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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百合花一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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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

“张蜜,张蜜,我肚子疼。”

左甜穿着白色的长款睡裙,在张蜜门口抱着肚子敲门。

在学校上学已经一个多月了,左甜对于学校生活很适应,但是她的肠道却没那么适应。

张蜜立马起身穿上外套,开门查看。

左甜:“张蜜。”

张蜜:“是拉肚子吗?怎么会肚子疼呢?”

阿文也穿着睡裤出来。

阿文:“我看就是在摊贩那吃的东西不'干净!”

左甜:“那个老奶奶每天都有洗的,说不定是其他原因呢!你怎么一上来就这么说?”

张蜜:“行了,开车去医院挂急诊。阿文,你去包里拿身份证。”

正康医院。

急诊林大夫:“轻度阑尾炎,先用点止痛药和抗生素。”

左甜:“阿文呢?”

张蜜:“阿文去缴费拿药了。”

左甜捏紧拳头瞪大眼睛说:“等他回来,我一定要批死他!然后薅着他的脖子去老奶奶那里谢罪!”

张蜜:“嗯,有惊无险,三点多了,我们回家之后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左甜:“不,今天十月三号,是清清姐姐的忌日,下午的时候买束百合花去看看她。”

张蜜:“嗯,也是可惜,你舅妈那么好的一个人……”

左甜:“别说了,我舅舅总要结婚的,他还是忘了清清姐姐的好。”

下午三点,阴。

左甜捧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站在一处双人墓前,右边是空碑,右边写着金事佑之妻贝清清之墓,一张穿白色连衣裙的温柔女生的照片,碑下是烧完的纸钱和堆成一座小山的百合花,每年都是这样。

左甜手上捧着一大束百合花,盯着贝清清的名字,眼眶含泪地回想着这个人。

她从小就是名门闺秀,知书达礼,和舅舅同岁,上学时从幼儿园到高中几乎都在一个班,同学们眼中的金童玉女,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尽显落落大方,他们了解对方胜过了解自己,三年前订婚,两年前领证,却在两年前的今天,却从正康医院顶楼,一跃而下……

左甜:清清姐姐,这么多人惦念你,你要是能看见这么多百合,你当时还会忍心丢下我舅舅吗?

左甜刚想把手里的百合花放到地上,这时一辆破旧的银色面包车带着噪音打破了这种安静的氛围。

驾驶座的男人气冲冲地下车走到副驾驶门前,暴力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将一个男人丢了下来。

左甜:私人墓园,谁这么没礼貌,直接把一个……丢在这。

张蜜看了一眼左甜脸上的表情,前去查看地上的男人。

张蜜扒开那男人的脸,一张帅脸,嘴角带伤,先是探了探那人的鼻息,然后检查了一下身上是否有带武器,身上也有几处渗血的地方。

张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屏被砸的稀碎的智能手机,和一张身份证。

张蜜:“小姐,这个人……是……”

左甜将百合轻轻地挨着那堆百合放置,不紧不慢的走到男人身边两米远处。

左甜:“拿近点。”

华国人名身份证     姓名:陆宁远

左甜转头向阿文说:“去向守园大爷要桶自来水。”

张蜜将身份证放回那男人的口袋,此时空气寂静地只能听到风声。

不一会儿,阿文提着一桶水赶到了。

左甜:“倒。”

深秋的水最是凉,一口气将一桶水都倒在了地上男人的身上。

男人立马被冻醒,双手抱着身体发抖,蜷缩地坐在地上。

左甜:“陆先生,这里是私人墓园,你既不是我舅妈的亲戚,又不是和我们关系好的朋友,冒然出现在这里,不合适吧?”

男人颤抖的爬了起来,水滴将头发打湿,身上的水顺着身体留下。

“抱歉,是左小姐你的母亲,金夫人让我来这里的。”

男人死死地低着脑袋,声音颤抖地说着。

左甜:“既然来了,那就去拜一拜。”

男人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双人墓。

陆宁远:“那是谁的墓?”

左甜:“我舅妈,贝清清的墓。”

陆宁远泪眼婆娑,两行泪止不住地流。

陆宁远迈着步子走到墓前,在看到金事佑之妻五个字时仿佛骨头都要碎了,一下子跪了下去。

左甜:“陆先生,你在国外待了五年,这五年我舅舅两年前就和我舅妈领证了,她到死,都是我舅舅的妻子。”

陆宁远带着哭腔勉强地扯出一抹苦笑,低着头。

陆宁远:“哦,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左甜:她生前?他问的是贝清清吗?这他不该最清楚吗?如果不了解的话为什么痛苦成这样?

左甜:“贝清清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最温柔,最包容的女生,她纯洁,善良,学历高,几乎这个世界上所有对于女性赞美的词语放在她的身上都是无何厚非,重要的是,她爱我舅舅,我舅舅也爱她。”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头似乎抬高了一点。

“有多爱?”

左甜看着他头发被水浇的凌乱的样子,他极尽疯狂的笑和身上渗血的伤口。

左甜:“即使他们没有举行婚礼,但他们身边所有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他们,A市纯白的百合花,嫁给了A市最年轻最优秀的企业家!”

左甜仿佛要强一样说出这番话。

左甜:“五年前,你不过就是一个毛头小子,你有什么资格?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个青梅竹马,只有你,痴心妄想,妄想这如百合花一般纯洁之人……”

左甜再也说不下去了,天空中下起蒙蒙细雨,天气这么冷,真怕他冻死在这里。

左甜:“我念你是陆家的人,我也不好让你死在这里,阿文,你在这儿看着他,如果他让你带他去医院,或者他撑不住了,你就把她送去医院。”

左甜裹了裹身上的风衣,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宁远还是跪在地上,哪哪地说着:“我重生之日,却是你的忌日,我想他心里有我,没想到我就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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