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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有太多的事,难就难在人上,事虽分难易,可人心却没有,而恰恰是这点,使得很多事很难办。
秋风瑟瑟。 “还真是怀念啊。”君寒霖拎着两坛酒,笑着环视眼前种种,夜幕下的国教院,点亮很多灯,驱散了黑暗,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和先前相比,国教院多了不少人气,想来公子也很忙吧。”
“清闲是不可能了。”
苏十三笑道:“说起来,楚兄一直想要潇洒的逍遥自在,只是这一愿景,也只有在酒罢去时实现了吧。”
“是啊。”
君寒霖感慨道:“我还挺怀念在酒罢去的日子,虽说累点,但是却很轻松,现在想想,我最喜欢的,还是做跑堂伙计。”
“是做楚兄的跑堂伙计吧。”
苏十三直接拆穿道:“毕竟难求的美酒佳酿,你即便偷喝再多,楚兄也不说什么。”
“哎,这就不地道了。”
君寒霖伸手指向苏十三道:“揭人不揭短啊,再说了,当初去找公子时,我就说过要喝酒。”
“是是。”
苏十三笑着摇摇头。 “君哥哥?”
“苏哥哥?”
本前行的二人,被一道声音打断,就见项彦年神情激动,朝君寒霖他们跑来。 “是彦年啊。”
君寒霖露出笑意,打量着跑来的项彦年,“嚯,这才几日没见,都长个了,看来国教院的伙食很好嘛。”
说着,君寒霖伸手揉了揉项彦年的脑袋。 “是很好。”
项彦年小脸兴奋道:“君哥哥,你们怎么回国教院了?先前听公子说,你们要忙一些事情。”
“回来看看楚兄。”
苏十三淡笑道:“你这身打扮是……” “赚钱。”
项彦年回道:“想要在国教院进修,就要靠自己赚钱,吃的,穿的,用的,这些都要考虑到。”
“呵呵~” 二人相视一笑,对项彦年讲的这些,他们是知晓的,这也是国教院,跟国子监和七大书院最大的不同。 在国子监或七大书院的学子,或者其他地方的学子,一个个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诸如金银这等俗物,根本就不是他们要考虑的,然而在国教院这边就不同了,进了国教院,就别想着什么特权了,什么都要靠自己。 读书是前提,围绕这一前提,国教院的正式生和旁听生,每天要做很多事情,可谓是排的满满当当。 “那你去忙吧。”
君寒霖伸手说道:“我看你那几位同窗都等急了,等有机会了再聊。”
“那我先去忙。”
项彦年有些犹豫,转身看了眼小伍他们,对君寒霖他们道:“我会尽管把事情做完,到时再来找……” “不必急于这一时。”
苏十三笑着摆摆手,“忙你的事情就好。”
对项彦年的改变,君寒霖也好,苏十三也罢,都是看在眼里的,也为其感到高兴,能在国教院进修,哪怕是旁听,只要能好好学,今后的前程定然差不了。 毕竟楚凌是有真本事的。 这点二人比谁都清楚。 “还是回国教院好。”
跟项彦年告别后,朝楚凌小院走去之际,君寒霖感慨道:“不累心,很舒服,不像那庙堂……” “君兄,到了地方,就别聊这些了。”
苏十三提醒道。 “知道。”
君寒霖回道:“走吧,我想喝酒了。”
“好。”
繁星下的国教院灯火通明,而楚凌所住小院却很僻静,经历的事情多了,人就喜欢安静独处的感觉。 楚凌就是这样。 “公子,您喝茶。”
在小院,安落花端着茶盏,来到小亭,对倚着躺椅的楚凌道。 “嗯。”
楚凌应了一句。 安落花随楚凌来了国教院,做的事情不多,就是端茶倒水,嗯,顺带帮楚凌考校项若男的功课,这倒叫楚凌闲了下来。 在国教院的生活,是安落花不敢想的,这跟梁王府完全不一样,甚至安落花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 “公子。”
“楚兄。”
弯腰将茶盏放下之际,安落花却娥眉微蹙,下意识侧首看去,紧接着君寒霖和苏十三的声音就响起,这令安落花忙低首,只是这一幕,却落在楚凌的眼中,不过楚凌却没有多说其他。 “你们怎么来了?”
楚凌转身看去,笑着对二人说道。 “来看看公子。”
君寒霖拎着酒坛,朝小亭走来,“顺便喝口酒,馋这口很久了。”
“去跟阿莲一起,准备些下酒菜。”
楚凌起身对安落花说道。 “是。”
安落花忙道。 不过在其离开之际,苏十三却一直盯着安落花。 “还是公子会享受啊。”
君寒霖瞥了眼苏十三,嘴角微微上翘道:“这才离开多久,身边就多了位红颜。”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楚凌笑骂道。 “楚兄,这是梁王府的人?”
苏十三此刻却道。 “是。”
楚凌点头道。 梁王府寿宴虽说过去,然而楚凌出手救一人之事,也在上都传开了,不过多数称赞的却是梁王。 “这舞女可不简单啊。”
苏十三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是不简单。”
楚凌却浑不在意,“不聊这些了,你们是要离开上都了?”
君寒霖、苏十三闻言相视一眼。 “我就说嘛,什么事都瞒不住公子。”
君寒霖笑着摇摇头道:“我还跟他打赌,说公子必然能瞧出,看来,这三杯酒,你是逃不了了。”
“我可没有跟你赌。”
苏十三皱眉道:“你这好赌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
“改不了了。”
君寒霖耸肩道:“再改,那还是君寒霖吗?”
“你就是嘴硬。”
楚凌却直接拆穿道:“借着赌的名义,好多喝些酒,看来去骁果军,对你是不错的选择。”
“公子,你要这样说,我可是会伤心的。”
君寒霖却咧嘴笑道:“不管怎样说,我也是骁果军的副统领了,即将奉诏北上,就不能对我说些好的吗?这一去,可能一载,可能两载,都见不到公子了。”
讲到这里时,君寒霖脸上笑意没了,打仗他不怕,他怕的是分别,这种氛围是君寒霖不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