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连日来的地毯式搜索,虽然仍旧没有找到荼雅公主,但是却在琴玉坊发现了慕容幻的行踪。带领阁众搜查的闵良根据琴玉坊鸨母提供的线索,终于顺藤摸瓜的找到了慕容幻的藏身之处,并且把他逮了个正着。雍王府的地下牢房里,慕容幻被绑在木桩上,双手双脚都用铁链拷着,身上更是被鞭打出了道道血痕,看得人触目惊心。凤七寻抬手,制止住了鞭打慕容幻的下人,眸光极冷的睨着头发凌乱的男子,沉声问道:“荼雅在哪儿?说,你把荼雅弄到哪里去了?”
慕容幻艰难的抬起头,狰狞的笑着问道:“荼雅?谁是荼雅?是被我上过的女人吗?”
“啪——”凤七寻抬手便是一个耳光,咬牙切齿的道:“你少给我在这儿废话!我问你,荼雅在哪儿?她在哪儿?”
慕容幻轻啐出一口血,冷哼道:“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荼雅,又怎么会知道她在哪儿?反正我现在已经落在你们手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找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
“不说是吧?好,臻儿!”
“是!”
臻儿应声上前,手上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个瓷碗和一个盒子。瓷碗里是呈粘稠状的透明液体,而盒子里则是黑压压的虫蚁。凤七寻端过瓷碗,递到慕容幻面前,笑容诡异的说:“你知道这里面盛的是什么吗?是蜂蜜!都说虫蚁最是喜欢甜的东西,你说如果我把这些蜂蜜涂抹在你的伤口上,然后再把盒子里的虫蚁倒在你身上,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呢?”
慕容幻闻言咽了一口唾沫,眼神惊恐的嘶声吼道:“你疯了吗?你怎么能那么做?”
凤七寻好似没有听到他的咆哮一般,自顾自笑得阴险而诡谲,“让我来告诉你吧!那些虫蚁会闻到蜂蜜的甜味,而爬到你的伤口上,并且用力的向里面爬呀爬,爬呀爬……”单是听凤七寻的描述,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了,更何况是亲身体验一番了。慕容幻挣扎着想要逃离她面前,嘴里不停地大喊着:“疯子!疯子!你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凤七寻死死地盯着慕容幻,“对!我就是一个疯子!所以你如果不想我在你身上发疯的话,就告诉我荼雅在哪儿?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你说啊!”
“我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我不知道!”
凤七寻轻点了点头,“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
她把手中盛放了蜂蜜的瓷碗放回托盘上,转身朝地牢外面走去。“都给他涂上,越多越好,直到他肯说出来荼雅的下落为止!”
女子残忍且冷酷的声音远远传来。“凤七寻,你这个疯子!疯子!啊啊——”哪怕是走出地牢,凤七寻仍能听见慕容幻的嘶喊和惨叫,一声声端的是凄厉和惨绝人寰。“小姐,奴婢瞧着慕容幻不像是在说谎,他应该是真的不知道荼雅公主的下落吧!”
臻儿若有所思的道。其实凤七寻又何尝不知道慕容幻说的是实话,她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个希望,希望慕容幻知道荼雅公主的下落,希望荼雅公主还活着,“现在还没有找到荼雅,如果连慕容幻都不知道荼雅的下落,那她会在哪里呢?”
是生还是死呢?这时,闵良骑马飞奔来到了凤七寻身前,翻身下马后对她行了一礼,“郡主,王爷从宫里派人传信出来,说荼雅公主找到了!”
“找到了?”
凤七寻下意识的上前抓住了闵良的衣服,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荼雅……找到了?在哪儿?她现在在哪儿?”
“在太子殿下的重华宫!”
“好,好,臻儿,备车,我们即刻进宫!”
凤七寻心中一喜,急忙吩咐道。“是!”
凤七寻匆忙的进了宫,还未走近重华宫,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一阵阵的吵闹,隐约还夹杂着瓷器等摆件摔碎在地的声音。她心中一紧,更是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七寻,你来了!”
凤七寻闻声抬起头来,只见重华宫的宫殿外,赫连煜和赫连沣分别立在左右两侧,皆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殿内更是不时传出女子大叫的声音:“滚!都给我滚出去!”
她见状,心头刚萌生出的一丝欣喜,又被笼罩上了一层沉重的愁云。“怎么回事?”
她沉声问道。赫连煜和赫连沣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又继续沉默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
凤七寻又问了一遍,语气变得急切了起来。跟随赫连煜多年的贴身仕官小安子见自家主子开不了口,只好替他说道:“回郡主的话,荼雅公主是今儿个一大早被人丢到殿门外的,奴才发现的时候,公主……公主她……衣衫不整……”“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了!”
凤七寻抬手制止了小安子继续说下去,继而问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还……还有两个宫娥!”
小安子说着,眼睛便不自觉的瞟向站在一旁,身体不停发抖的两个宫娥。凤七寻向臻儿使了一个眼色,臻儿会意的上前,拔出腰间的软剑,一剑一个解决了那两个宫娥。小安子见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求饶道:“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奴才保证什么都不说,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郡主饶命!”
许是瞧见凤七寻无动于衷,小安子又转而向赫连煜求饶:“殿下,殿下救救奴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殿下!救救奴才!”
赫连煜毕竟心存仁善,见状挡在了持剑上前的臻儿面前,淡声道:“小安子跟随我多年,也算是我的心腹,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该烂在肚子里,你就饶他一命吧!”
凤七寻看了一眼满脸恐惧的小安子,沉吟片刻后抬脚迈上台阶,轻推开紧闭的房门,缓步走了进去。臻儿则收起了手中的软剑,紧随着她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