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了一下言语,魏允开口说了一句活,“父皇交到了我手上一桩案子。”
“案子,你不是没上朝吗。”
虽然魏允的眼睛好了,但在大多数人眼中,只是恢复了一些而已,其中包括魏允的父皇,当朝的天子,所以魏允免朝的旨意也一直没有取消,有着在家养病的名义倒也十分清闲。“昨日有人传旨,你正巧去了赏花宴,回来的时候又在忙,我就没让人打搅你,今日到了朝上,父皇便说起了一桩贪墨案,结果吏部尚书向父皇奏请,让我彻查此案,一干朝臣附和,所以这案子便落在了我的头上。”
鹿小七眨眨眼睛,这是怎么了何卿卿针对自己,吏部尚书针对魏允,莫非是太子决心要除了自己二人吗,虽然已成死仇,但太子应当没有这么着急才是。“这桩案子会查到谁的身上。”
鹿小七两只手放在桌面上,支住两颊,对着魏允问道。魏允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显得有些苦,“若是会查到太子的身上,那太子就会让自己的人去了,这桩案子,应该与七弟的人有关。”
得罪人的事情啊,鹿小七撇了撇嘴,“太子就这么放心将事情交到你身上,这可是踩七皇子一脚的机会,若是你无意深探,避免得罪七皇子的话,太子也不愿意吧。”
“这奏折是太子的人递上去的,想来已经查到了线索,若是我查到了什么,那太子大可借此踩七皇子一脚,说不定还能捞些个位置出来,将自己的人塞进去,若是查不到那太子就可以将自己手里的证据交上去,顺带的踩我一脚,然后叫人继续查。”
里外都不讨好的事情啊,“查得到了得罪七皇子,便宜了太子,查不到了,给太子以口实,还有可能被圣上降罪,相当不值得的一笔买卖啊,一箭双雕。”
“是啊,所以这次只怕是要费些心思了,我得离开王府一段时间了,这贪墨是地方上告上去的,只是到了太子的手里被他借来大做文章了,要查,还是要去地方查。”
魏允的神情有些落寞,过往离京,他只觉得轻松,哪怕等着他的是危险重重,可这一次,他是真的舍不得。鹿小七站起身来,探头向前,“那不知王爷可否带家眷前往呢。”
“小七,你是说。”
魏允眼睛一亮。点了点头,鹿小七继续说道,“反正留在这里也是无趣,不如一同过去,那些宴会我是实在懒得参加了,看昨日那些小姐们的架势,只怕有了宴会,会想邀请我,躲一躲的好。”
“看来,王妃很受欢迎啊。”
魏允收掉了那副叹气的神情,笑着对鹿小七说道。没好气的看了魏允一眼,这人摆明了实在打趣自己,“这种受欢迎我可不想要,有了之前诗会的名声,又有了这一次宴会的拔尖,我只怕是给自己招惹了麻烦事,那些无聊的宴会,我才不想参加呢。”
“好,那我们一同去,只要小七不觉得无聊就好。”
魏允拍板道,这句话出口,只觉得心情整个都美好了,方才的懊恼,早已不知道被丢到了什么地方。“是明早出发吗,我需要准备一下。”
魏允点了点头,“父皇那边已经是震怒了,所以越早越好,我原是打算明早出发的,你若是有什么事情,等上两天无妨。”
说是这么说,其实是有妨碍的,圣旨已经下了,其容人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虽然没有说明即刻出发,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在魏允这里,圣命虽重,自己的小七更加重要,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句活。鹿小七也知道魏允这句话根本不能信,才说了皇帝震怒,那他再拖上两天,只怕是讨不了好的,到时就算查的清楚明白,只怕也不是一件功劳了,况且自己这边也不需要多长时间。“我这倒没什么,只是郑老国公那边答应了过两日复诊,我得提前过去一趟,还有罗婷婷那边,她答应了要教我马球的,所以那边也得递个消息过去,只要回来不耽误她的那场宴会就是了,学不学会的也不打紧。”
鹿小七想了想自己手头的事情,好像也就是这些了。“马球,小七喜欢的话,本王也可以教啊。”
魏允突然说道。点了点头,鹿小七应下一句好,说道,那路上有时间的话,你给我讲,便叫了釆芝和釆苓进来,将账册给了釆芝让她还回去,釆苓则是被派去给罗婷婷送消息了,说是这几日没有办法去学马球了,但是她组织的活动一定不会错过。鹿小七则是直接去拜访郑国公府了,没有提前递拜帖,虽然有些失礼,但眼下递拜帖,定时间的话,是来不及了,再说她这一趟也不耽误什么功夫,所以也就不拘着那点礼节了。老国公的多数时间都是在国公府中,所以鹿小七贸然拜访也不会跑空,被国公府的人热情的请了进去,好似根本就不是客人,实际上郑老国公也吩咐过,但凡是玄王妃前来,不必通报,直接过来就是。进了国公府,鹿小七在下人的引导之下去见郑老国公,结果发现老国公正在耍刀,一套刀法刷的虎虎生威,其中气势与力量,便是年轻人也难以及上,可见当年威风。“好刀法,看来老国公今日心情不错。”
在郑老国公刀法收式之后,鹿小七笑着上前两步说到。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汗巾,擦了擦汗水,郑老国公也是爽朗一笑,出了一身汗,本就让他心情放松,“还不是你那好酒勾的,喝过一次居然一直不让我动,把我的馋虫就那么吊着,难受的很,这不耍套刀法,转移一下注意力,不然老夫只怕要忍不住去开那酒坛子了。”
管家在一旁控制嘴角弯起的弧度,心想在玄王妃面前总是能见到老国公的好心情,他家老爷一直爱酒,嗜酒,许多日不喝酒本就有些不习惯,再加上玄王妃还送来了好酒,这更是让老爷颇有些心痒难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