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涵柏自然不会出卖自己的婆婆,“来的匆忙,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个答案,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但范清遥也不慌,而是顿了顿又问,“既然大皇子妃什么都没看见,又为什么要故意将皇后娘娘撞开?”
此言一出,众人皆愣。刚刚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还处于懵逼的状态。如今听闻太子妃一说,众人觉得好像真的是大皇子妃撞开了皇后娘娘啊。愉贵妃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都是便了。好死不死的,范清遥又是开口道,“如果要是没有大皇子妃的反应迅速,皇后娘娘怕早就是要撞进产房里去了。”
愉贵妃,“……”她就知道这个该死的范清遥没安好心!刘仁妃惊讶地看向阎涵柏,眼中的质问不言而喻。阎涵柏慌乱地摇着头,“我没有,是太子妃推我,是她推我,我才撞向皇后娘娘的……”范清遥听着这话就是笑了,亲自走到了门口的位置,才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屋内的众人,范清遥不急不躁,声音清晰,“从门口到屏风,足足有几米的距离,我若真想让大皇子妃在如此远的距离撞向皇后娘娘,只怕不单单要有力气,还要有把弓才是。”
阎涵柏看着门口到自己这边的距离,也是惊愣的瞪大了眼睛。如范清遥所说,这种距离之下,若真的是被人推的根本无法撞在皇后娘娘的身上。除非是撞向皇后娘娘的那个人有意为之……“不是的,就是你推的我,你用了很大力气才推的我……”阎涵柏说的是实话,但可惜却根本没人相信,也无法让人相信。就连刘仁妃都张着嘴巴,再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若非不是太子妃推的,那就是大皇子妃故意撞开皇后娘娘的。为什么要特意撞开皇后娘娘呢?自然是大皇子妃同样也看见了撞向皇后娘娘的刘仁妃,为了不让自己婆婆背上一个暗算皇后娘娘的罪名,才豁出自己以身试险。张淑妃特意看向潘德妃,“潘德妃怎么不说话了?”
潘德妃,“……”张淑妃这个贱人,就是看不得她好!张淑妃自然是看不得潘德妃好的,一个是跟在愉贵妃身边的,一个是跟着皇后娘娘的,张淑妃没有整日盼着潘德妃死,已经算是自己最大的仁慈了。事情闹成这样,刘仁妃也没办法再继续挣扎下去了。“事发突然,臣妾脑子里也是一团乱,或许真的是臣妾不小心撞在了皇后娘娘的身上,好在大皇子妃及时挽救,才没能酿成大祸。”
在众人的注视下,刘仁妃跪在了皇后的面前,与其等着被皇后问罪,还不如自己主动点把这个锅给背上。甄昔皇后心里清楚,刘仁妃不过就是个被推出来当棒槌的,就算她真的严惩了,还不是让罪魁祸首逍遥法外?“今日的事情,想来刘仁妃也是不想,好在没有酿成大祸,带着你自己的人回去好好思过吧。”
甄昔皇后拿刘仁妃刷好名声刷得理直气壮,信手拈来。一个能给愉贵妃当刀的人,怎么就不能给她当棒槌了?被当成棒槌的刘仁妃只能乖乖认怂,背好大锅带着自己的宫女退了出去。甄昔皇后瞧着范清遥脸色不好,一看就是连夜折腾回来的,自己的儿媳自己疼,准许了大皇子妃去陪伴刘仁妃后,便以让范清遥更换衣衫为由,先行带着人去了旁边的内殿。范清遥当然知道,皇后娘娘如此做法也是避嫌。毕竟为了拉皇后娘娘下马,愉贵妃连刘仁妃都能算计。谁也不知还有什么在后面等着。倒是不如以退为进,暂且远离战场。如此也好能有个彼此通气的机会。等到了内殿,甄昔皇后先让人去凤仪宫取一身干净的衣裳,才是拉着范清遥赶紧坐在了软榻上,“你这孩子来回折腾什么,本来就清瘦的厉害,这一奔波怕又是要清减不少了。”
范清遥轻笑着道,“算着也到了芸莺生产的日子,便想着回来看看,没想到……母后放心就是,行宫那边一切都好。”
这话说的含蓄,甄昔皇后却一点即通,“有你在行宫,本宫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范清遥顿了顿又道,“一会还要劳烦母后一件事情。”
“你说便是。”
“儿媳妇想要进产房。”
甄昔皇后愣了愣,才道,“你放心,有人比咱们更不希望芸莺这一胎出事。”
愉贵妃是能拿着芸莺的孩子造孽,但真的让芸莺掉了孩子这种事情,愉贵妃可是干不出来的,她还指望着用这个孩子在皇上面前刷存在感呢,若是连孩子都没有了,她才刷个屁。范清遥当然知道愉贵妃做不出来,但不代表其他人就做不出来。仔细的想了想,范清遥忽然靠近甄昔皇后,压低声音说了几个字,“母后不知,其实……”甄昔皇后,“……”惊呆了。如果不是听小清遥亲口所说,甄昔皇后是完全不会相信的。而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如今产房里面确实是形式紧张。范清遥看着皇后,微微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丝丝凉意,“如果芸莺的孩子一旦出了任何的问题,就算愉贵妃不知情,怕也是要在时候以此咬着皇后娘娘不放的。”
一旦愉贵妃旧事重提,那么刚刚的事情势必就要闹到皇上的面前。届时就算皇后娘娘没有错,难道皇上就真的不会迁怒皇后娘娘吗?不会的。以皇上那种自私又不愿负责任的性子,势必要以皇后娘娘乃六宫之母,将责任砸在皇后娘娘的身上。到时,皇后娘娘就算能够自证清白,怕也是要被愉贵妃咬下一口肉。甄昔皇后握着范清遥的手收紧了几分,“好孩子,若你不说本宫确实想不到,事不宜迟,本宫亲自陪你过去。”
范清遥点了点头,忙换好了百合送来的衣衫,正要跟皇后一起往外走,忽然,有什么东西破风而入。那物件太快了。快到让人躲闪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