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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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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算者千计,必有一疏。这步棋……你可要想好了再下……”

“大师兄何时候如此客气?嵘儿定然陪大师兄下个尽兴……”

……

“大师兄果然好棋艺!是嵘儿输了……”

“不,是我输了。因为……我悟到了比胜负更有价值的东西……”

“哦,那是什么?能让大师兄如此高兴?”

“哈哈哈,这个先保密……”

……

“这两个人在这凉亭里坐了这么久,聊什么呢?”

就在兮儿与陞瑞在凉亭聊的欢声笑语的时候,在一棵树下陞胜一直看着两人。

“昨晚明明折腾了那么久,二弟怎么今天还那么早起来?而且神神叨叨的,一早上就进厨房。难道他看硬的不行?他想来软的?”

陞胜想着陞瑞从一早上到现在的奇怪举动,心中的疑惑油然而生。

……

“大哥?你躲在这儿干什么?”

突然四公子陞欢出现在陞胜身后,“而且还看着二哥和兮儿姐姐看的那么入迷,大哥你不会酸了吧?”

陞欢半开玩笑的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啊!你怎么跟二弟学的一个样?走路没声音,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

陞胜被突如其来的陞欢吓了一跳,“乱说什么呢!我只是担心这小丫头对二弟做什么坏事,怕二弟有危险才来看着而已。”

“大哥,其实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啦。你看看二哥如此的真诚,攻势又如此的猛烈。大哥你要是再不出手的话,兮儿姐姐就要被抢走了哦。嘿嘿,按目前形势下去的话,大哥你确实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哦。”

陞欢脸上一副吃瓜群众的笑脸,笑呵呵的对着陞胜说着。

“……你还这么小,你懂什么!还有平时大哥是怎么教导你的?不要乱讲话!”

陞胜听到这些话突然黑着个脸,脸上满脸怒气的说。

“哎呀哎呀大哥,没有必要这样啊。四弟只是亲眼所见罢了,而且给大哥还认真分析了一下呢。大哥也不是教导过四弟,要听从别人的意见吗?说真的,大哥你要是再不出手的话,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哦。”

“……你不要躺着躺浑水就行,这件事不关你的事。”

陞胜听了这话,虽然还是有点怒气。但是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所以说呀,大哥,你快上吧!不然到时候眼睁睁的看着心仪之人跟自己亲弟弟也就是二哥跑了。你心里肯定不是滋味啊,是不是?”

陞欢赶紧又顺水推舟的补了一句。

“!!!行了行了,不要再说这么多废话了。”

陞胜听到这话,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转移话题。

“你拿这么多玩意过来干啥?”

陞胜看见了陞欢手里提着的两个盒子,他也一眼认出了那是四弟平时装他的玩具与收藏的盒子。

“这些本来是给兮儿姐姐来见识见识的,但是一过来就看见二公子和姐姐坐在凉亭那里。而且看他们聊的还挺欢,所以就没有打扰,一直在这站着。后面又看见大哥您了,所以就过来了。”

陞欢解释道,“我也没想到二哥会这么积极主动啊,就是不知道姐姐意下如何了,嘿嘿。”

“你小子脑子里能不能装点正经的东西!”

陞胜听到后面那句话,有点无语又有点生气的说道。

“所以说呀大哥呀,听四弟一句劝吧!赶紧上。娘亲也教过四弟:人生也不过短短一世,想要的东西就要靠自己去争取。张着嘴是等不来食物的哟。”

“……我知道了……”陞胜听到这话,突然又沉默了下来。“娘亲的教导,我自然不会忘。”

说着,陞胜叹了一口气。

……

“大哥既然来了,何不一起出来坐坐?何必遮遮掩掩?”

在凉亭上的陞瑞早就看见了,在树下的大哥。

“大公子也来了!”

兮儿一听到这话,向陞瑞看望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大公子陞胜站在那里,而且看着他有一点点生无可恋的样子;“这大公子一起来坐坐呗,何必在那矗立远望?”

“……”陞胜眼看自己被揭穿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咋办。

“大哥,快上啊,都已经叫你去了!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你难道又要错过吗?”

陞欢听到这话,赶紧推着陞胜向前去。

“别推我呀,我自己能走。”

陞胜一时间没站稳,踉跄的走了几步。

“哎呀哎呀,快去吧!再不去就真的没机会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快去!”

