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贺池这说话的语气刺激了傅禹森,还是他本就出众,站在那里,太吸引大家的目光,他冷着脸,在贺池身旁的位置坐下来。贺池一愣,竟然没忍住扑哧笑了起来。谭律吓一跳,赶紧看向了贺池,夫人这样刺激总裁,胆子太大了。费青瓷也是忍了忍,唇角忍不住地勾勒起来。贺池与她,目光对视一眼,两个人相识而笑。傅禹森的脸,更加冰冷了。“看来,傅先生并不想走!”
费青瓷来了一句话。“噗!”
贺池再度笑了起来:“应该是的。”
傅禹森看了一眼贺池,眼神里带着警告。贺池接收到他带着威胁的目光,依然微笑着道:“难道我说错了,你想要走?”
“想走就走,没事的。”
费青瓷和贺池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就是在挤兑傅禹森。男人早就看出来了她们两人就是在挤兑自己,眼睛里的凉意都要结成冰了,却又似乎拿她们没办法。还好,谭律一看苗头不对,立刻开口道:“费医生,夫人,点菜吧。”
费青瓷不由地多看了一眼谭律。谭律对她微笑,大方地任其打量。费青瓷笑着道:“谭先生,你真是一个合格的特助。”
“没有,费医生谬赞了。”
谭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谭先生不用谦虚!”
费青瓷道:“你是当之无愧的好特助,对你们老板也忠心耿耿。”
谭律笑了笑:“费医生,您别捧杀我,尤其是当着我们老板的面捧杀我。”
费青瓷扑哧笑了,看得出来,谭律很忌惮他们总裁,但同时也特别的忠心。“小瓷,你再点两个菜吧,想吃什么?”
“我已经点了,先吃面再说。”
费青瓷道:“你都不知道,我在西亚,好多天没好好吃饭。”
“我说你怎么这么瘦,感情是饿的啊?”
贺池仔细看她:“比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瘦了得有十斤吧?”
“九斤半。”
费青瓷道:“现在还有86斤,我打算回来这几天,你每天长2斤的速度迅速把自己吃胖了。”
“还要回去?”
贺池不太舍得她回去。“不能留下来在国内发展吗?”
“暂时不能回来。”
费青瓷道:“不过也不一定,走着看吧。”
“那你这次回来是家里有事吗?”
贺池有点担心地看向她。费青瓷道:“是有一些事情,等我处理完了再走,而且我反复考虑了,等到沈澜彻底稳定了再走,不然的话,有些人可能迁怒与你。”
贺池也是尴尬一笑。“我只做问心无愧的事情,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
“对,就是这么个道理,咱做事情顶天立地,问心无愧。”
费青瓷道:“你和沈澜这种关系,确实也不该管她,最好敬而远之。”
傅禹森听到后,眉头皱了皱。贺池也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傅禹森,只见他眉头紧皱,贺池收回目光。“我没有跟沈澜走得近。”
“还说呢!”
费青瓷本来对傅禹森照顾沈澜这事很有看法,现在看贺池这样,加之顾嘉木说的那些,更是对傅禹森很有意见。倒不是说不能照顾沈家,问题是,你照顾得有个度,这个底线都没有,怎么可能不让人诟病。费青瓷再度道:“我也了解了,沈澜这人做人做事都不得懂得避嫌,有这一次危险,也是命中注定。因为人福薄命就短,福泽深厚,自然健康长寿。你呀,以后注意一点,别什么事儿都往上凑,就她那种不懂的避嫌修福之人,还会惹上大麻烦的。”
贺池呆呆地看着费青瓷,小瓷这些话,就是一语双关,含义颇多,一半说给傅禹森听的。贺池都能够听出来,傅禹森恐怕也都听明白了。傅禹森眉心紧蹙,费青瓷这些话,虽然特别的刺耳,但仔细想想却也有几分道理。沈澜劫后余生,以后需要好好锻炼,否则的话,没有任何防备,危险更大,将来也不利于她的成长。但与此同时,也让傅禹森心里更加的愧疚。说到底,沈澜这件事,与他有很大的关系。到底是他没有保护好沈澜,没有帮助沈依照顾好她的妹妹,更没有照顾好沈家全家,现在沈家七零八落,自己难辞其咎。一想到这个,他就没办法舒展内心。侧头看了一眼谭律,傅禹森淡淡地开口道:“你去点菜。”
“是!”
谭律赶紧去点了几个菜。拉面馆也有一些小菜,但不多,主要是以面为主。贺池也知道费青瓷的话是说给傅禹森听的,她更知道,费青瓷是为了自己好。“小瓷,你这些话,等到沈澜醒来的时候,能够醒悟,明白,她以后的人生会更好一些,但如果她终其一生都不明白,别人也没办法。”
“是啊,有些人,终其一生,也都活得糊里糊涂,就像有些男人至死是个少年。”
费青瓷道。“不过沈澜怎样,还要看傅先生的,我看网上都再说,傅先生对沈家的照顾,那是捧在手心里怕碎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好得实在不得了。”
“傅先生不会丢下沈家不管的。”
贺池道:“沈家已经成为他血液里的一部分了。”
费青瓷道:“那你也得为自己做些打算了?”
“嗯。”
贺池点点头。“我会的。”
傅禹森眉头拧成了疙瘩,她们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聊着自己,含沙射影的说这些话,明里暗里的,他也懒得计较。费青瓷几次看他,本来以为他会发飙的,但各种试探之后发现并不会。费青瓷倒是对傅禹森有些刮目相看,看来他也不是那么不可一世到不讲道理。“傅先生,我们说了这么多,你就没什么可说的吗?”
费青瓷淡淡地瞥了一眼傅禹森。傅禹森从容不迫地对上了费青瓷的目光,“贺池有费医生这样一位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我有贺池这样的朋友也是三生有幸。”
费青瓷道:“贺池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她,更别想渣她。”
傅禹森没有出声理会她,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费青瓷对他这个态度很不满。傅禹森这才开口道:“费医生,你对我了解多少?为何一见面就这样,敌意如此重?是贺池说了什么?让你觉得她嫁给我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