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还好,并非是致命的毒,而且被瞧出了端倪,若是对方真的心存杀意,下了致命的毒,那他的一条老命,也就交代了。“老夫有些不明白,王妃说这毒并不致命,要碰上另外一种毒才会变成致命的剧毒,那为何有人要多此一举呢,若是想要谋害老夫,直接去下那要人命的毒不就好了。”
这是郑老国公的一个想不通之处。鹿小七伸手解下了自己的药囊,将先前准备好的药粉。着手调配,“不一样,但凡是要人性命的毒,或是毒性猛烈的毒,都不是那么好混入饮食当中的,要么颜色不对,要么气味不同,很容易被人给瞧出端倪来,老国公的饮食想必也有专人负责,若是真的下了剧毒,要得手可不是现在这般容易。”
“还有一点便是,这毒可以控制发作的时间,这毒的诱因可以算是毒,也可以不算是毒,说是毒是因为与您体内的毒一旦混合,便是致命的剧毒,但若是在其他人面前,那只是在普通不过的东西,对身体并无伤害。”
拿银针将调配好比例的药粉缓缓搅匀,鹿小七接着说道,“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那诱因根本不必吃下肚去,一缕香气,不小心吸入的一点粉末都能与您身体中的毒混合。”
“王妃的意思是,便是有人无意将那东西拿到老夫的身边来,老夫都可能会没命。“鹿小七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不错,不过老国公也无需太过担心,这东西培植不易,不是谁都能有的,实际上能与您身体内毒产生反应的乃是一株药性较为奇特的植物,可入药,也可成毒,虽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并不常见。”
“那能不能请王妃将这株植物的图样画出来给老夫一份,也好让老夫看看到底是谁心怀歹意。”
郑老国公心中清楚,便是自己抓的出那个给自己下毒的内鬼,也不见得能揪出背后的人来,这需要时间,所以用守株待兔的方法也并非不可,谁将那植物拿到自己的面前,那他必有嫌疑。“画出这植物来倒是不难,但对方不一定带来的便是那株植物,将它磨成药粉被吸入成毒,提炼汁液入饮食也可成毒,摆放在您面前凭香气可程度,浸入布料接触皮肤同样可成毒,若真是对方有心谋害与您,那手段未必只有单一一种给,所以您也不能只去按图索骥。”
听到鹿小七的这一番讲述,郑老国公只觉得十分难受,那感觉就是自己在生死的边缘不住徘徊,对方竟然有那么多种置自己于死地的方法,坦白说想到这种事,那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若真是如此,那老夫要防范的东西可是多了。”
郑老国公叹了一口气。鹿小七将手中混合好的药粉倒入了一个空瓷瓶,递给了郑老国公,“有此事在前,日后多加防范没错,但您也无需如此担忧,虽然给您解毒需要一点时间,但这瓶药粉足以给先前您服下的毒添上一点料,让它就即便碰到诱因,也无法发作。”
郑老国公接过了那瓶药粉,打量了一下,抬头看向鹿小七道,“这个要怎么用,服下就可以吗。”
“温水冲服即可,您可以请一位信得过的大夫验药,若无问题,服下就是。”
鹿小七开始收拾起自己的随身小包,将那些瓶瓶罐罐,银针药粉统统收了回去。将瓷瓶收入怀中,郑老国公笑了起来,“王妃倒是坦荡,只是老夫觉得这药根本就不必去验,王妃没有害老夫的理由不是吗。”
“确实没有,不过人心叵测啊,您就这么相信我吗,说您中了毒是我说的,说给您下毒的人多次得逞也是出自我之口,现在抑制那毒的药粉同样是我给的,若是我一开始便在说谎的话,那这药是有毒并不奇怪啊。”
鹿小七玩笑道。有些无奈的看了鹿小七一眼,郑老国公开口道,“你这丫头,非要让老夫在这没有水的情况下直接吞了这药粉才算是信任你吗,居然还开起这种玩笑来了,老夫可不瞎,府中的人虽然可能有内鬼,但老夫看中的人,便不可能看错。”
“那我得多谢老国公您的信任了。”
鹿小七笑着说道。当蔵宝室的石门打开,两个人再度出门的时候,门外的入只看了两人相谈甚欢的景象,郑老国公更是大有你就别走了,留在这里陪我多喝几杯的架势。不过最后被鹿小七婉言谢绝了,临走的时候老国公还邀请鹿小七日后多往国公府走动走动,说是他这个老爷子许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对此鹿小七自然是满口答应。这是为了下一次的诊治掩人耳目,同样面上所说的也是原因的一种,与鹿小七聊天很有趣,她没有后辈在他面前的拘谨,也没有两人身份带来的距离,这种感觉说真的,很舒心,做到如此高位的他,要找到这样的舒心,并不容易。临走的时候鹿小七的手里还捧着个盒子,这是老国公送她的另外一样回礼,也是放在明面上的回礼,是一个珍珠手串,珍珠每一颗都不小,而且十分的圆,绝对是百里挑一的精品,而这样的精品,先前就被老国公给扔在了蔵宝室的角落里面。临走的时候从一堆东西里面翻翻找找的拿给了自己,说是女孩子应该会喜欢这样的东西,留在他的藏宝室中也是落土,不如带走它,就这样这珍珠手串就归了鹿小七。鹿小七现在好像最不缺的便是手串了,她自己买了一只满翠的玉镯,子宁师傅送了她紫檀木手串,郑老国公又送了她珍珠手串,现在想想自己是不是只差个金镯子便要集齐了,想想那沉甸甸的金子戴在手上,可一点都不美好,鹿小七赶紧止住了这个想法。“采苓。你可知这京城附近有什么釆药的好去处吗。”
鹿小七倚靠在马车里面,对着陪她进来的釆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