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鹿小七带人拜访郑老国公的府邸,所来的目的自然是送酒来了,酒不多只有数瓶,这倒不是因为鹿小七小气,实在是没有留给她时间,提纯蒸悔,所以只能将之前的样本给拿上了。反正已经有了配比和流程,样本是不是要留下来,也都不重要了,看到了鹿小七前来,老国公很是热情,因为鹿小七虽与他的年龄相差许多,且为女子,但他就是感觉和这个丫头聊天,让人心情开阔。更何况,她的手里,还有他最喜欢的好酒呢,所以鹿小七来到国公府那是享受到了热情招待,换作其他客人,便是当朝的太子殿下,在郑老国公这里,也没有如此待遇啊。“怎么样,王妃,老夫这府里的厨子还不错吧。”
放下碗筷,郑老国公颇为骄傲的道。鹿小七点了点头,“国公府的厨子,自然厉害,不过这菜许多都不是我宸国的风味,想来这厨子也曾四处游历吧。”
“王妃说的不错,昔年老夫南征北战,虽然经历不少艰险,但除了为我宸国筑起一道防线之外,最自得的便是因此尝过了许多其他地域的美食,虽不如我宸国的美食这般精细,但也有其特点和地方风味,后来常驻京城,难免怀念这些年在外吃过的东西,便多方打听,请来了这么一位厨子。”
美酒,美食,这位老国公,还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一张桌子有各国特色,一顿餐食容四方风味,老国公的招待我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但您就不怕,我吃上瘾了,天天过来蹭饭吗。”
“那有什么好怕的,想来只管过来,国公府的大门永远都为你开着,难得有了个这么对胃口的小朋友,难道我这国公府招待不起不成。”
郑老国公笑着说道,看得出他对于鹿小七的真心爱护。鹿小七也不客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能有人陪着说说话,郑老国公也觉得开心,当然这个人不是谁都可以的,说真的小辈里他也有喜欢的孩子,但始终是长辈与小辈之间的感情,虽然亲厚,但难免中间会有一层隔阂,许是因为年龄,许是因为他的身份,总感觉无法太过亲近,便是自己的孩子也是一样。可鹿小七似乎真的不同,明明养在深闺,却与他这个常年征战的人,有无数的话题可聊,明明是个女子,却有不输男儿的才情与疏阔,明明不过是初相识,却让他觉得好像又能是个好友,与他的那些老友也有些不同,于鹿小七他多了一点对于晚辈的爱护,或许称之为忘年交更为合适。“老国公,我有一手调酒的绝活,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鹿小七指着自己丫鬟手里端着的酒瓶说道。听到酒的事情,立刻将老国公的兴致给勾了起来,“调酒,这词倒是新奇,说来听听。”
鹿小七一挥手,采苓立刻将手中的酒瓶放在桌上,一旁的采芝拿了两个空杯子过来,“这说不如做,您听我说,还不如我调出来,让您尝一尝,方便指正呢。”
“好,听王妃的。”
伸手将酒瓶上的盖子一一掲开,鹿小七继续道,“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得请老国公成全,我这调酒之法虽然算不上什么不传之秘,但到底也是我一人独有的,被您一人看了没什么,可要是被这么多人看了,大家都知道方法,那就没意思了。”
“行了,都别伺候了,你们都出去了吧。”
说着老国公屏退了左右,采芝和釆苓两个丫头也随着鹿小七的手势退了出去。看着鹿小七依次将瓶中的酒倒入杯中一点,老国公笑道,“神神秘秘的,还真是将老夫的的好奇心都给勾出来了,老夫倒是要看看,王妃的独有手艺。”
“不会让您失望的。”
鹿小七一边说着,一边一只手指沾了茶杯中的茶水,在桌子上用水痕勾出了一行小字。郑老国公的目光随着水痕看去,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这字只有一句,可以为您把个脉吗,这话听来并不可怕,但让他屏退左右,还用这样的方法,那就说明,这句话的背后,隐藏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虽不知是什么,但出于两人的相谈甚欢,甚至于愿意结为忘年交的情谊,老国公选择了相信鹿小七,将自己的手腕给递了过去,鹿小七一手切脉,另外一只手,不时地按在某个学位上面,佐证自己的猜想,口中说到,“老国公,我特调的这酒,可是烈得很,您喝之前,可要做好准备才是。”
“王妃,只管拿来,老夫可不怕这酒烈,只怕它不够烈。”
嘴上这么说着,郑老国公也学着鹿小七在桌子上勾了一行字。上面写的是,怎么,脉象有什么不妥吗,他明显看到了鹿小七有些凝重地脸色。鹿小七收回了切脉的手,将釆芝拿来的两个被子合在一起,上下晃动了起来,有内力护着,倒也不怕这杯中的酒被晃洒出来,片刻的功夫,鹿小七停住手中的动作,将两个杯子徐徐打开,其中盛满酒的那一杯倒了一些进一个小酒杯里面,“老国公,请用。”
看着郑老国公接过了那杯酒,鹿小七在桌子上继续勾勒起来,您可知,自己中了毒。老国公送入唇边的动作一定,紧接着便恢复了原状,说真的鹿小七要给他把脉的时候,他便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只是中毒之说他方才没有想到,不过有了先前的的猜测,倒也不至于太过吃惊,只是此事真的有些细思极恐啊。让自己屏退左右,并且用这种方式,明显是不希望此事被外界知晓,这一点他是挺佩服这丫头心思缜密的,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有可能是自己身边的人下毒,不然断不会让鹿小七小心到这个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