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们将事情宣布完,轮到参赛者们暗自焦虑了,他们得在十日内创建兵团.选择兵团,最被看好的团长当然是前十位。 但这十人不一定全都会建团,能进第三轮的只有三个团,他们都有进入第三轮的实力,要是每人搞一个团,最后与前三失之交臂,那得多冤。 “正好大家都在,想要建团的不如露个面,也让大家有个数。”
宁栖梧身为南江王朝铁定的继任者,底气不是一般足,也只有他能大咧咧地叫住千人,将问题摆上来。 柳章烽道,“露不露面有什么关系,有胆的现在就去建立兵团,磨磨蹭蹭,到时候仓促进了不周战场,只能得个炮灰的结果。”
“何须废话,只问一句,一千进三百,一个选择就可能影响结果,想要建团的兵团长有承担百人输赢的实力吗?”
湛长风掷地有声,“我有。”
宁栖梧.柳章烽还想跟她扯皮一下,挽回一下自身在实力上的劣势,结果人家说完就走了,根本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宁栖梧瞧着一票脸有赞同的修士,眉头都要打死结了,他收去情绪,不动声色地问柳章烽,“道友可觉得自己能对付得了她?”
现在从名望来说,她一点也不比他们这些王朝公子差,致命的是他们两个还在她手里输过。 柳章烽瞥他,难道他想和自己合作? “兵团比的是整体实力,一人强算得了什么。”
柳章烽显然不想让出兵团长的位置,屈居他之下,宁栖梧也不多说什么。 一群想当兵团长的人被湛长风打击了野心,有些人干脆放弃了,然像宁栖梧.柳章烽等人显然不会,他们不约而同地向榜上前三百的修士递邀请,欲将最强的一批修士瓜分了,走精英路线。 相比来说,湛长风动作轻许多,她在点将台金吾殿建了兵团,开启驻地后,每天放出二十个加入名额,能进到前一千的,实力差距已经不是很大,她更关注他们能不能在不周战场配合。 湛长风让硕狱.于慎.聊清凡.将墨四个有实际管理兵团经验的人帮忙招揽成员。 另外善法术的,善强攻的,能远近距离作战的,最好可以有个合理配置,所以前四天,她是有针对性地招人,第五天则主要是为了将空白名额都填满,剩下的时间再去训练场磨合。 星空一般绚烂神秘的金吾殿中,有十二颗星星亮如晨光,每一颗星星就是一座兵团驻地,现在已经有十三人建团了。 “肯定有兵团要融合到一起,你分批招人,不怕最后招不满,要和其他兵团谈条件合并吗?”
余笙淡然疑问。 “不会,现在是他们急着加入我们。”
湛长风道,“宁栖梧和柳章烽没有直接对外招人,用了邀请制,要加入他们难度大多了,对照而言,我分批分类招取,能成功进来的可能性更大。”
“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然凡事就怕有意外。”
湛长风知她有了不一样的发现,“道友说话,那么喜欢加转折吗?”
“对有些人会,对有些人不会。”
余笙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不等湛长风接话,公事公办地严肃道,“榜上第十一,道号玄诚,太上灭魔宗的出道弟子,他应是苍莽斗法中唯一一个从圣地里来的,没有输过一场比试,看过他比试的人都说他有资格进前三,甚至还有人说他比你更厉害,但他排到第十一后就不再挑战了。”
“这回他也建了兵团,招收的大部分是仙道门派的修士,前十的青云门方筹,山海界太玄宫的岁清寒,连带着宰飞星,都在他那边了。”
“筑基就从圣地宗门出道了?”
湛长风很是讶异,据她所知,从亲疏上分,宗门一般有三类弟子,一类是道传弟子,为承载道统的弟子,大体上是不允许出师出道的,终身都要肩负宗门的兴衰。 一类是嫡传弟子,是各脉老祖名下的传承弟子,至少得达到生死境或者成为真君后才能出师另辟洞府,出师,即离开师父独自修行,但依旧是宗门的人,他收的弟子,也要记在宗门道谱上,这叫出师不出道。嫡传弟子要想与宗门断开联系,完全出道,还得举行仪式。 还有一类是记名弟子,这类觉得自己学有所成了,便可请辞离开宗门离开师父,视作出道。然他从宗门中所学的功法,是不允许教授给他的弟子的。 可一个筑基,能从圣地中学到什么高深的法门? 这道出得有点早啊,不仅出得早,还聚起了仙道门派的修士。 湛长风思忖间,顾翰星风度翩翩地找上门来了,“道友,你这儿等个名额还真难,害我提前了两个时辰来排队。”
此人来自魔道吴天门,气质却是洒脱得很。 “顾道友难道不知混了脸熟后是有优待的吗,你若早说一声,完全可以用这俩时辰来喝茶了。”
混脸熟是指比试场上打架吗,顾翰星大乐,“我不喝茶,不喝酒,有个地方坐就行了。”
“新来的道友们都在府中,你随意即可。”
湛长风引手指向身后的军府。 此处驻地军府.兵营.校场具备,空间极大,现在还在招人阶段,湛长风也不拘着他们,随他们活动。 “玄诚说不定是劲敌,比宁栖梧.柳章烽两团的威胁还要大。”
余笙瞧着顾翰星进去,“你也许可以通过他,让魔道道友们到我们这里来。”
“然后跟他们来个仙魔大战吗。”
湛长风淡笑,“我不急,王朝公子们才要急,宗教和神权自古相互依存又相互防备。”
怎么听着这话,仙道要染指玄天疆土似的,宗教不可参与九天争夺的传统可是延续数万年了。 余笙略一转弯,如果让弟子出道后再争王争霸,倒也是变相的参与九天逐鹿,只是这种事离他们还太过遥远,只能心里揣测一二。 她莫名想到了藏云涧的糟糕情况,余光望了眼湛长风,蹙眉道,“你认为藏云涧的宗教和神权如何?”
藏云涧的宗教暗指六院,神权是代天宣化的长老会议。 “藏云涧现在表面上是神权分裂,但实际上,谁知道是不是宗教在引导方向。”
湛长风手拢袖,漠漠道,“不过我不会放着它视而不见。”
若不是藏云涧的隐秘涉及到了神州,威胁到了她的运道,她何至于主动牵涉其中,一刻不能放松。 而这一切,是从二尊开始的。 余笙欲言又止,心里微叹,“如果你能拿到升龙令,我便答应你一个条件。”
湛长风转了圈墨玉扳指,终于笑得有点真了,“任何条件?”
“你还有其他条件吗?”
“你怎知道我对你只有一种心思?”
“......”余笙表情微滞,终究说不出“滚”字,唯有斜了她一眼,“好玩是么?”
“想让你帮忙养几盆花也不行?”
呵呵。余笙不欲理她,直径走开了。这个耍人玩的假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