陞欢顺水推舟的赶紧劝着。

“大哥一起来坐坐呗,何必在那推推搡搡?”

陞瑞看见这一幕,微微的笑了出来。

……

“嗯。之前不好意思打扰你们,那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不必推辞了。”

陞胜听到这话,稳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然后慢慢的走上了凉亭。

“嘿嘿,大公子可来晚了哟,点心已经被我们吃没了哟。”

兮儿依然是一副纯真无邪的笑脸。

“无妨,我就坐下来聊聊。”

陞胜一脸无所谓的坐在了兮儿的旁边不远处。

“哈哈,大哥不必如此。我们也是聊聊天罢了。毕竟也是初水相逢,相互的了解了解罢了。”

陞瑞自然已经猜中了陞胜心里想的什么。

“无妨,我亦知之。”

陞胜轻描淡写的回复着,面无表情的他和对待外人时的他显然是另一副样子。

……

“对了,竟然大家都如此投机致兴。而且现在没有了其他的取乐之物,实在败兴。不如来一盘棋如何?”

陞胜与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后,突然提议道。

“甚好,正好二弟亦有下棋之兴。”

陞瑞也附和着,一边叫下人取来了一副棋。

“不知兮儿妹妹可会下棋?”

陞胜又转头对兮儿说。

“兮儿从小受父亲熏陶,虽比不上父亲棋艺精湛。但也略有耳闻,知其一二。望两位公子不要见笑便好。”

兮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回复着。

“哈哈,自然不会。对弈自然图的就是过程的闲情雅致与对弈的快感与欢乐,又何曾在乎对弈之人的棋艺与否?”

陞胜笑呵呵的回复着,此时,两兄弟的性格相同点便凸显了出来。

……

“好熟悉的话语……”兮儿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中略过了一丝哀伤……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

“大哥,请。”

带到下人将一副棋拿过来摆在了桌子上,陞瑞将黑子推到了陞胜面前。

“既然二弟如此,那大哥便不再客气。”

陞胜笑了一笑,举起黑子先手开局。

“哈哈哈,大哥不必客气。”

陞瑞笑呵呵的举起白子,两人便开始了对弈。而兮儿在一边饶有兴趣的观战。对局开始;三人便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默默的注视着棋盘。

……

“困龙环……”兮儿自始至终都一直在观战,当棋局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认清了黑方布阵。又看了看陞胜的脸:陞胜一脸严肃,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死死的盯着棋盘。

“困龙环布局风险巨大,一旦被对方识破,那前面的优势都会瞬间转变为劣势。这个二公子成熟稳重,又有慧眼。怎能使不得此阵?大公子与他交往甚久,怎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他又为何要用风险如此之大的布局?”

兮儿盯着两人,心中充满了不解,“如此激进的下法,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难道昨天的杀气也只是巧合吗?只是和那个人相似……又是我想多了嘛?”

……

陞瑞从余光中瞟见了兮儿脸上一闪而过的疑惑表情,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陞胜也瞟了瞟兮儿,表情更加严肃起来……

“兮儿妹妹,看到这里感觉如何?”

陞胜此时率先开口,兮儿愣了半愣,才反应过来。

“此棋局甚为精妙,但观棋不语。望大公子见谅。”

兮儿含糊的回答着,但是又没有任何毛病。

“……”陞胜听到这话,也没有再多问。继续思索起棋局来。

……

“大哥耶,如此草率的开口,很容易露馅的哟。”

陞瑞看着刚才陞胜的表现,陞胜微微笑,心里默默的说着,“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了,看来要我帮你一把了……”

……(棋局仍在继续)……

“我认输。”

过了一刻钟,陞瑞突然弃子认输。

“!!!”

陞胜与兮儿此时不约而同的都感觉到了惊讶。

“何故如此?大哥我还未有胜头。又何故要弃子认输?”

“哈哈哈,大哥棋艺精湛,二弟自愧不如。”

陞瑞此时站起身来,礼貌的鞠了一躬,“二弟眼见败局已定,便不再消磨。大哥果然好棋艺。”

“不必如此。”

陞胜赶紧站起身来,将陞瑞扶了起来。

“二弟自愧不如,先行告退。”

陞瑞又转头对兮儿说;“兮儿妹妹可陪大哥下个痛快,我要回阁独自清静。有扫大哥之兴,望大哥见谅。”

……

“!!!”

