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快到晌午时才醒来,因为义庄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前去,因而待仵作发现时已经是第三日白日的事情了。就这样,他们竟然平白错过了追上去的时间。朱琢气的喘着粗气,扶着桌子看着信件,半晌才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秦晓娴!定然是她!”
先前秦晓娴在城中陡然失去行踪并非巧合,恐怕是私下找了谢琅之后发现自己被放弃了,而后便恼羞成怒之下勾结了那群镖局的人,想要将尸体偷出来为自己翻案。没用的,朱琢勾起了一抹扭曲的笑,那些人死的利索,有没有任何证人,秦晓娴得背一辈子杀人的罪名。她也要让秦晓娴尝尝被迫背井离乡的滋味。不对,朱琢捏紧裙摆,秦晓娴诡计多端,不能久留。“来人,分一小队人马出去,找到秦晓娴,将她杀了!”
朱琢冷声说道,抬手将舆图摊在桌上。秦晓娴如今偷了尸体,若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定然是想要去京城大理寺为自己翻案的,况且谢琅回京一事并非秘密,想必秦晓娴也想迫切地在谢琅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秦晓娴啊秦晓娴,你这下总算要落在我的手中了。”
客栈的后院,谢琅身边的侍从拿了马草放在食槽之中,趁着这个机会暗自看了一眼马棚之中的其他马,其中一匹是朱琢随身骑来的。马鞍上面装着一个皮革袋子,上面似乎画着繁杂的花纹,却与暗色的皮革几乎融为一体,因而很难看清,侍从眯着眼睛想要凑上前去查看,身后却冷不防传来一个粗犷男人的声音。“你做什么呢?”
侍从吓了一跳扭头去看,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后,冷冽的目光几乎将他从头到脚刮了一遍。好在侍从平日里跟着谢琅见惯了大场面,很快便淡定了下来,他指着马厩道:“我来喂马,只是见马厩之中似乎有什么动静,便忍不住想过去看看。”
男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恰好看到一只灰老鼠从里面跑过去,示意他并没有起疑心:“不过老鼠罢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侍从陪着笑,寻了个借口便离开了。他一路走上楼,进了谢琅的房间:“主子,小的都看过了,那布袋上的确有我从未见过的文字。”
自打跟了谢琅以来,他都是到处跑的,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见过那般繁琐的花纹,除非当真如同主子所说的那般,对方的确不是本国的人。谢琅抬眸看他,侍从末了又添了一句:“不过对方的官话似乎说的很好,同小的说了几句话,并没有任何怪异之处。”
谢琅轻笑:“若非官话说的不好,倒也不会跟在朱琢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