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有官职的人,所以内阁侍读对他来说都是无比的荣誉。可是现在侍读二字出自范清遥的口中,却是听着那样的讽刺。“不知清平郡主这话是何意?”
肖鸿飞的脸色也是冷了,他就不明白,明明自己和母亲已是对范清遥做到仁至义尽,为何如今却是落得这种待遇。范清遥不再看肖鸿飞,而是转头将目光落在了肖夫人的脸上,“我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想肖家夫人应该很明白才是。”
肖夫人心头狠狠一跳。她觉得范清遥是知道了那日在鸿福楼的事情,可是那日的事情她做的极其隐秘,范清遥又是怎么知道的?“母亲,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肖鸿飞看着母亲在灯火下逐渐发白的脸色,也是察觉到了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知情的。“能有什么事情,还不是花家门槛太高看不上咱们这种小门小户,儿啊,我早就是跟你说过的,这种人家咱们高攀不起,你怎么就是不相信?现在人家是将巴掌打在了咱们的脸上,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么!”
肖夫人自不能承认鸿福楼的事情,不然她这些年在儿子心中的形象就彻底毁了。生怕范清遥再是说出什么她不可控制的话出来,肖夫人根本不给范清遥开口的机会,拉着儿子就要往外走。肖鸿飞惊愣地看着母亲的举动,“母亲,咱们怎可如此无理?”
肖夫人急的都是咬牙了,“都到了这个时候,咱们还和这样的人家谈什么礼节!难道真的要等人家亲自撵你出门不可?”
肖鸿飞回头看向范清遥,果然见范清遥仍旧是一脸冰冷地坐在椅子上。他的心瞬间就是如同被人泼了一盆的冷水。“我真的是未曾想到清平郡主竟是如此眼高手低的势利眼,如今你花家满门男儿早已死透,你竟还真的以为成为了侯府成为了郡主,就是可以目中无人了?其实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肖鸿飞真的是怒极了才是说出了这番怒不可遏的言辞。不过说出来之后,他又是觉得痛快多了。这些时日在花家受的窝囊气真的是够了,就如同他母亲说的那般,自己的未来可是不可限量的,能够看上花家女是花家的荣幸。肖夫人听着儿子的话,心里解气的很也是总算是放了心,如今等他们回去时候,便是安心准备迎娶韩家小姐就可以了。范清遥轻轻挑眉,不见半分怒气,反倒是嗤笑一声,“呵……”原来肖鸿飞跟肖夫人不过是一路货色,枉她还觉得肖鸿飞是个人才。果然,人都是不能只看一面的。“今日之所以让肖侍读和肖家夫人一同进门,为的就是想要把话说清楚,如今既然二位已是说明白了,想来也是该轮到我了。”
想走?也要看她点不点头。范清遥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冷声吩咐着,“范昭,凝添。”
早就是手痒痒的凝添当先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肖夫人的衣领,话都是懒得说的将人又是给扔回到了花厅里。肖鸿飞都是惊呆了,“你,你想做什么?”
凝添白了这个斯文败类一眼,“是你进去还是我送你一程?”
肖鸿飞被凝添的杀气吓得倒退数步,又是听闻见自己的母亲在身后哭喊连连的声音,忙转身跑进了花厅。肖夫人心里其实是高兴的,这范清遥对她越是狠,她的儿子便越是能更快死心,只是刚刚凝添那一下子实在是太疼了,疼得浑身都抽搐得厉害着,“花家杀人了啊!花家好大的胆子,竟是敢在天子脚下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啊!什么清平郡主,不过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就你这样子,活该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范清遥并不在意旁人是如何骂她。上一世骂她的人太多了,这一世似乎也不少,她从没空理会这些过耳就散的话。但是她的娘亲从不曾亏欠旁人任何,别说是一个肖家,就是谁也不能辱骂!刚巧此时,许嬷嬷端着茶壶进了门。范清遥接过茶壶自顾自地到进茶盏中,头不抬眼不睁地吩咐着,“凝添,给我打,打到她认错为止。”
眼下凝添手痒的正厉害着,听着小姐的吩咐连声答应都是没有,揪起肖夫人的衣领就是抡起了巴掌。凝添习武,下手本就是重,几个巴掌下来,肖夫人的脸都是肿成了猪头。“范清遥!你竟是敢如此对待我母亲!”
肖鸿飞怒了,连清平郡主都是不叫了,或者在他心里,他一直就没承认过范清遥是名正言顺的郡主,更永远都自认为自己比范清遥高了一等。范清遥懒洋洋地看着肖鸿飞,“只准你母亲辱骂我娘亲,却不准我讨个公道,肖鸿飞,你当你自己又是谁?你又当你的娘亲是谁了?一个小小的六品侍读而已,一个心态扭曲的寡妇而已,也配在我的面前大呼小叫。”
那双黑眸里,仍旧是冷冰冰的。但冰冷之中却又透着一股子的恶心,就好像是看见了什么老鼠臭虫一般。肖鸿飞从来不曾被人如此看轻过,如今又哪里能被人如此指着鼻子的轻视,再是怒不可遏的他竟是大步朝着范清遥的方向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