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堂解剖课，什么都没干，教授就让我们跟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待在一起，未免有同学受不了逃跑，教授还故意把门给关了，谁也别想逃。”

封申明的脑海里自觉出现那一幕，光是想想一群人围着一个尸体，他的胃就有点不舒服了。苏凉晚还越说越起劲，“那一天，好多同学都吐了，还有很多同学回去之后就做噩梦，吓得不轻呢，但是这对于我们教授来说只是略施小计，他还有更狠的方法呢！”

封暮晨扯了扯嘴角，“什么方法？”

“哈哈……”苏凉晚想起那时候就开心得笑了起来，“那方法就是……放学了教授根本就不让我们走，让人把盒饭送过来，然后每人一盒，对着尸体吃饭，吃完了就能放学离开了。”

封申明两眼一翻，差点当场晕过去。这个教授，也太狠了吧！他光是听着就觉得很想吐了，更别说那些看着尸体吃饭的同学，简直是身心备受煎熬啊。苏凉晚的步伐愈发轻快了起来，拉着封暮晨的手前后愉快的晃着，“所以，我可是经受过魔鬼训练的，封管家说的那些，只是小场面啦。”

封申明害怕的抱住了自己，他刚才吓得不轻，看着苏翎琳和江韵梅母女俩，他都是忍了又忍，才让自己没吐出来，在苏凉晚那里却只是小场面，嘤嘤嘤，他感觉自己这几十年白活了。他们说着话，很快就到了。那是一间密闭的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再没有别的任何东西，是封家专门惩罚用下三滥手段对付封家人的恶徒。这个房间有四十平米，即便里面已经有几个人，苏凉晚他们走进来，也不会显得拥挤。“五爷。”

封申明伸手指向两个抱着膝坐在床头，畏畏缩缩看着他们的女人，“就是她们了。”

苏翎琳和江韵梅这两个女人，封暮晨见过，在他的印象里，江韵梅是一个丰腴的妇人，虽然有点土气，但还算容光焕发，苏翎琳呢，算得上是一个长得还可以的少女，虽不至于倾国倾城，但还算看得过去。可是现在，那两个女人坐在床上，蓬头垢面，头发好像几个月都没有洗过，又油又腻，乱糟糟的全部打成了结，脸上也黑漆麻乌的，除了两只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还有点眼白，甚至连五官都看不清了。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很多地方都破了洞，特别是露在外面的手臂，干枯得像树枝一样，皮包骨头都形容不出来她们的瘦。苏凉晚眨了眨眼睛，秀眉微微蹙紧，“这……真是苏翎琳和江韵梅吗？要是不说，还真的认不出来了。”

“是的。”

封申明点点头，“人变成了这样，哪怕是再亲的人也很难认出来吧。”

而靠墙坐着的那个女人，她双眼无神，只是垂眼盯着脚趾旁边，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苏凉晚抬脚，想走过去听听她在说什么，却被封暮晨拉住了。“晚晚，别去，你跟她们有仇，难保她们见到你会发疯。”

苏凉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脚，“我就是想听听她在说什么。”

站在前面看管苏翎琳她们的男人，其中一个听到苏凉晚的话，恭敬的回答，“她在说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