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好车,把她们送上去。”
捕头吩咐道。如果是他一个,骑马去,骑马归,方便的很,但是带着几个姑娘就不行了,只能是一辆马车将她们都拉回去了,现在时间还早,回去了也不会引人注目,到时候往鸳鸯楼一送,让汶娘调教着就是。捕头驾着马车去了鸳鸯楼,将三个姑娘交到了汶娘的手上,自己则是回了住处睡觉了,回禀的事情,等天亮再说就好了,随着捕头回了自己的房子,跟在后面的两条小尾巴,也消失不见了。客栈里,穿着夜行衣的采芝,采苓正跟鹿小七汇报着自己的所见,当说起那些姑娘的时候,面色也很不好看,那些人简直是丧尽天良,不拿那些姑娘当人看,当着猪狗在养,那么多人挤在一起,不给衣服,不让洗澡,浑身绑着绳子,戴着镣铐,连饭都只给一点点。最后这些姑娘还要沦为赚钱的工具,要么送入鸳鸯楼,要么被卖给别人,命运可谓凄惨。“之前的请报上,只说了这安宁县令经营鸳鸯楼,钱财来历不明,有逼良为娼的事情发生,还有些女子来历不明,本只打算诈上一诈的,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回事儿,买卖人口,绑架她人,身为县令,百姓的父母官,竟成了危害百姓的罪魁祸首。”
鹿小七的面色也是不太好。本来那些姑娘都有个幸福的家庭,被人绑走,被人压迫虐待,还要被卖掉,若是个好人家,好好对待还好,若是碰上不好的人家,那该是多么暗无天日的日子呢,被送到青楼,那更是毁了一生。用手段赚钱,这很正常,开青楼,开赌场,尽管为律法所不容,但鹿小七可以理解,谁都想要自己的的腰包丰厚一点,虽然朝廷有明令禁止,官员不得沾手这些,但若是只为赚钱,不悖良心的话,谁也都能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若是一个县令,能让一县繁荣,那么这个县令即便是贪一些,也无人会说什么,相反百姓还会感激这位大人,可这里不是这样的情况,百姓不说怨声载道,但却看的出他们对这县令十分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整个宁安府的辖下各县,除了朝廷要求的税收之外,还要以各种理由每年多收好几道的税,可以说是将百姓的钱包给扒的干干净净,独独只给他们留下了能吃口饭,活下去的量,普通百姓大多都在这样的煎熬中,生意人还好些,懂事的,知道上贡的,日子过得倒也算如意。只是心中有没有骂这为官的贪心,就不知道了,毕竟他们上贡的钱粮也是不少。其实在来到这里之前,查到的东西不算少,但是问题就出在没有证据上面,没有证据,口说再多,都是无凭无据的东西,给朝廷命官定罪,还是有靠山的那种,这很立不住脚,所以当重心被放在安平县的时候,她才提出来安宁县,看看是不是能击破一角。宁安府辖下,几位县令各有各的问题,在鹿小七的分析之下,觉得这安宁县是最容易找到证据的了,尤其是在安平县的钦差吸引走他人的目光的时候,自己这边会更加容易。虽然当时是这么想的,但是这容易的程度还是令鹿小七有些惊喜,这比起她原先设想的,要更加顺利,一系列的演变方案,根本就用不上了。“采芝,你拿着令牌,走一趟,悄悄地调入,将那寨子给控制起来,千万记住,一定不能打草惊蛇。”
鹿小七拿了一枚令牌,交到了采芝的手上。这枚令牌是用来调兵的,也是在出发之前便安排好了的人,只是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没有随行带上罢了,跟魏允分开的时候,这枚令牌被交到了鹿小七的手上。“是,奴婢明白。”
采苓收好令牌,转身告退。伸了伸懒腰,采芝和采苓忙活了大半宿,鹿小七也只是歇了一小会儿便起来等两人了,这会儿也困了,“采苓,咱们休息吧,明日采芝不在,你还有场戏,得跟着公子我演呢。”
“是,公子,奴家服侍您休息。”
采苓也是玩心大起,做起了妾室讨好自家老爷的模样,那娇滴滴的话语,让鹿小七只觉得鸡皮疙瘩直冒,赶紧打断,丢下了两个字,休息。釆苓抿住嘴,偷笑了一下,也是换下了夜行衣,去另一张床上休息了,她顶着外室的名义,自然只能跟鹿小七歇在一个房里了。清晨客栈便响起了争吵的声音,吸引了一干的店小二在看热闹,当然只是在远远的听,要说他们敢去光明正大地看,那是不敢的,倒也不是他们不务正业,而是客栈已经被整个包场了,只有那一个屋子里的客人是需要服务的,他们也多了许多清闲的时候,现在正巧这包场的主人似乎不太愉快。似乎是跟小妾起了争吵,因为昨日去了鸳鸯楼的原因,这位公子去鸳鸯楼,客栈里是都清楚的毕竟是跟店小二打听的,这安宁县中哪一家的青楼最大,最好,那时店小二还佩服这位公子来着,带着女人出门,还敢去逛青楼,当真是厉害人物。不想今日这争吵就起来了,之后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过后,争吵便停了下来,鹿小七出门,重重地将门关上,吩咐小厮,“不识好歹,敢管公子我的事儿。”
“今日这屋子里的饭不必送了,她们两个也不用出门了,你们看好了,如果她们出去,搅了公子的雅兴,那唯你们试问。”
小厮们连忙点头应是,守在了房间的门口。同样的话也吩咐了店小二,小二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心里只道是这位爷无情,明明是自己出去找女人,家里的女人不忿争了几句,便打了人家,饭也不给人家吃,真是可怜。但心里同情归同情,没有敢敢违逆金主地主意,不然不需要这位爷发火,掌柜的就能撕了他,所以小二也只能唯唯诺诺的应是。