兮儿突然发觉事情不对劲,“刚刚的棋局,明明是白子占大优。黑子被白子压的毫无翻盘机会,这二公子为何要中途认输退出?又将这么一副烂摊子摆下来?真的越来越,越让人琢磨不透了……”兮儿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没有其他办法,只好答应下来。

……

“二弟不必如此灰心丧气,可迅速恢复心态。过会儿便去与汝叙话。”

陞胜也找不到借口挽留,只得幸幸抛下一句,放他离开。

“真会玩阴的,抛上这么一副烂摊子,给我来收拾。挺心机的呀。”

陞胜心里有点莫名的不爽,但看了看有点愣在一边的兮儿,只好继续接话。

“兮儿妹妹可来与吾对弈一番?吾棋兴正浓,不知姑娘可否奉陪?”

陞胜率先开口提议。

“大公子既然开口,兮儿定当奉陪到底!也望大公子不要嫌弃兮儿棋艺粗糙。”

兮儿虽然心里不乐意,但是这副烂摊子已经摆在这了,只能打扫。

“无妨。”

陞胜一边收拾着棋子,一边又将黑子推到了对面,“对弈不在输赢,而在人而已。”

“大公子所言甚是。那兮儿便不再有所顾忌了,嘿嘿……”兮儿走到另一边拾起黑子,新的对弈开始……

“兮儿妹妹但下无妨,”陞胜又说了一句,让兮儿打消了多余的顾虑。开始专注于棋盘……待兮儿落子后,自己也紧随其后开始对弈。

……

“四弟,你也不要在这看了。跟我回阁。”

陞瑞突然又出现在陞欢身后。

“哇!真的好吓人!”

陞欢也被突然出现的陞瑞吓了一跳。

“走吧,不必在这过久观摩。我有话跟你说……”陞瑞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陞欢离开。

“唉唉唉,二哥你慢点。我还有好多好玩的没有给兮儿姐姐呢。唉!”

陞欢一边踉跄的跟着,一边说道。

“无妨,等用过午膳,自然会有时间。”

陞瑞神秘兮兮的说。

“……好吧……”陞欢拗不过,只好跟着陞瑞离开。

……

“什么话要在这么神神秘秘的地方说呀?”

陞瑞将陞欢带到了后花园一处角落,然后一脸神秘兮兮的看着陞欢。

“四弟,二哥有件事要拜托你一下。”

陞瑞突然严肃了起来。

“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陞欢突然感觉气氛变得凝重了,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过几天我会命人在后花园修一处秋千,你带她去那里游玩便可。到时候通知我一声……”

“……”陞欢听到这种请求也是一脸懵,但突然又恍然大悟,“二哥呀,你这未免也太猛了点吧?这就要开始上手了吗?”

“……”陞瑞听到这儿,犹豫了一会想了想该怎么回答,过了一会儿,又开口说;“也并不算追求,只是一种试探。二哥也不瞒你了,这个小丫头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像是你二哥中记忆的那个人……但是由于发生了很多事情,她现在恨不得撕碎弄死我。所以我并不敢明着弄,而且也不确定,所以只能这样慢慢的试探。”

“哦!!!”

陞欢听到这些话,恍然大悟但又有点疑惑的说,“怪不得你跟大哥都那么神秘兮兮的,原来是因为这个。可是在我的记忆中我们虽然与未家尚有交集,但也并未谋面几次。更何况兮儿姐姐这样的大家闺秀?我们肯定也是没见过,那你跟大哥又是怎么和兮儿姐姐认识的?”

“……”陞瑞陷入了沉默……

“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知道的太多了……因为……这件事会牵扯出很多……”陞瑞突然黑着个脸,神秘兮兮的回答着。

“……好吧……”陞欢看见黑着个脸又抑郁的样子的二哥,也不敢再多问,“那四弟一定完成任务

!”

“嗯,辛苦你了。”

陞瑞听到陞欢答应了后,也恢复了以往的微笑,“那二哥先回去了,刚搬入京城,事务繁多。”

“嗯嗯,好!”

