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韩氏啊……从山,真是太可怕了。长公主,她真是杀人如麻啊。我得罪了她,她不会放过我的,从山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沈从山看她眼底的惶恐害怕不是作假,他冷肃的面容柔和了几分。他将老夫人搀扶着,重新让她上了床榻靠着。“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你纵火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得罪了长公主是什么下场?”
“长公主那不是杀人如麻,韩氏触犯了她的底线,她是在维护自己的颜面,维护皇家颜面而已。韩氏不死,无法平息这场霍乱的。”
沈从山如今提起韩氏,就像是提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仿佛韩氏的死,在他心里并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老夫人有些恍惚的看着沈从山:“从山……韩氏死了,难道你不伤心难过吗?她到底是你的妻子……”沈从山闻言,冷然打断她的话:“我没这样愚蠢的妻子,待回了府邸,我会写一纸休书,将她休弃。她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入我们沈家的祖坟……”老夫人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煞白。“从山,不可啊。你这样做,岂不是会得罪了韩家?韩家权势滔天,宫中还有一个身负盛宠的韩贵妃,我们……我们不能以卵击石啊。”
沈从山松开老夫人,他毫不客气的,冷声呵斥:“母亲,你真是年纪越大,就越发的糊涂了。”
“韩氏她得罪了长公主,那就相当于得罪了皇家。我们若不与她划清关系,皇上也会对我不满的。别说我们要划清关系,恐怕韩家也得去陛下面前请罪……”老夫人满脸灰败,想起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就恨得牙痒痒。她紧紧的攥着沈从山的手,一字一顿骂道:“这一切,全都是沈黛那个贱人闹得。若不是她,韩氏不会死,眉儿也不会被连累成这样……”沈从山现在,听不得任何人说一些诋毁沈黛的话语。他满脸怒意的看着老夫人,低声斥道:“母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你觉得,事到如今,你自己什么错都没有,韩氏也是无辜的吗?”
“黛儿明明是受害者,你居然还将所有脏水都泼到她的头上?母亲,你怎会如此的糊涂,善恶不分?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吗?”
老夫人气的脸色铁青,她怎么都没想到,儿子居然会为了沈黛,而如此训斥她。“你……你居然为了那个贱丫头,敢这样说我?”
“从山,是你糊涂,还是我糊涂啊。你知不知道啊,经过这件事,眉儿的太子妃之位,岌岌可危啊……如果她太子妃之位保不住,凭着沈黛的庶女身份,她就算给太子当妾,都不够格。”
“一旦我们相府,没了与太子的婚约,再加上我们因为韩氏的事情的,得罪了韩家,我们在京都,就彻底的失去了任何的依仗。到时候,我们相府,还如何立足啊?”
沈从山闭了闭眼睛,他发现有些道理,无论他怎么和老夫人讲,她就不是不理解。相当于对牛弹琴。他心里涌上一些疲惫。继续和她讲不通,他又何必在浪费时间,浪费口舌,在这里与她继续纠葛呢?沈从山勾唇,嘲弄一笑。他目光凉津津的看着老夫人:“相府能有今天这个场景,难道不是母亲和韩氏你们一手造成的吗?我就不明白了,黛儿她到底是犯了什么错,竟让你们联手,用这样歹毒的手段也要弄死她?”
“她命大侥幸逃脱,竟也成了她的错吗?这样好的一个孩子,被你逼成什么样了?母亲,你恐怕还不知道吧,长公主发下话来了,她看在沈黛的面子上,不再对你做任何的处罚。否则,那十个板子打在你身上,你觉得你能如此神气的咒骂黛儿吗?”
“你又知不知道,黛儿为了替你求情,跪在长公主的院里整整一夜……她身体本来就因为纵火之事受到了惊吓,得到了很大的损伤,如今又淋了一夜雨,感染了很重的风寒。太医说,倘若她撑不过今夜,她可能就不行了。”
“呵,她不顾自己的性命,以怨报德,代替我向长公主为你这个祖母求情。她豁出一条命,如此真诚的对待我们,我们回敬她的,都是什么啊?狼心狗肺,薄情寡义……这是要寒透所有人的心吗?”
想到沈黛那张惨白无血丝的脸颊,沈从山的心里就疼痛的厉害。他们对她以恶。她却用善良回报他们。他们何德何能,他们沈家终究从哪里修来的福分,居然得了这样一个好孩子啊。可惜,他们不懂得珍惜。如今沈黛命不久矣。他母亲,居然还在这里咒骂沈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