫不是疯了?甄昔皇后见花府的人迟迟不开门,连身份都顾不上了,亲自抬手敲起了面前紧锁着的大门,奈何她此番是私自出宫,断不能张扬惹得了旁人的注意,所以哪怕是再心急如焚,也只得敲门而不得出声。站在门里的大儿媳凌娓不但是铁了心的不开门,叫骂的声音还越来越大。范清遥将一切看在眼里,记忆慢慢回转。上一世,甄昔皇后只得一子,永昌帝很是疼爱,三岁便立为太子,奈何这太子命犯煞星,十四岁病死在皇宫,连还差三日的年关都没能过去。如此想着,范清遥心中一惊,转头朝着马车看了去。难道那马车里的人……正是当今的太子百里凤鸣!?寒风呼啸,车帘卷动,马车内的少年脸色已由红变紫,明显进气多出气少。范清遥知道不能再拖,将怀中的娘亲轻轻放在了板车上,迈动着一双冻到僵硬的小短腿,趁着台阶上甄昔皇后和车夫不注意的时候,一骨碌爬进了马车中。车内躺着的少年浑身滚烫,薄唇微张,抠在身下的十指已血肉模糊一片。范清遥一手探上了少年的脉,一手伸手朝着少年不停鼓动着的脖颈按了去。病入膏肓的少年正被身上的烧热所折磨,当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小手按在自己身上时,下意识抬起了那刀削的面庞,寻着那冷如冰块般的小手蹭了去。如此暧昧的举动,让范清遥巴掌大的小脸燥热一片,赶忙抽回了自己那满是冻疮的小手。少年如同丢失了珍宝般用面颊四处寻找着,乱蹭着。而就是他这么一动,再次惹得自己的呼吸更加急促了起来。范清遥知道,这是发热引起的肺疾,若不能将那口卡在喉咙里的气顺出来,这人就真的完了。事不宜迟,她将所有的银针拢起在自己的掌心里,两只小手死死地攥着那被捏成捆的银针,用尽所有力气朝着少年锁骨下三寸的地方扎了去。“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少年精瘦的身体蜷缩成了一个弓字形。不过很快,少年的呼吸便渐渐恢复了平稳。范清遥赶忙收起了银针,只是就在她刚要转身离去时,一只手,忽然攥住了她细细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