陞欢告别了二哥,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二哥,还真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呢……”

……

“大公子莫要让着兮儿哦!”

此时在凉亭的两人对弈也已经发展到了中期搏斗。但看着局面确是黑子占小优。

“哈哈,那是当然。”

说着,陞胜走出了一部妙手。

“!!!”

兮儿看着这步棋,深深的吃了一惊。

“这步棋确实神妙……”兮儿盯着棋盘苦思冥想了起来,“竟然直接点破了我部的阵势……如同一把刀……直接刺透了关键要害……”

“!!!”

想到这里,兮儿脑海里又闪过了那一幕……

“……”兮儿又陷入了沉思,脑海里闪过的那一幕,现在又徘徊在自己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可恶……心神被扰乱了,没办法集中了……”兮儿此时脑海里对于对弈的分析与思考已经错乱,小小的一步棋,却让她心神不宁……

……

“如同利刃一样……直接刺透了……我的胸膛嘛……”

……

“兮儿妹妹怎么了?难道这一招把你惊住了吗?”

陞胜看见许久未有反应的兮儿,试探性的问了问。

“……”兮儿听到这话,才从心神中回到现实。

“这一步确实妙手,大公子果然厉害。”

兮儿慌忙的附和着,经过刚刚那一招,她的心神已经有点不定了……

……

“果然有点慌了阵脚……和昨晚的反应出现了略微的不同……难道……之前的那些是她也察觉到了,故意没露出破绽的吗?”

陞胜看见有点慌了心神的兮儿,也开始对昨天的结果产生了怀疑。

……

“不行,这个时候一定要稳住,不能自乱阵脚。”

兮儿赶紧又调整好了状态,恢复了以往的笑脸,“这两兄弟……和他们发生的事情巧合太多了……已经巧合的不正常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而且我有一种预感……他们的存在……有可能对我日后清闲的日子有很大的影响……”

……

“呵呵,老天你可真会开玩笑……开玩笑似的把我放回了人间,又不让我好好过日子……我现在只想好好过个日子……为什么又给我整这么一出!!!我恨死这人间了!!!”

……

“不对,换一种角度想。这两兄弟有可能只是对我这副肉身躯体产生了怀疑而已……这么一想的话,好像也说得通……毕竟谁也不可能轻易相信;五年前就应该从这个世上消失的未家千金,此时又奄奄一息的出现在他们面前……难道真的是我多疑了?他们只是在试探这副躯体而已?如果这么一说的话……那我的身份还没有暴露……看来以后要谨慎一点了……他们两个看上去就20几岁出头的小鲜肉,我也确实打心眼里不太可能相信……他们和千年之前的事有那么大的关联……哼哼哼……也对……早就臭名昭著,遗臭万年的我……当年也是人人都恨不得剁碎了我……怎么可能还会有关于我的任何记载?有的也只不过是对我的抹黑、诽谤、扭曲的事实而已……有谁会在意呢……至始至终只有我像小丑一样……被命运玩弄于股间……相比于那两位,哼哼哼……被人捧为救世之主,名垂千古的伟人。我确实……确实该死!!!我们这种人就不配活着!!!”

……

“是兮儿输了,兮儿确实想不出如何破解这招。”

兮儿又看了半天,只好弃子认输。

“无妨,对弈之乐而已。也不必太放于心上。”

陞胜赶紧谦让的说着,然后一边默默的收拾着棋盘。

“大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兮儿输的心服口服。嘿嘿……”兮儿还是一如既往的灿烂的微笑。

“都是自家人,兮儿妹妹不必如此拘谨。”

陞胜笑着将兮儿扶了起来,然后两个人欢声笑语的坐在凉亭里面也聊了起来……聊天的话题也是丰富多样;从名典古籍聊到天文地理、从历史变迁聊到历史评价……两人便这样一直聊到了晌午……

……

“这千年的历史,对于我来说是一大片空白。看来得找机会填补上了……这千年以来发生的大事,还是要了解了解……也要看看妹妹们,这千年以来都经历了什么……还是说她们……”兮儿突然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不不不,不要胡思乱想!妹妹们应该不会重蹈我的覆辙……希望他们还健在的在这世上……不会像我一样……被刺透了心窝,又被流放到那一无所有的虚无流浪了千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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