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喜欢极喜欢的东西,生气也是应该。”
万俟舒似笑非笑,虚与委蛇,“你应该懂得体谅你太子哥哥。”
“我明白的,我不会怪太子哥哥的。”
雪倾城吸吸鼻子,那副模样就像是软绵小绵羊。万俟舒道:“那就好。”
见她们相谈甚欢,万俟笙面无表情地将雪倾城的手掰开,道:“驭兽国公主,请别打搅我们姐弟俩放纸鸢,可好?”
他的桃花眼流转,眸底似闪过一缕幽光和尖锐。雪倾城不禁轻颤,呆呆望着他的那双眼,不知该说些什么。片刻后,雪倾城才缓过神来,道:“我不是故意要打搅的,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放纸鸢而已。”
说话,她眨着双眸,眼内一片纯真,若是拒绝就仿佛是在伤害无辜纯白的她。万俟舒早就知道她的为人,心里不仅没有半分怜惜,反而觉得好笑,像是在看一场大戏似的,“这是我皇弟的纸鸢,你若是想加入,就问问他吧。”
雪倾城转头看向万俟笙,“殿下?”
万俟笙笑意盎然,可言辞间却是在有意为难她,“成啊,那这纸鸢便交给驭兽国公主你了,请别让它掉下来,至于我和皇姐就在外围瞧着,可好?”
闻声,雪倾城的脸色一僵,也就是说,让她放,而他们悠闲看着。这跟当苦力有什么区别?可她心里虽然这般想,但嘴上还是开心应道:“好啊,我最喜欢放纸鸢了。”
依旧一片纯白甜美。她接过纸鸢线,满脸皆是笑意,就像个容易满足的孩子。万俟舒看着在空地上奔跑的雪倾城,眼内一片深邃,容易满足的孩子?是怕她心有黑洞,里面是不断扩大的野心,唯有那高处的黄金龙座,才能将她心中的黑洞填满。否则,她这一生都无法满足。“皇姐,为何一直瞧着她,她当真这般好看?”
万俟笙心有不满,一个大男人再次和女子比美,“你就不能瞧着我?难道,你刚才是搪塞我的,我比不上她?”
“她,没你好看。”
万俟舒回眸,失笑道:“我就是在想,驭兽国皇室是怎样的,竟能培养出这般不谙世事的公主。”
万俟笙听后,嗤笑,“皇室这般复杂,怎会真的有不谙世事的人?”
闻声,万俟舒仰头,直直看向万俟笙,“那你呢,你是怎样的人?”
万俟笙垂眸看着她,好看的桃花眼微晃,随后笑起来,笑意妖冶,“我啊,我一直都会是皇姐的皇弟,不会变。”
万俟舒朝他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万俟笙正视前方,眼神似乎有些空茫,很快又妖冶非常,近乎如妖。“舒舒。”
彼时,一道惊喜热烈的声音传来,还带着属于男人特有的磁性,像是甘醇的烈酒,令人回味无穷。万俟舒不用回头,就知道这声音属于谁。是雪青竹,还真是阴魂不散,怎么都甩不掉。雪青竹在看到万俟舒后,双眸亮如明珠,他快步走来,腰间的弯刀铃铛作响,身上缀着动物毛皮的衣衫衬得他更为狂野。“舒舒,你在这里做什么?”
雪青竹已经走到万俟舒身前,那双眸子愈发热烈黑亮,让人不敢直视。万俟舒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将目光移开,“和你皇妹一同放纸鸢。”
闻声,雪青竹这才发现了雪倾城,就见她不断拽着纸鸢线,样子极为笨拙,而原本高飞的纸鸢竟然向下跌落了一些,他挑眉,眼内多了一抹嗤笑,还有些许嘲弄和尖锐。“干嘛和她放纸鸢,你和我一起放不好吗?”
雪青竹皱着眉,眉间似有几分不快,对雪倾城的不快。才刚放出来,就这般不安分!万俟舒刚想说话,就被一旁的万俟笙抢了先,道:“驭兽国太子还请你自重,我们家皇姐清清白白,怎么可能随便和别国的野男人放纸鸢呢?”
野男人雪青竹并未生气,反而笑得开怀,像是爱惨了这个称呼。万俟舒的眼神渐变微妙,看向雪青竹的目光也被变得一言难尽,此人从前些天开始就变得奇奇怪怪,照理说就算救了他也不该如此,只怕是伤着脑袋了,而且伤的不轻。见他笑得开怀,万俟笙紧皱眉头,言辞间似有敌意,“今日,本就是我和皇姐来放纸鸢,驭兽国公主突然前来打搅,太子,若是有空请管好你妹妹。”
这番言语像是打在了棉花上,雪青竹依旧笑道:“成,她本就叽叽喳喳烦得很,日后我定管教好。”
万俟笙:“……”怎么还不生气?看着也不像是好脾气的人啊。雪青竹的脾气其实不并不好,可谁叫万俟笙是她的皇弟呢?所以,他的容忍度也大了一些,不然,早就一爪子拍向那小子了。“哎啊,纸鸢卡在树上了。”
突然,雪倾城传来一阵惊呼。她用手拽着纸鸢线,却怎么也拽不下来。万俟笙瞧着她的举动,眼内瞬间凝了一层寒霜,他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手中的纸鸢线夺了回去。这可是他特地给万俟舒准备的纸鸢,怎么能容许被这个女人随意破坏?雪倾城被他拽的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扭头,有些生气,“你这是做什么啊?”
抬眸的时候,一眼就对上了万俟笙眼中的阴鸷,她心下一惊,双眸瞪得老圆,一时间都不敢说话了。万俟笙桃花眼一扫,里面像是汇聚了各种锐利,如同利刃,“这是我给皇姐准备的纸鸢,也是你能随便拖拽的?”
雪倾城张了张唇,吓得不敢说些什么了。万俟笙目光恶狠狠的,可对待纸鸢却极为轻柔,有耐心。而万俟舒这个角度,却看不到他眼中恶狠的光芒,只能瞧见他正在耐心将纸鸢弄下来,彼时,雪青竹和万俟舒靠的很近。万俟舒侧眸,红唇微扬,“雪青竹,你和你妹妹的关系这般好?刺杀太子乃是大罪,就这样被放出来了?”
一点代价都没有。“我与她同父异母,关系说不上好。”
雪青竹压低声音,直言道:“还有,刺杀太子的确是大罪,可惜,我没有十足的证据,再加上她是宠妃生的女儿,自然能多得到些优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