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若小鹏一个字没说,却足以让林中庸气到断肠。鹿小七跟在若小鹏的身边,若小鹏变得很慈爱温和:“你的药很管用,我的女儿服用以后感觉甚好。”
“放心,以后等她身体调养好了,做一个小手术,以后结婚生子都是可以的。”
鹿小七一听眉开眼笑,妖艳的眸子闪着兴奋:“林有望得罪了王爷我是知道的,可是……父亲大人为何生那么大的气?”
若小鹏坐在湖畔的椅子上,一双玉手清洗茶具,眸光闪动:“庄若芷背着我找了几个伎女回府侍奉侯爷,我不过是说了一句有望的性子和容貌都不像侯爷,仅此而已……”鹿小七一惊,忽而一笑,稍稍一句话就能让林中庸大动干戈,她不知把若小鹏放回来是对还是错。若小鹏煮好茶给鹿小七盛上:“小七,我再嫁你父亲,不为情爱,就为争口气。”
这一点鹿小七是知道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向父亲举荐若小鹏,一来若小鹏有钱,二来若小鹏跟庄若芷有着千丝万缕的仇怨,没有哪家的嫡女庶女是处的好的。鹿小七闻着茶香抿了一口:“那……庄若芷把我母亲留下的钱到底拿哪里去了?”
“你父亲会找回来的,如今我的陪嫁都给了你,现在到处用银子,你父亲比谁都着急。”
若小鹏柔声笑道:“小七,很多事情你需要让男人去想办法,而女人,只需要学会柔弱与御夫之术即可。”
御夫之术,难怪若小鹏成为梦家的奴婢之后,迅速登门入室成为盐商的正妻,随后,掌握了整个盐商庶务。“小七受教了。”
鹿小七笑言。但是通过庄若芷的表现,鹿小七知道她肯定能追回不翼而飞的三十余万两黄金。不一会儿,若小鹏的贴身侍女来报:“夫人,小七小女侯,宫里来信了,让咱们进宫……接……”“接什么?”
若小鹏一脸平静,无论多大的事情在她眼中都掀不起波澜。鹿小七深知,这就是正室嫡女从小培养的品质。“接尸体!”
侍女说话间,立即跪倒在地,脸色惨白。若小鹏拳头紧握,刚才的从容得体瞬间烟消云散:“什么尸体,怎么回事?”
“不清楚,陛下身边的秦大家亲自来府中传达,让府中女眷去接尸体,侯爷说夫人您去办即可,老太太已经哭得死去活来,打算等小女侯大婚后就回阳邕县老家,说什么也不愿意在这儿待了。”
侍女垂着头,口齿清晰的转达。鹿小七又问:“谁的尸体?秦大家为何来了?”
“是……原来府中大小姐林柔儿的尸体,秦大家一再强调,让有身份的女眷进宫领回来,说……说这是陛下的恩典,否则就该埋到乱葬岗去。”
侍女小心翼翼的看鹿小七和若小鹏。若小鹏叹了一口气:“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嫁到这一家来了,哪里都是是是非非。”
“有劳夫人进宫一趟,林柔儿刚成为贵人没几日就命丧黄泉,着实可怜,老太太还心心念念希望林柔儿能在宫里出人头地,最后给她拿上一个诰命回老家。“鹿小七柔声道,眼中满满都是怜惜之情。林柔儿的死,绝非那么简单!好端端的一个人,进宫为妃妾没有几日便死了,在哪儿都说不过去。若小鹏看向鹿小七,很意外的道:“你不进宫吗?我初来乍到的,便是这般进宫,宫中的人恐怕也不认吧。”
“我过两日便要出阁,宫中礼仪繁琐,稍后老王妃派人过来说说皇家的事宜,小七就不去了。”
鹿小七狡黠的笑道。若小鹏诚惶诚恐的离开,用一种特殊的神色打量鹿小七,总觉得这丫头有事儿瞒着自己。鹿小七心知肚明,林柔儿的死只是一个幌子,若是皇帝真有意把尸体发回母家,着人送过来就行,何必要指定府中女眷去领?幸好,皇上不曾知道侯府的女眷还有若小鹏,她侥幸逃过一劫。果不其然,若小鹏灰头土脸的回来,别说林柔儿的尸体,就是一根毛也没见着,宫里只给了一个牌位算是打发林家。林中庸一向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何况林柔儿只是长兄众多女儿中的一个,也不敢去问,也不敢去说,此事便这么不了了之。倒是林老太太哀哀切切的痛哭了一会儿,最后听宫里说能给自己一个诰命,立马又眉开眼笑的去找严老太太显摆了。没办法,林老太太在都城中只认识一个人,那就是严老太太,只能去找她显摆,等自己的诰命下来,说不定是比严老太还要高的品级。皇宫里。皇帝盯着一幅美人的图画,目不斜视的看着图画中的人儿,有气无力的说:“鹿家丫头竟然不来,真令人失望,唉……”“陛下,鹿家丫头自从上次一事后,已然对宫里开始防范,以后想要下手便更难了。”
身边的小太监低眉顺眼,满目奉承。皇帝靠在软榻上,小太监要过来给他按摩腿脚,却被他一脚踹飞:“滚,不是跟你们说过吗?不许靠近朕。”
“皇上饶命,奴才只是想让您松快松快,今夜,宣哪个嫔妃侍寝?”
小太监吓得直哆嗦,侍寝这事儿对于皇宫来说就是生杀大事。皇帝摆摆手:“没兴趣。”
小太监的眼珠子滴流滴流的转动,仿佛想到了极好的主意:“那……奴才带陛下出宫去找找新乐子可好?”
“哼,老王妃知道了,又要把朕关到宗庙里向先帝们忏悔,朕不找麻烦。”
皇帝百无聊赖:“朕就想找鹿小七玩玩,当初先帝……不也是喜欢找鹿女侯玩吗?”
小太监惊恐不安,跪在地上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皇宫到了夜晚格外幽暗,嫔妃们都在瑟瑟发抖,直到听见秦大家宣了一句:今夜皇上独处。之后,嫔妃们才松了一口气,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处心积虑的进宫。晟南侯府自从去了若小鹏之后,府中上下渐渐步入正轨,只有柴房里的母子处于一片潦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