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韩两家的关系如何,离都的百姓人尽皆知,恐怕不用我多说吧?我这个人呢,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记性很好,所以哪些人可以帮,哪些人不可以帮,我心里记得很清楚。再说了,我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
凤七寻话里有话的说。“郡主的意思是——我和茜儿刚才是在多管闲事了?”
赫连焱挑眉问道。“当然不是了,殿下出手相救那叫英雄救美,没准儿还能得到佳人芳心暗许呢!可我若是出手相救了,怕是会被人误以为是不怀好意吧!”
瞧着这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了起来,赫连茜站到两人中间,比划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气恼的道:“打住,打住,这怎么又吵起来了呢?不过就是一件小事,我们乐意做便做了,七寻姐姐不乐意做也无不可,有什么好争论的呢?”
凤七寻略一颔首,赞同道:“公主所言甚是。”
接着,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着对赫连茜说:“公主,七寻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七寻姐姐但说无妨。”
“我想请公主去前方找一下柒陌,告诉他待会儿出发了以后,让他不要一直守在我这里了,免得被人说成是玩忽职守!”
听到凤柒陌的名字,赫连茜脸色微红的点了点头,“好。”
她四下环顾了一圈,瞧见凤柒陌正在和封青越打闹,便对着凤七寻一颔首,朝着凤柒陌的方向疾步走了过去。“郡主是有意支开我皇妹的吗?”
赫连焱皱眉问道。凤七寻挑眉反问,“不然殿下怎么会有话直说呢?”
“也对,正好我有事情想问你。不知道那日我向郡主所提的提议,郡主考虑得如何了?”
赫连焱略带试探的询问。凤七寻冷笑道:“殿下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明知故问?况且殿下不是都已经决定琵琶别抱了?”
赫连焱没想到凤七寻居然可以看穿他出手救韩悦背后的深意,心中不禁愕然,只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是一贯的故作平和无害。“那还不是因为郡主迟迟不肯下决定,如果郡主答应支持我,我现在就可以……”“不必了!”
凤七寻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我不会支持你的,而且也从来没想过要支持你!”
赫连焱不死心的问道:“为什么?虽然我不是太子,但是我比起太子哥,也并没有差分毫,就算他有一个储君之位,也未必能胜过我多少,你为什么就不肯支持我呢?”
“因为……我讨厌你!”
“你!”
赫连焱被她这个理由弄得哑口无言,心中顿时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好,好,你既然这么说,想来的确是不可能支持我了,我只希望你日后莫要后悔!”
胆敢和他作对,他一定会让凤七寻付出惨痛的代价。凤七寻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我对自己所做的决定,从不后悔!”
“哼!”
赫连焱冷哼了一声,转身欲拂袖而去。“殿下……”凤七寻唤住了他,缓步走到他身旁,声音极轻的说:“听闻宋绮尘已于前几日抵达离都了,还望殿下代我向宋姑娘问一声好,顺便告诉她一下,待我北戎之行回来的时候,想邀她一同游湖泛舟,不知她意下如何?”
赫连焱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你怎么……怎么会……”“我怎么会知道宋绮尘的是吗?呵,我知道的又何止是宋绮尘?我还知道迹芍,辛浅,甚至是更多的人,不过看殿下的表情,大概是不想听我一一细数了!”
赫连焱脸上的表情急遽变换,从难以置信到骇然再到泛起层层杀意,“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你究竟想怎么样?”
凤七寻皱起了眉头,眼神单纯而无辜的看着他,“我以为这些问题的答案,宋绮尘早已经告诉你了呢!看来这个自诩天下无双的情报客,也不过尔尔嘛!”
赫连焱发现他越是同凤七寻交谈,就越是惊骇。他不由得环视周身,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异样之后,才咬牙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凤七寻无害的一笑,“我所知道的,远比殿下所能想象的,要多得多!”
她伸手搭上赫连焱的肩膀,“所以殿下,凡事还是要好自为之。哦,对了,我忘了还有一些事需要向柒陌交代。”
她屈身施了一礼,“殿下,请恕七寻无法奉陪了!”
说罢,她便缓缓退出三步距离,转身朝着凤柒陌的方向走了过去。“啊——”赫连焱低吼了一声,一拳重重打在了马车上。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臻儿才小心地问道:“小姐,你这么快就和五皇子决裂,真的好吗?”
凤七寻轻哼了一声道:“瞧他对韩悦那般殷勤的模样,怕是早已知晓我不会归于他那一方,决裂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如今我先发制人,不过稍微亮了一下筹码,赫连焱已是方寸大乱。别说是他了,就连宋绮尘,恐怕也想象不到我究竟知道多少。”
“可是奴婢还是觉得,小姐这么做太冒险了,万一……万一他对你起了杀意怎么办?”
“他已经对我起了杀意,但是未必就敢杀了我!”
凤七寻自信的说。“奴婢不明白……”“因为他猜不透,猜不透我究竟知道多少,猜不透我手里有什么,所以他不敢贸然行动——因为他不能确定在杀了我以后,会有怎样对他不利的证据,被呈送到皇上面前!”
臻儿似懂非懂的说:“所以小姐,你这算是有恃无恐了?”
凤七寻眨了眨眼睛,点头道:“嗯,有恃无恐,这个词用得好!”
她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愤然离去的赫连焱,唇角微扬起了一个浅淡的笑,“决裂了呢!接下来的游戏,应该会更好玩吧!”
不多时,皇上也在万众高呼中上了銮驾,并且宣布正式启程。凤七寻斜倚在马车中,看着正襟危坐沏茶的臻儿,不觉好笑道:“别沏茶了,这一路颠簸的,哪里适合喝茶呀?等到了坦途再说吧!”
“是!”
臻儿应着,急忙用抹布擦掉洒在桌上的茶水。“对了,那一晚你给我讲的祭月阁的事情还没讲完,祭月阁的五煞你只说了四个,我一直好奇这个居于榜首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快些给我讲讲!”
臻儿闻言微微怔了一下,继而语气抱歉的说:“恐怕要让小姐失望了,奴婢也没见过这五煞之首,只知道那是个极其神秘的女子,就连三修罗都未能得见其真容,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阁主知道她是谁了!阁中众人都唤她——猎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