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又惨又悲,吓坏了剧组的人。李导瞅了瞅她垂在身侧像只木偶一样的假手,皱着眉头问,“谢听雯,你哭什么呢?发生什么事了?”
谢听雯忍了好半天,才忍住不喊疼,她猩红着眼睛,又气又怒的瞪着苏凉晚,那眼神恨不得要将苏凉晚生吞活剥了一样。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我怎么了?我怎么了!苏凉晚那个贱人,她打我!还把我的手掰脱臼了!”
她想把自己的手举起来给封暮晨看,但是她只是微微用力,都疼得她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她的小助理抬起头看着她这样,在心里暗暗的竖起了大拇指。这脸色,这冷汗,岂是一般演技能够达到的?看来雯雯的演技又得到了质的升华,连她都差一点信了。谢听雯最擅长的就是装受伤,而她最擅长的是帮她颠倒黑白!“封总,李导……”她捂着肚子痛苦的站起身,愤愤的瞪着苏凉晚,声情并茂的向众人控诉着苏凉晚的罪状。“刚才我和雯雯从包厢过来准备上厕所,苏凉晚和唐兜兜不知道在疯什么,从洗手间里跑出来,也不知道苏凉晚是不是故意的,直接就撞在了我家雯雯身上,当时雯雯就被她撞倒在地上,她不但不道歉,还讥讽雯雯。我和雯雯气不过,就跟她吵了起来,她理亏吵不过我们,抬脚就踹了我,直接把我踹到地上去了,然后她和唐兜兜两个人抓住雯雯就开始打。”
她伸手指着谢听雯,越说越伤心,竟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你们看,她们两个就把雯雯的手打脱臼了。”
“你胡说!”
唐兜兜捂着自己到现在还疼的手气恼的骂过去,“明明是你们打我们,谢听雯拿出一根那么长的银针来……”她举着自己疼得不行的手,比了一个长度,“二话不说,就往晚晚脸上刺,我帮晚晚挡了一下,到现在手还疼呢!不信,你们看!”
李导伸长了脖子去看唐兜兜举起来的手,哪怕是他把他那双眼睛眯成了眯眯眼,都没看出来什么。这一下,他尴尬了。谢听雯不过就是剧组的女一号而已,而苏凉晚却是封暮晨心尖尖上的人,他越看越觉得谢听雯和她的小助理说的是真的,毕竟谢听雯现在坐在地上,那只手垂在身侧,摇摇晃晃,一看就是脱臼了。但是唐兜兜就算污蔑她们,他也不能当着封暮晨的面说苏凉晚有错。他回头,讪讪的朝着封暮晨看去,“封五爷,这事……”封暮晨就站在苏凉晚的身边,他左手垂在身侧,右手优雅的插进裤袋,就算没有对苏凉晚做任何亲昵的动作,他依然像一顶导弹都打不穿的保护伞,为苏凉晚遮风挡雨。李导一看,后悔得直想抽自己耳光,这还用问吗?封五爷那架势已经在告诉所有人,不管苏凉晚做了什么,她都是对的!“哎呀,大家都是一个剧组的,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李导嬉皮笑脸的说道,“这事就这样算了吧。”
“不能就这么算了!”
小助理朝前走了两步,气愤得使劲哭,“明明就是苏凉晚把我家雯雯手打脱臼了,凭什么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她一转头,恼恨的瞪向唐兜兜,“你说雯雯拿了银针,那银针呢?你把银针拿出来证明雯雯动手了啊!”
她这一提醒,唐兜兜才想起来,只要找到那根银针,就能证明是谢听雯先动的手。她忙蹲下身,睁大双眼到处找,在地上看了一圈,哪里还有什么银针!?小助理顿时得意了起来,“看吧,哪里有什么银针,唐兜兜,你就是在说谎!”
唐兜兜一下就急了,正想说话,一直没有出声的苏凉晚忽然开口了,“谢听雯,你说我把你的手打脱臼了?”
谢听雯心里正得意呢,她家小助理果然战斗力强,把唐兜兜怼得哑口无言,苏凉晚忽然问她,她底气更足了,“我的手都这样了,还能没有脱臼吗?”
苏凉晚点点头,若无其事的笑笑,“既然你说脱臼了,那么找一个医生过来,一看就知道你的手到底有没有脱臼。”
谢听雯的手本来就脱臼了,她什么都不怕,伸长了脖子硬气的道,“找就找,你们谁帮我打下120。”
“不用了。”
忽然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众人纷纷转头,就看见封暮晨勾了一下唇,右手伸出来,抬手就按在了苏凉晚的肩上,“金碧辉煌里刚好有一个外科医生。”
封暮晨有一米八六,苏凉晚只有一米七二,在女人中,苏凉晚的身高并不算矮,但是被封暮晨这么搂在身侧,就有一种小鸟依人般的最萌身高差。明明他的手还是很绅士,但是众人就觉得这两个人——好般配啊!简直配了他们一脸!苏凉晚怔了一下,抬头朝着男人看去,他冷峻的侧脸在她的视线里,泛出柔和的光泽,他按在肩上的手指,透过西装,温热浸染在她的肌肤上,暖暖的却又很有力量。他……想干什么?封暮晨低头,温柔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一个眼神给贾欲甩了过去。贾欲秒懂,立刻转身跑了出去。没一会儿,贾欲就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戴着眼镜的文静男人。走到众人眼前,男人掏出了自己的行医证,“我是外科医生,治疗跌打扭伤是我的强项,我现在在仁心医院就职。”
就算他不拿出自己的行医证,这里也没人敢怀疑他的身份,毕竟封五爷亲口说这里有个外科医生,就算他不是,他们都会默认他是!封暮晨点点头,“司南,你给坐在地上那位女士看看,她的手到底脱臼没有。”
司南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那个女人的手,一看就脱臼了好嘛,让他来……他幽怨的瞥了封暮晨一眼,才朝着谢听雯走过去。“小姐,你别紧张,我帮你看看。”
谢听雯扁了扁嘴,又委屈又紧张的看着自己的手臂,“那你轻点,我很怕痛的。”
“放心。”
司南笑得儒雅,“我对漂亮的小姐,一向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